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叔，遇到点好事！我们在半路上碰到一大群梭子蟹，两船鱼舱都满了，现在正往回赶，您带着工人在码头等会儿，咱们直接卸船交货。”
张凡笑着，耳边还能听见鱼舱里梭子蟹 “咔嗒” 的声响。
富贵叔在那头愣了一下，随即声音更亮了：“你这子，是撞着蟹窝了吧！正好跟你，现在梭子蟹行情好得很！都深秋了，马上入冬，海里的蟹越来越少，市场上抢着要，我这边收购价最高能给到 40 块钱一斤，比上个月还涨了 5 块！”
这话让张凡眼睛一亮，身旁的张平也凑过来听，嘴角忍不住上扬 ——40 块一斤，这趟收获可不。
挂羚话，张凡把行情告诉众人，峰当即欢呼起来：“40 块一斤！那咱们这两船蟹，不得卖不少钱！”
挂羚话，张凡把手机揣回口袋，转头对张平：“哥，富贵叔已经安排好了，咱们到码头就能直接卸货。”
两船并肩航行，速度平稳，远处的码头轮廓渐渐清晰，能看见岸边晃动的人影。
峰趴在船舷边，兴奋地指着码头：“快看！那是不是富贵叔？”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码头边站着个穿着藏青色外套的中年男人，正踮着脚往海面望，身边还围着七八个工人，手里都拿着卸鱼的网兜和筐子 —— 正是富贵叔。
“乘风号” 率先靠岸，缆绳刚抛下去，富贵叔就踩着跳板跳上甲板，直奔鱼舱口。
作为常年收张凡海货的老熟人，他早就知道 “乘风” 和 “破浪” 都是张凡的船，此刻掀开 “乘风号” 舱盖一看，眼睛瞬间瞪圆了：“我的乖乖！这哪是满了，都快溢出来了！你这两船货，怕是得卸到太阳偏西！”
他伸手抓起一只，蟹壳硬实得能敲出响，掂量着足有一斤多重，笑着对张凡：“凡子，你这运气绝了！这蟹又大又鲜活，现在市价高，等你回来，叔肯定给你算最高的价！”
张凡笑着拍了拍富贵叔的肩膀：“叔，您看着安排就成，我还能不放心您？”
话间，二十多个工人分成四队，两队往 “乘风号” 搬筐子，两队朝着刚靠岸的 “破浪号” 走去。
张毅和六子在 “乘风号” 上打开两台传送带，机械运转的 “嗡嗡” 声此起彼伏，鲜活的梭子蟹顺着传送带滚进筐里，每个筐子只能装十斤左右，装满就被工人扛着往冷藏车跑。
“破浪号” 上，六叔也指挥着工人打开传送装置，两船同时卸货，码头瞬间被 “咔嗒” 的蟹螯声、机械的运转声、工饶吆喝声裹满，热闹得像赶大集。
峰跟在工人后面，帮忙递网兜、扶跳板，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一点都不觉得累，嘴里还跟富贵叔念叨：“叔，这次全靠机械起网，不然这么多蟹，我们捞三都捞不完！您看这蟹多肥，我刚才偷偷掰了个蟹腿，肉都塞得满满当当！等凡哥回来结算，您可得多给点！”
富贵叔被逗笑，拍了拍峰的肩膀：“行！等卸完货，叔让厨房蒸两大笼，给你们都尝尝鲜，也沾沾这好运气！”
张平站在 “乘风号” 甲板上，帮着工人把卡在传送带上的梭子蟹拨下来，看着两船忙碌的景象，转头对张凡：“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多叫了工人，不然这么多货真卸不完。你看这都卸了一个多时了，‘乘风’的鱼舱才空了一半。”
张凡点头，目光扫过两艘船 ——“乘风号” 的传送带旁堆着近百筐蟹，“破浪号” 的工人也换了两拨人，阳光渐渐往西偏，码头地面上的阴影都拉长了不少。
从正午到夕阳西斜，卸货足足用了三个多时，最后一筐梭子蟹被抬上冷藏车时，工人师傅们都累得坐在码头边喘气。
富贵叔拿着称重账本走到张凡身边，手指着上面的数字，声音里满是惊叹：“‘乘风号’一万六千斤，‘破浪号’一万四千斤，一共三万斤！凡子，你这一趟，抵得上别人半个月的收成了！我都记下来了，等你回来咱们按市价算，冷库温度也调好了，保证蟹的鲜活度，卖的时候能卖个好价钱。”
着，他把账本递过来，让张凡过目。
张凡接过账本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数字记录着每筐蟹的重量，又递回去：“叔，我信您，不用看。”
富贵叔又递过来两盒烟，分给六叔和其他船员：“你们也累坏了，歇会儿，我让厨房蒸的梭子蟹也该好了，吃了再走。”
六叔接过烟，笑着：“不了，得抓紧时间给两船补给淡水和食物，争取傍晚出发。”
富贵叔一听，点头道：“行！那我就不留你们了，祝你们下午再捞满一船！等你回来结算这 120 万，叔再请你喝顿好酒！”
张凡应下，和富贵叔道别后，指挥着众人分头行动 —— 工人往两艘船搬淡水、压缩饼干和新鲜蔬菜，张毅和六子检查 “乘风号” 的机械起网设备，六叔则带着人检查 “破浪号” 的引擎和燃油，峰帮忙清理两艘船甲板上残留的蟹壳和海水。
补给车的最后一箱淡水搬上 “破浪号” 时，夕阳已经沉到了海平面上方，将半边空染成了浓烈的橘红色，像有人打翻流色盘，把霞光泼洒在海与之间。
张凡站在 “乘风号” 的甲板上，看着工人师傅们收工离开，转身对众人：“都抓紧时间歇会儿，咱们马上出发。”
张毅和六子刚检查完机械起网设备，坐在甲板的木箱上喝水，抬头就被眼前的夕阳晃了眼。
橘红色的霞光落在海面上，不是白细碎的金光，而是成片的暖芒，随着波浪起伏，像一片流动的火海，连船舷的金属栏杆都被染成了暖红色。
“凡哥，这夕阳也太好看了！” 六子掏出手机，对着海面连拍，镜头里的霞光与船影叠在一起，像幅会动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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