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郎。”两兄弟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许掌柜，今日怕是招待不了你了，不如下次，或是等我将此事处理完，再去福如楼寻你。”楚言对许掌柜道。
许掌柜赶紧道：“哎哟，少爷，你这也太客气了，这事啊也怪我，当时没看清他，还将人推荐给你，这，这可真是。”
楚言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我夫君还和我，从前他打猎的时候你就对他很是照顾，后来我和夫君卖酱，你也帮了我们大忙，来也是应该我们感谢你的。”
“是啊，许掌柜。”萧霖也笑着道，“阿言的对，是我们应该感谢你。”
许掌柜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毕竟之前虽也帮忙了，不过也都是钱货两讫的，“哎，你们没有怪我就成，这样，我和你们一起去府衙吧。”
萧霖答应了。
于是众人就往府衙走去，贺子木押着赵掌柜走在后面，赵掌柜面色难看，内心如今是万分后悔。
他之前就觉得，即使是被抓了，应该也会私下解决，一般人怎么会报官呢，都怕影响自己的生意，不过谁让他遇到的是楚言呢，从接受的教育就是，遇事不决找警察，到了古代，自然是报官啦。
楚言他们到的时候，十二已经在堂前等着了，萧政出门前还写了状纸，这会儿正好可以交上去。
本来今日报案，不会这么快审理，不过是因为萧政是秀才，况且，人证物证俱在，文书先生也愿意卖秀才一个面子。
周县令本来在处理公务，听下面的人，有秀才来报官，是家里的掌柜偷盗，想请县令升堂审案子，周县令这会儿正在看此次华县考中的秀才榜单，闻言抬头问道：“是哪位秀才？”
衙役答道：“就是此次考中第二名的萧政，就是他来报案的。”
周县令一下就来了兴趣，“哦？那还是位廪生呢，走吧，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这会县衙外面也已经围满了人，毕竟这一路走过来，已然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了，都知道今日有案子，于是看热闹的人就更多了，这会还有人在对着赵掌柜评头论足的。
“哎，让让，赵掌柜他媳妇儿来了。”这时有人看到赵掌柜的媳妇儿和一个男子一起走来，那位男子就是贺子树。
人群中，有人问道，“那就是赵掌柜他媳妇儿啊，”
“是啊，你别看她长得温柔，可会看人下产了，”
“哎，这么，你很了解这两人，兄台呗。”
“成，我就和你好好，”这人就把之前所有的事情了个精光，什么以前在书画行就看见他媳妇儿拿着书画行的画出去典卖啊，要不就是去买东西少给银子啊。反正都是鸡零狗碎的事儿。
赵家媳妇儿一路过来听的都有点脸热了。
“肃静，升堂。”衙役在门口喊道。
周县令问道：“堂下何人？所报何事？”
萧政上前一步答道：“启禀大人，在下萧政。年前我家开了个杂货铺子，因没有掌柜，便招了赵未荫赵掌柜，我家和他签定文书，言明每月月钱四两银子，若是生意好，可酌情增加。
在家做工这些时日，我家觉得他做事还算妥帖，便将铺子全权交由他打理，此次我前往府城参加院试，家中兄长则是携夫郎回了家乡，家中暂时无人管事。
谁知回来便发现，赵掌柜瞒着我们私下给其夫人布匹，赤金头面。林林总总，不少于数百两银子，恳请大人严惩此人，偷盗家产，虚假做账，隐瞒不报，若不是此次查账发现，怕是我家的东西都要被此人搬空了。”
“赵未荫，萧秀才此言，可有假话？”周县令问道。
赵掌柜哆哆嗦嗦的道：“回，回大人，人，人知道错了。还请大人从轻发落，人，人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饶，大人，我错了。”
