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咖啡馆的暖光灯，把沈静雅的脸照得有些失真。她指尖捏着银质咖啡勺，在杯底反复刮擦，黑咖啡的苦味混着奶泡的甜香飘出来，却压不住她心里翻涌的戾气——刚才从秦家保姆嘴里听到消息时，她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秦津锐陪着唐栀回了趟老家，还帮着处理了她弟媳的后事，连单位的紧急任务都推了……”保姆的话像根针，扎得她心口发疼。她以为唐栀不过是个靠协议攀附秦家的农村女人，以为秦津锐对她只有责任没有真心，可现在，他居然为了唐栀推掉工作，为了她挡老家的麻烦，这让她怎么甘心？
“沈姐，让您久等了。”油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股劣质烟草的味道。沈静雅抬头，看见服装厂的副厂长张大海搓着手走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她的领口瞟。
张大海她早有耳闻——去年唐栀在服装厂做设计助理时，他就仗着职位，多次对唐栀动手动脚，还想以升职为诱饵逼唐栀就范，最后被唐栀拿着证据告到了厂长那里，虽然没被开除，却也落了个降职的处分，自此记恨上了唐栀。
“张厂长，请坐。”沈静雅收起眼里的厌恶，端起面前的咖啡推过去，语气带着刻意的温柔，“这次约您出来，是有件事想跟您合作，对您对我，都有好处。”
张大海坐下，接过咖啡却没喝，手指在杯壁上摩挲，眼神里满是贪婪：“沈姐是秦营长的朋友，您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能用得上我老张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他早就想攀附秦家的关系，现在沈静雅主动找他，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我要你帮我毁了唐栀。”沈静雅的声音突然冷下来，没了刚才的温柔，眼神里的戾气像淬了毒的刀，“我要让她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要让秦津锐看清她的真面目，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个靠男人、耍手段的下贱女人！”
张大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露出黄黑的牙：“沈姐也看不惯那个唐栀？实不相瞒，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去年在厂里，她装得清高，背地里不知道跟多少人勾三搭四，还敢告我的状，我早就想收拾她了！”
“哦？”沈静雅挑眉，身体往前凑了凑，“张厂长倒是，她在厂里，都有哪些‘勾三搭四’的事？”
“那可多了！”张大海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污蔑，“她跟设计部的李走得近，一起吃午饭；还有一次，我看见她跟送货的司机在仓库里单独待了半个多时，谁知道干了什么好事！她还偷过厂里的设计稿，把我给她的初稿改了改，就当成自己的作品交上去，骗了厂长的表扬！”
这些话大多是张大海编造的，可沈静雅却听得眼睛发亮——她要的就是这些“证据”，哪怕是假的，只要传出去，就能毁了唐栀的名誉。
“张厂长，这些事，您敢跟外人吗？”沈静雅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带着诱惑，“只要您肯把这些事散播出去，再找几个以前跟唐栀有过节的工人一起作证，我保证，不出一个月，整个服装行业都会知道唐栀的‘丑闻’，她再也别想找到工作。”
她顿了顿，抛出更大的诱饵：“另外，我还能帮您官复原职，甚至让您升成正厂长。我爸跟服装厂的董事长是老战友，只要我开口，这点事不算什么。您想想，到时候您既报了仇，又升了职，岂不是两全其美？”
张大海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官复原职再升职，这是他做梦都想的事，现在只要散播点谣言，就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沈姐，您的是真的？”张大海往前探了探身，语气里满是急切，“只要我帮您毁了唐栀，您真能帮我升职？”
“我沈静雅从不空话。”沈静雅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张大海面前，“这里面有五万块，是定金。等事成之后，我再给您十万，顺便帮您打点升职的事。您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签个协议。”
张大海看着银行卡，手指都在发抖，赶紧把卡收起来，揣进怀里，生怕沈静雅反悔：“不用签协议！沈姐您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明就去找以前的老同事，让他们一起帮着唐栀的坏话，保证把她的名声彻底搞臭，让她在城里待不下去！”
沈静雅看着他谄媚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她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眼神里满是得意——唐栀，你以为有秦津锐护着你就万事大吉了？我要让你身败名裂，要让秦津锐彻底厌恶你，要让你回到那个烂泥一样的老家，永远都别想再爬起来！
张大海又了几句讨好的话，才拿着银行卡兴冲冲地离开。咖啡馆里，沈静雅独自坐在角落，指尖还残留着咖啡勺的冰凉。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唐栀的好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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