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媛最近总是睡不好。
夜里常常惊醒，肚子微微隆起，她翻身时动作心翼翼，却依旧觉得心里空得慌。林默躺在身侧，呼吸均匀，可她却感觉他们之间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她侧过身，背对着他，眼眶悄悄红了。
林默其实根本没睡着。
他能感觉到苏清媛的每一次呼吸变化，能感觉到她在悄悄流泪。他想伸手抱她，却又怕她躲开。那种被拒绝的刺痛，比吵架还难受。
“清媛……”他轻声叫她。
苏清媛没回应，只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像是在把自己与他彻底隔开。
林默的心狠狠一痛。
他坐起身，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着她的侧脸。她的睫毛湿漉漉的，肩膀微微发抖。他再也忍不住，伸手轻轻覆在她的肩上。
“清媛，你别这样对我……”他的声音沙哑，“你这样，比打我骂我还难受。”
苏清媛终于动了动，声音带着哭腔：“林默，我不是故意的……可我真的好害怕。”
林默心都碎了：“怕什么？”
“怕你不爱我了……怕你心里有别人……”苏清媛的声音轻得像要消失，“我看到你和林宛音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好难受。”
林默胸口一紧，把她轻轻拉进怀里。苏清媛没有挣扎，只是软软地靠在他胸前，眼泪浸湿了他的睡衣。
“不会的，清媛，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林默的声音哑得厉害，“我和林宛音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信我，好不好？”
苏清媛抬起头，眼睛红红的：“那沈若涵呢？”
林默整个人僵住。
他没想到她会提起沈若涵。
苏清媛看着他的表情，心一点点往下沉：“你果然……对她有感觉，对吗？”
“清媛，不是你想的那样。”林默急忙解释，“我和她只是朋友，我那心情不好，她陪我聊了会儿，我……我一时冲动，犯了错。”
“冲动？”苏清媛笑了，笑得比哭还让人心疼，“林默，你知道你这句话，我有多难过吗？”
她推开他，坐起身，背对着他，肩膀剧烈起伏。
“我怀孕这么辛苦，你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她哽咽着不下去。
“没有！清媛，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林默急忙抓住她的手，“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差点犯了错。我已经和她断了联系，我发誓！”
苏清媛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失望：“你知道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吗？不是你差点做了什么，而是……你心里竟然会有别人。”
林默愣住了。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比“出轨”更伤饶，是“心动”。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苏清媛压抑的哭声。
林默心里像被刀割一样，他跪在床边，握住苏清媛的手，声音颤抖：“清媛，对不起……对不起……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你，我都去做。”
苏清媛看着他，眼里满是疲惫：“林默，我现在……真的不知道。”
她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像一只受赡兽，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林默坐在床边，一夜未眠。
第二早上，苏清媛起床时，林默已经不在房间了。
桌上放着他做的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清媛：
我去公司处理点事，早餐记得吃。
你今别生气，好好休息。
等我回来，我们再谈。
爱你的，林默。
苏清媛看着那张纸条，眼眶又湿了。
她不是不想要原谅他，只是……她真的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到从前。
而林默刚到公司，就接到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电话。
是沈若涵。
“林默……我，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林宛音……她找到我家里来了。”
林默脸色瞬间阴沉。
“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家里……她还没走……”
林默抓起车钥匙，声音冷得像冰：“待在里面，别开门。我马上到。”
他冲出办公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林宛音，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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