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响声。江临渊盯着那滴血缓缓扩散，抬起手看了看掌心的布条，已经不再渗血。
他转头看向墙上的阵图，矿脉纹路安静地流动着，像一条沉睡的河。刚才那一丝黑影消失了，短剑也恢复了平静。
“不能再等。”他，“我们得知道是谁还在盯着这里。”
上官玥站在密室中央，手中握着玉简。她没话，只是点零头。
江临渊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铜镜，边缘刻着细密的纹路，表面蒙着一层薄灰。这是他在图书馆签到第七时得到的东西，系统标注为【千里目·部。当时只觉得是个古董，现在才明白它的用途。
他把铜镜嵌进洞府护罩的一个节点凹槽中，手指按在背面符纹上，开始输入灵力。
镜面微微震动，泛起水波一样的光晕。画面慢慢清晰，先是一片漆黑，接着拉远，掠过校园围墙、教学楼顶、操场边缘的老槐树，最后定格在城郊荒山的林子外。
几十个黑袍人站在空地上，排成环形阵粒中间一人披着暗紫色长袍，手里握着一面旗幡，正低声话。
“江临渊的阵法里有真龙气息，必须抢在玄宗之前拿到手。”
声音不大，但通过千里目传过来，听得清楚。
江临渊眼神一紧。
那人抬手一挥，一枚玉简飞出，在空中展开一道光影。立体结构图浮现出来——正是这个洞府的内部布局，连主阵眼的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
江临渊认出来了。
和陈慕白给的机盘传出的信息一样。
他立刻想到什么，猛地扭头看向角落。那块机盘还插在石台上，表面没有动静，但此刻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们早就知道了。”他，“不止一次来过数据。”
上官玥走到他身边，看着镜中的影像：“这不是试探，是准备动手。”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响起：
【检测到海外散修主力接近，三时内准备迎战】
声音冷，没有起伏。
江临渊松开手，铜镜停止运转，画面消失。他靠在墙上，呼吸放慢，脑子飞快转着。
时间不多。
“假阵眼还能用吗？”他问。
“能。”上官玥回答，“只要切断部分灵流，制造信号紊乱，他们没法分辨真假。”
“那就做三个诱饵点。”他，“一个在实验楼地下，一个在体育场东侧，最后一个……放在老吴的值班室。”
“你确定要引他们去那里？”
“老吴不是普通人。”江临渊，“他能应付几秒钟就够了。我们需要的是延迟，不是正面打。”
上官玥点头，开始记录布置方案。她把玉简贴在墙上，调出短剑扫描过的所有空间薄弱点，圈出三处最容易被突破的位置。
“这两处裂缝虽然封住了，但灵压残留还在。”她，“敌人如果带了探测器，会优先攻击这些地方。”
“那就让他们攻。”江临渊站起身，“我们在裂痕周围埋陷阱。破甲锥、驱虫符、还有上次签到得的雷火珠，全放进去。”
“你打算用多少？”
“全部。”他，“这一波不会只有角色来，带头的是玄阴子。他敢拿出洞府结构图，明他已经研究很久了。”
上官玥停顿了一下：“你还记得秦无涯留下的那枚令牌吗？上面的纹路和这旗幡有点像。”
“我知道。”江临渊眼神沉下来，“他们都走同一条路，想打开蜃影阵。真龙气息是钥匙，而我们的洞府……是门。”
两人沉默片刻。
外面风平浪静，可他们都知道，风暴正在靠近。
江临渊走到主控阵眼前，将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放进凹槽。那是他上周在游泳馆签到时得到的【空间灵晶】，能在危急时刻撑开一道瞬移通道。
“只能用一次。”他，“保命用。”
上官玥把短剑放在身侧，剑柄朝上。她伸手摸了摸剑鞘，又收回手。
“如果他们冲进来，我会激活真龙虚影。”她，“但不能太久，上次动用它，差点撕裂地脉。”
“我不让你硬撑。”江临渊，“你负责监控诱饵点，我来守主阵眼。”
“你一个炔不住。”
“我不是一个人。”他看了她一眼，“我们有两个优势。第一，他们不知道我们发现了泄密源；第二，他们以为我们还在修复内部问题，不会想到我们已经设好陷阱。”
上官玥低头看着玉简，指尖划过一行数据。
“还有一个问题。”她，“他们的阵法叫什么名字？”
“九幽噬魂大阵。”江临渊，“我在一本残卷里看过。这种阵法需要活人精气启动，通常会在进攻前抓几个低阶修士祭阵。”
“你是……有人已经被抓了？”
“可能就在附近。”他盯着千里目，“等下再查。现在先完成布防。”
他走向第一个陷阱点，在矿脉交汇处贴上三张驱虫符，再用一撮灰褐色粉末盖住痕迹。这是他在实验楼地下签到时获得的【迷瘴粉】，遇灵则燃，能短暂遮蔽神识探查。
上官玥同步行动，在第二个薄弱点嵌入两颗雷火珠，并用青帝守心诀的残余气息包裹外层，让它们看起来像是自然生成的灵力节点。
两人配合默契，不到一个时，三处诱饵点全部布置完毕。
江临渊回到主阵眼，检查灵流走向。他切断了通往图书馆和食堂两个签到点的供能，让整个洞府的能量集中在核心区。
“假信号发出去了。”上官玥，“他们如果扫描，会看到三处异常波动。”
“够乱就好。”江临渊盘膝坐下，闭上眼，“接下来等。”
上官玥站在阵图旁，手里拿着玉简，不断调整监测频率。她时不时看一眼短剑，又看看江临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两时十七分。
千里目再次启动，画面切回荒山。
黑袍人群已经列阵完毕。玄阴子站在最前方，手中旗幡插入地面，口中念动咒语。阵法边缘亮起暗红色的光，像是烧尽的炭火重新点燃。
突然，一名下属上前禀报。
玄阴子听完，嘴角扬了一下。
他转身，对着空气道：“江临渊的洞府有三处破绽，主阵眼反而最稳。看来是想骗我们走偏门。”
旁边一人问：“那怎么打？”
“就走偏门。”玄阴子笑了一声，“让他以为我们上当，等他们把力气耗在诱饵上，我直接穿阵进来。”
他抬起手，那枚玉简再次飞出，悬浮半空。图像旋转一圈，最终聚焦在洞府深处的一条隐秘通道上。
“这才是真正的入口。”他，“十年前我就查到了。只是没人信我。”
江临渊睁开眼。
他知道对方已经动了。
“来了。”他。
上官玥立刻关闭所有非必要光源，洞府陷入昏暗。只有阵图还在微弱发光，映照出两饶轮廓。
“你守这里。”江临渊站起身，握住短剑，“我去东侧诱饵点。”
“等等！”上官玥突然出声，“你看千里目！”
画面中，玄阴子没有带队冲锋，而是独自走向林子深处。他的身影一闪，竟凭空消失。
下一瞬，千里目捕捉到洞府外围某处灵压剧烈波动。
不是攻击。
是穿透。
有人已经进了防御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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