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区门口，林墨婉拒了曲筱绡的邀约，独自出门买了礼物，又享用午餐后才姗姗而归。
今他特意订购了一束娇艳欲滴的鲜花、手工制作的精美糖果、Godiva限量版巧克力，以及德沃夏克珍藏版黑胶唱片、爱马仕新款丝巾、作家签名版书籍等精致礼物。
与此同时，楼上的樊胜美和关雎尔也结伴外出，在兰州料理用完午餐后，趁着午后闲暇时光，两人兴致勃勃地前往超市采购生活用品。
谁料返程时，竟在区门口偶遇了送别母亲后，正蹲在草坪边逗弄一只橘色流浪猫的曲筱绡。
后者眼尖地发现二人，立即眼波流转地迎上前来：呦，这不是樊姐和关关嘛！曲筱绡笑靥如花，周末大采购啊？
是啊，囤些食材日用品。樊胜美打量着曲筱绡清凉的穿着，你在这儿喂蚊子呢？
刚发现这只可怜，正想逗一下就被你们吓跑了。对了......
啊——樊姐！关关！一声兴奋的尖叫打断了三人对话。
刚结束注册会计师课程的邱莹莹蹦蹦跳跳地跑来，像只树袋熊似的平樊胜美身上。
关雎尔歪着头，困惑地问道：莹莹，怎么上个课回来就这么激动？该不会是...那个白主管向你表白了吧？
邱莹莹闻言，脸颊顿时飞上两朵红云。她羞赧地瞥了眼樊胜美和关雎尔，口是心非地否认道：
才、才没有呢！他就是周一可以一起上班...樊姐、关关，你们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
就算有意思又怎样？女孩子要懂得矜持。樊胜美无奈地叹了口气，早上我和关关跟你的话都忘了吗？你要...
没等樊胜美完，邱莹莹就像触电般跳了起来道：那他就是喜欢我！
噗嗤——曲筱绡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唯恐下不乱地插嘴：
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傻掉了。
你谁傻掉了？讨厌！邱莹莹朝曲筱绡翻了个白眼，佯装生气地转身就走。
曲筱绡岂会错过这么有趣的场面？她立即追了上去，边追边喊：
别走呀邱莹莹，该不会是你暗恋人家吧？
这句话就像踩到了猫尾巴，邱莹莹立刻炸毛：你才暗恋别人！你全家都暗恋别人！
“不暗恋人家你急什么？”曲筱绡撇了撇嘴，追上邱莹莹继续逗她：
喂，要不要姐姐教你几招追男生的秘诀啊？
滚，谁要你教！邱莹莹嘴上拒绝，脚步却不自觉地放慢了。
曲筱绡狡黠一笑，凑到她耳边低语：男人都喜欢若即若离的感觉，你越主动他越不珍惜...
留在原地的樊胜美和关雎尔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看邱莹莹完全被白主管的甜言蜜语迷得找不着北的样子，两人只觉得早晨的努力和苦口婆心都白费了。
哎，这丫头真是没救了。樊胜美揉了揉太阳穴，拎起购物袋往前走，关关，咱们还是先回去吧，让她自己冷静冷静。
“是啊，就像林大哥的，估计现在我能什么都适得其反。”
关雎尔点点头，却忍不住看了眼还在草坪边追逐打闹的两人。
远处，曲筱绡不知又跟她了什么，逗得邱莹莹又羞又恼，两人你追我赶的样子活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樊胜美轻轻撩了下长发，语气中带着几分艳羡：关关，其实樊姐真羡慕你和蚯蚓。
你们都还年轻，有父母宠着，不用在意世俗眼光，更不用为柴米油盐发愁，活得无拘无束的。
关雎尔却苦笑着摇头：樊姐，哪有你的那么好。我毕业后，父母四处托关系才把我塞进现在这家公司当实习生。
我不仅要实习整整一年，还有50%的淘汰率！而且同事们都是名校毕业，就我来自普通大学。我每都提心吊胆，生怕被刷下来。”
“没办法，就只能拼命工作，经常加班到深夜，有时候回到家倒头就睡。最痛苦的是第二还得早起挤地铁，真的太难了...
樊胜美闻言长叹一声：哎！打工都不容易，特别是我们这些外地来的姑娘，想在魔都站稳脚跟太难了。
别的不，光是房租就能压垮大半人。就像咱们2202这套房子，月租8000，季度物业费1080。
如果再加上水电煤，平摊下来每人每月要三四千。我月薪才一万多，房租就将近占了一半...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旧社会地主家的长工，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关雎尔看着樊胜美，轻声劝道：樊姐，你已经比我和莹莹好多了。我月薪五千，莹莹才四千，我们每个月都得靠家里接济才能撑下去。
前几逛街时莹莹还，她家里刚给她打了五千块。我妈妈也给我转账，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都这么大的人了，工作还要伸手向父母要钱...
樊胜美无奈地点点头：比起大多数沪漂，咱们还算幸阅。起来，咱们区环境好又近地铁，要是在这儿能有套自己的房子，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关雎尔也泄了气：是啊樊姐，要真有这样的好事，可不就跟做梦一样嘛！
邱莹莹和曲筱绡正好在刷门禁，虽然没听清前面的对话，但捕捉到二字。
见两人情绪低落，她立刻元气满满地给她们打气，还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关关，樊姐，别灰心！只要我们努力，一定能在魔都扎根的！
曲筱绡却阴阳怪气地插话：这有什么不敢想的？关关和邱莹莹刚毕业倒不急，但樊姐你可以找个金龟婿啊！
就像楼下林大律师那样的，嫁给他，买几套咱们这破区的房子算什么？
知道曲筱绡是因为听到自己的掐尖论，所以在故意找茬，樊胜美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
她拉着关雎尔自顾自地刷开门禁，走进了楼梯间。光亮的墙砖映出她疲惫的眉眼，眼角的细纹在冷光下格外明显。
谁也没注意到，樊胜美紧抿的嘴角和眼底深藏的忧虑。走进电梯间时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上面显示着半时前母亲的未接来电，她知道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
哥哥的房贷、父母的生活费、老家的人情往来，就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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