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站的离自己有些近,近到好似只有一两步的距离。
他没看她,疏离的面容,好似只是不经意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她的心停了一刻,心里头又升起莫名的紧张来。
又想沈老夫人喜欢三妹妹,将来沈肆也要娶她的三妹妹,心里头又是莫名的情绪,那并不是嫉妒,或许觉得三妹妹不应该嫁给他。
她只是觉得她从未想过有一沈肆会与别的女子在一起,在这些日子帮了她许多的沈肆,那个在她眼里总是冷清严正的沈大人,身边将站着其他女子了。
她也将很快离开京城,这次大抵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想,她应该为沈肆高心,三妹妹也是很好的女子。
沈肆余光看着季含漪,步子微顿,又低沉的问:“最近好么?”
季含漪跟着顿着步子规矩的回话:“好的。”
面前的人秀丽乖巧,沈肆的视线停留在她白净的耳垂上,细碎的细发下,依稀可见她耳垂上那的耳洞,看起来圆嘟嘟的很饱满。
他心里头想,要是直接揉在那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戴着耳坠也很好看的,那在马车里,她往他怀里凑过来,蓝绿色的耳坠一直晃,差点将他的心神全都晃了去。
他问她:\"怎么今日没戴耳坠?\"
季含漪怔了下,没想到沈肆会忽然这么问。
她片刻的怔忪之后又道:“现在有些不合适了。”
沈肆挑眉:“怎么不合适。”
季含漪有些不明白沈肆为何会问她这样并不要紧的事情,难道一副耳坠会重要么。
她还是与他实话:“因为刚和离了,要低调素净些。”
沈肆压了压唇角,又看一眼季含漪那浅蓝色领子上的银扣,微微的泛旧,又看着她白净下巴上那张即便不抹口脂也饱满鲜艳的唇瓣。
他移开目光,看向远处山亭,又低声道:“你戴耳坠好看。”
季含漪心头微颤了下,她看不透也想不明白沈肆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明白他忽然这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但他好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在她心口留下一道印。
她不明白是什么,她只觉得有些微微的紧张。
两人这时候的步子都很慢,季含漪本来是想跟上前头的步伐的,但沈肆没有动,她正与他话,也不好往前走。
前头沈老夫人与顾宛云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的廊桥上,沈老夫人一回头,就见着沈肆与季含漪正站在一处。
顾宛云看着那幕愣了愣,她看着那个刚才自进来就不发一言,一脸冷疏的沈侯爷,此刻却微微低着头看着季含漪。
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好似能感受到他眼神的专注。
他看表姐的眼神,好似带了一丝温度。
这头的沈老夫人也看到了这幕。
但沈老夫人却是没怎么多想,一来沈肆要是喜欢季含漪,当年早就将人给定下了,二来现在季含漪已经嫁了人,成了妇人了,自己儿子旁的不,但定然是正派的,不可能对一个有夫之妇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见着顾宛云正看着两人,笑了下道:“从前含漪常去阿肆的书房,两人年少有些情谊,如今几年不见,叙些旧事也寻常。”
顾宛云听了这话,心里头刚才升起来的不舒服这会儿也消了些许下去。
也是,沈侯爷与表姐从前相识,两句话也没有什么的。
她轻轻点头,又挽着沈老夫壤:“那我们在这儿等等么?”
沈老夫人便道:“不用,我们先去,我叫人去叫他们过来。”
顾宛云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往季含漪那头的方向看去一眼。
从她的目光看去,沈侯爷站在季含漪的身前,高大的身躯像是将她包裹在怀里,叫顾宛云看得心里竟心生出一股嫉妒来。
她从未离沈侯爷这般近过。
这头季含漪见着前头沈老夫人那一行人已经走远了,又看沈肆站在原地,好似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
她不由抬头道:“我们现在该过去了吧。”
毕竟今日沈老夫人应该是特意为着沈肆和三妹妹的,他们两人站在这里话,也好似有些不好。
沈肆往那头看了一眼,黑眸里落着沉色,又低低看着季含漪。
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她了。
那些人走后,这里现在没人,没有那些扰饶婆子和丫头,清清静静的只有他们两人。
沈肆没话,低垂的目光却不动声色的将季含漪一寸寸打量。
即便她身着素色,即便她不施粉黛,但她身上幽兰香气无孔不入,让他一遍遍回想那夜她将唇主动覆上来的场景。
让他夜里对她辗转反侧朝思暮想。
他想,食髓知味原来是这般的感觉。
当初她落水时仅仅只是碰了她的唇瓣,他便记了她五年,如今他品尝到她销魂蚀骨的味道,已经再也不能自欺欺饶放手。
他为她一个细的表情反复研磨,为她曾与他过的一句话反复思量。
他不能自控,痛苦又煎熬,却又有一股甘之如饴的放纵。
沈肆往季含漪面前走了一步,娇的身量轻轻一握就能够拢在他怀里,他很想抱她。
仅仅只是想要抱着她而已。
仅仅只是想让她明白,他连日来对她的思念,为了合乎情理的见她一眼,他用尽了心思。
只是面前人却在他靠近的那一步里往后退了一步,他顿住,紧抿的唇瓣里掩盖住他所有的情绪。
他想,心悦一个女子,究竟应该怎样靠近她。
究竟应该怎样表明自己的心意,才让她觉得不唐突。
他不明白。
更没有人告诉过他。
他看见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靠近她,亲近她,与她肌肤相贴,与她做尽缠绵的事情。
显然,那都是不能直接与她的。
沈肆现在也并不关心旁的那些人。
他在沉默良久后开口:“我书房里有一幅唐瑜的《溪山秋霁图》真迹。”
季含漪又是一愣。
这副画的真迹她一直都很想看,曾经父亲收藏过这幅画的摹本,也遗憾没有见到过真迹。
她原以为没有真迹了,原来沈肆那里樱
可沈肆这会儿忽然与她这个,她知晓自己喜欢哪幅画么?
她心忽跳起来,心里竟又开始胡思乱想,想沈肆这般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的人,会在意她喜欢什么么。
她正失神,面前又传来沈肆低沉的声音:“我们现在可以一起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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