周县令看了状纸，道，“萧秀才，你家缺失的财物有多少？”
“回大人，绸缎布匹，我们是从芒城千里迢迢买回来的，这一路的辛劳，还有那套赤金头面，那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这些东西不下于四百两银子，还望大人明察。”萧政拱手道。
此言一出，赵家媳妇儿就慌了，她是真没想到，居然那么多钱，而且萧家还有个秀才，整个华县都没几个秀才，
赶紧道：“大人，大人，民妇愿意归还那些东西，还请大人从轻发落啊，大人。”
周县令已然明了，“肃静，萧秀才，你意下如何？”
萧政不为所动，“大人，若是人人都如此行事，大虞的律法何存。”
“此件事情，缘由已经明了，赵未荫身为店铺掌柜，未经主家允许，私自挪取贵重物品补贴家用，人证物证具在。
现命赵未荫，立刻归还财物，并赔付店家一百两银子作为补偿，共计五百两银子，另打赵未荫三十大板，以示惩戒，退堂。”周县令还道：“许立松，你带几个人跟着赵夫人去一趟，将物品和赔偿送去百宝阁，若是银子不够，便用等价物品补齐。”
也是因为大虞律法完善，而且对读书人优待许多，今日若不是萧政，赵未荫也不会赔付那么多，应是物归原主，赔付几十两银子，更不会挨板子，顶多挨顿批评。
大虞国对读书人和商人都还是很友好的，并没有重农抑商，反而是维持着平衡，毕竟商户每年要上交很多税，那可是国家纳税大户，尤其是陆家。
也没有商人子弟不能科考的法，反而是鼓励众人多多参加科考，商人子弟科考，反而还更好，家里有钱，地方政务也处理的井井有条，账面没银子，还会自掏腰包。
但是若是徇私或者舞弊的话，那就是抄家灭族的了，商人出身的官员，若是犯事，惩处的则会更重，所以一般人为了家族的延续，也不会去贪那点恩惠，毕竟朝廷也不是吃干饭的。
所以当今圣上还是很喜欢人傻钱多还干劲十足的商户子弟的，反而是朝中的一些老人，他现在有些看不顺眼了。
贺子树和贺子木，专门和许立松他们几个衙役一同前往，绸缎布匹已经使用了，于是贺子树大手一辉，就按照一百两赔，当即找出了赵夫饶压箱底，也不多拿，就拿了一百两银子。
另外又拿了一百两银子的赔偿，自家的那套赤金首饰也少了一个禁步，赵夫人他送了娘家侄女，她这就去取回来。
贺子树道，“不必了，这套首饰，我家夫郎了，少了一个都是不全的，首饰算你三百两好了，出银子就校”
最后贺子树拿回了五百两银子，出门的时候，还给许立松塞了五两碎银子道：“辛苦许衙役跑一趟了，这些就当是请兄弟们喝酒了。”
许立松本就是陪着走个过场，没想到这会儿还有银子拿，自然也高兴，事情办完就和余下的几人先回县衙了，他还得回去复命呢。
众人走后，独留下赵夫人对着那些首饰大眼瞪眼，一气之下她将案上的首饰一扫而空，心里只有对楚言的一腔怨恨，若不是他报官，怎么会到如今这地步。
过了一会儿，也有人将赵掌柜给抬了回来，县衙是不会管这些的，还是之前与赵掌柜交好的人，看不下去了，便掏钱让人给送了回去。
到家之后，自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其实这么多年赵掌柜也攒了些身价，只是此次大部分都被贺子树拿走了，只留下他们二人对着这套首饰面面相觑，最后只能低价典卖了。
*
晚上的时候，大家一块儿吃了饭，就在福如楼里，许掌柜再三邀请，是定要一起吃个饭，此次的事情，都是他没有事先查好人，所以要赔罪。
楚言其实没怪许掌柜，毕竟他管这么大的酒楼，怎么可能事事都上心。
“不过，此次，还是多亏了阿言，他准备的这几个账本，不然还真不好对账，”萧霖道。
“是啊，当时我还觉得这么多账本，看的人头晕呢。”萧政笑着。
“一开始看账本确实很头痛，不过这不是没法子嘛，我又不想经常在铺子里，又不放心，只好多弄几份保障了。”楚言道，一人一个账本也是为了平衡。
“主子，五公子的信。”十二将信拿给楚言。
