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盯着系统界面上那个新出现的图标，手指在空中停了几秒。他刚想点开查看，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
上官玥坐了起来。她一直靠着墙休息，现在突然睁开了眼。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很清。
“那道剑痕……”她开口，声音不大，“刚才在我闭眼的时候，又闪了一下。”
江临渊立刻转过身。他记得上一章结尾她过同样的话，但现在语气不一样了。这次不是疑惑，是确认。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你还感觉到了？”
她点头，把手放在短剑上。剑柄上的“玥”字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唤醒了。
“这把剑不止是钥匙。”她，“它里面还有东西。”
江临渊没问是什么。他知道她会自己查。她是炼器师，对金属和阵纹的感知比谁都强。
上官玥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后是一套银色工具。那是她父母留下的遗物，平时从不轻易动用。她用其中一根细针轻轻划过剑脊，在一处几乎看不见的接缝处停下。
“这里不对。”她。
她咬破指尖，将血涂在剑身上。“灵识透析。”
一道微弱的光从她眼中闪过。那是炼器师特有的探查手段，能穿透材料内部结构。几秒后，她眉头皱紧。
“有夹层。”她，“被封印术盖住了。”
江临渊递过一张符纸。这是他签到得来的“破禁符”，专门用来解除古老封印。她接过，贴在剑身上，注入灵力。
符纸燃烧起来，火光呈淡蓝色。随着火焰熄灭，剑体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响。
她用工具心撬开那条缝隙。一股寒气冒出来，带着铁锈味和陈旧的气息。
从裂缝里，她抽出了一卷东西。
兽皮。
泛黄、干裂，边缘像被火烧过。整卷只有巴掌大，却沉得不像样子。
江临渊伸手碰了一下，指尖立刻感到刺骨的凉意。
“这不是普通兽皮。”他。
“也不是现代的东西。”上官玥低声回应。她把兽皮放在桌上，双手压住两端，慢慢展开。
刚展到一半，洞府护罩忽然震动了一下。能量值跳动两格，随即稳定下来。
“它在排斥这个地图。”江临渊。
他走到阵心石碑旁，拿出签到所得的“青玉灯”。灯芯亮起时，散发出柔和的绿光。灯光照在兽皮上，原本模糊的线条开始浮现。
先是十个点，分布在图中央的圆形轨迹上。每个点旁边都有一个名字。
百草洞、句曲山洞、括苍山洞……
江临渊一眼认出几个熟悉的名字。这些正是他签到过的地点。
“这不是随便画的。”他，“这是十大洞的真实布局。”
他们凑近看。百草洞的位置标得很清楚，就在学校东侧偏南三尺处——正是百草圃签到点的精确坐标。
误差不超过一步。
就在这时，系统界面一闪。
【检测到洞福地完整度30%，解锁“昆仑墟碎片·玄铁篇”】
江临渊盯着提示看了两秒。这是第一次，系统升级不是因为签到，而是因为发现了外部信息。
原来地图也能激活系统。
上官玥的手指还在图上移动。她停在“玄铁洞”位置，那里靠近西北角，标记方式和其他不同——用的是双圈。
“这个位置……”她喃喃道，“和我父母当年研究的方向一致。”
江临渊没话。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一直以为父母只是想封住噬灵阵。但现在看来，他们做的事远不止如此。
这张图明一切早有预谋。
“他们知道这里会成为试炼场。”她抬起头，“他们留下这把剑，不只是为了让我活下来。是为了让我找到这条路。”
江临渊看着她。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迷茫或痛苦，而是清醒的决断。
她把兽皮重新铺平，压在炼器台中央。
“我不是来避难的。”她，“我是来完成他们没做完的事。”
江临渊走回阵盘前，手按在核心阵眼上。
“那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话音落下，洞府护罩波动了一下。不是警报，像是回应。空间灵晶的光芒稳定地流转着，映在墙上形成一片安静的光影。
上官玥低头看着那张图。她的手指划过“百草洞”的标记，又移到“句曲山洞”。
“我们已经有六个点了。”她，“还差四个。”
江临渊点头。“图书馆后巷明就能签到满七日，到时候‘句曲山洞’片段会解锁。”
“等拼齐十个，就能进昆仑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激动的情绪。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能错。
上官玥忽然抬头。“你母亲的事……罗成提到过。”
江临渊一顿。
“他这把剑和你母亲有关。”
他没否认。这件事他一直没，但现在没必要瞒。
“我时候，她去庙里求过一支签。”他，“签文‘子承母缘，铁中藏图’。我当时不懂，现在明白了。”
上官玥看着他。“所以你是被选中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被选郑”江临渊，“但我不会停下。”
她点点头，不再追问。
桌上的桂花糕还在。是他从签到奖励里翻出来的，特意放在这儿。她看了一眼，拿起来吃了一口。
甜味在嘴里散开。
她很久没吃过这种味道了。
“你还记得时候的事？”她问。
“记得。”他，“我妈总，人不能靠运气活着，但也不能不信命。”
“那你信吗？”
“我不信命。”他，“但我信我自己走的路。”
上官玥看着他，嘴角动了一下。不是笑，是一种释然。
她把最后一口糕吃完，擦了擦手，然后重新看向地图。
“接下来怎么做？”她问。
“继续签到。”他，“每一个地点都不能漏。”
“百草圃那次，我拿到了息壤灵种。图书馆后巷不定也有隐藏机缘。”
“你要心。”她，“每次签到都在暴露位置。敌人也在找这些点。”
“我知道。”江临渊，“所以我才需要你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
“你什么？”
“我，我需要你。”他直视她的眼睛，“一个人查线索太慢。你懂炼器，懂阵法，比我看得深。而且……这把剑只认你。”
上官玥低下头。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
过了几秒，她抬起头。
“好。”她，“我留下。”
江临渊松了口气。不是因为多了一个帮手，是因为她终于不再把自己关在外面。
她站起来，把兽皮图固定在墙上。用的是两张驱虫符压角——这是她最近研究出来的防潮方法。
“我会把剩下的洞位置推演出来。”她，“用父母留下的笔记对照。”
江临渊点头。“我去准备明签到要用的东西。”
他转身走向储物架，从包里翻出几张备用符纸和一块灵石。这些都是日常签到的辅助道具，能提升资源品质。
当他回头时，看见上官玥正站在地图前写字。
她在“玄铁洞”旁边标注了一行字：与剑胚同源，需血启。
笔尖顿了一下，又添了一句：可能涉及家族契约。
江临渊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你觉得还有别的东西藏在剑里？”
“不一定在剑里。”她，“可能是在我身上。”
她抬起手腕，那里有一道时候留下的疤痕。她那是密室事故造成的，但从没详细过。
现在她盯着那道疤，眼神有点远。
江临渊没问。他知道有些事，她会在准备好时。
他们并肩站着，看着墙上那张兽皮地图。
十大洞，已知六处。
每一处都是一步棋，每一步都在逼近昆仑墟的真相。
外面还没亮。洞府内灯火稳定，空气安静。
江临渊把手放在阵盘上，输入一点灵力。护罩运行正常，能量值91%。
他回头看了眼上官玥。她正在整理工具，动作很稳。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
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也一样。
他拿起青玉灯，准备收进背包。灯光扫过地图一角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
在“括苍山洞”的标记下方，有一道极细的划痕。不像绘制时留下的，倒像是后来被人用指甲刻上去的。
他凑近看。
那痕迹的走向，和母亲平安符上的香灰纹路，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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