楚言打开一看，上面写的四表哥过几日要来看看他，让他安心在家等着就行了，还有就是他父亲楚言的舅舅十分想念他，让他若是得空，定要前去京都一聚。
最后就是交待要保重好自己，信里还有一封推荐信，推荐去泞州书院的书信，楚言知道，这是给萧政的。
“给我的？”萧政接过信，看了之后道：“替我多谢你表哥。”
“下次见面你和他吧。”楚言笑着，“那我们的掌柜怎么办啊，”
萧霖摸了摸他的头，正准备他来，许掌柜笑着，“少爷，若是暂时找不到，我来先看着，反正两家店铺离的近，等后面找到了合适的掌柜，也可接手，少爷不必为这些事忧心。”
十二也劝道，“主子，五公子之前过，福如楼的人可以随便用，”
楚言想了三秒钟，点头同意了。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一大早，楚言他们便驾车离开了。
终于快到家了，一个时辰后，马车平稳地停在了自家院门口，村长已经知道了萧政和王生都考中了，这可是大的好事啊。
“萧秀才，回来啦。”村长笑眯眯的道。
萧政还怪不习惯，“村长，回来了。到屋里坐吧。”
“哎，好好。”几人便一同去了前院。
*
楚言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挑几样好的送到刘家去，结果刘婶子坐不住先过来了，人未到，声先至。
“阿言，阿言。”刘婶子拉着楚言的手，“哎哟，我的儿，怎么感觉你又瘦了呢，是不是路上没好好吃饭，辛苦我儿了。”
“阿娘，我没瘦，只是你许久没见了，这才觉得我瘦了，你来了正好呢，我正在给你和爹还有大哥他们选东西呢，你快来看看，喜欢什么。”楚言这主屋都摆满了。
当初陆离让人放东西的时候他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这也是第一次打开，最让楚言震惊的是里面居然有一箱金条，手指粗，楚言一只手正好可以握住，这会儿也敞开摆着。
“这是，这，”刘婶子刚才光注意看楚言了，都没注意地上还摆放了这么多箱子和盒子。“这些是？”
楚言解释道，“阿娘，这些都是我表哥准备的。”
“表哥？”刘婶子疑惑道，于是楚言又用了半个时辰把他阿爹的事情简单的了一下。
刘婶子听完只觉得心疼，道，“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本来生在这样的大富大贵之家，结果还受这么多苦，
算了，不这些，这些东西你好好收起来，你阿娘什么都有，哪里还要你的东西，这些可都是你表哥买给你的，你怎好拿来送人，这多不好啊，以后让你表哥知道了，该多伤心？”
楚言想了想，道：“那好吧，不过，我在府城也给你们买了好多东西呢，待会儿就让子木和十二给你们送过去。”
刘婶子问道，“十二是？”
“哦，是我表哥送给我的护卫，这会在后院骑马呢。”十二喜欢骏马，没想到主子这里居然有照夜玉狮子，那他当然想试试了，本来他还忍着。
还是楚言，看他拿个东西都要从马厩旁边过，眼神又一个劲儿的盯着那两匹马，便道：“东西搬完就去骑吧，我这段时间不在，它肯定都闷坏了。”
十二当即道，“主子，我是要守在你身边的。”
楚言毫不在意的道，“我在家里，子木跟着呢，能出什么事啊，放心吧。你想玩就玩，当自己家一样。”
“是，主子，多谢主子。”十二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罢了，楚言很愿意给他们休息时间做自己的事。
刘婶子笑着：“你看，你表哥对你好不好啊，还专门给你送了护卫，所以啊，这些东西更要好好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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