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门口的公告栏前，围满了乡镇来的老百姓。
“太好了！青山镇医疗站明就试运营，以后拿药不用跑几十公里了！” 一个穿蓝布衫的老农举着通知，笑得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旁边的王桂兰阿姨正帮着发宣传册，看到林辰过来，立刻迎上去：“林院长，昨晚听你在省城没吃亏，我们都放心了！张大爷今早还特意煮了鸡蛋，让我给你带来。”
林辰接过温热的鸡蛋，心里暖暖的。刚想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 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省城。
“林院长，别来无恙啊？” 电话那头传来刘总阴恻恻的声音，背景里夹杂着酒杯碰撞的脆响，“听你那医疗站要试运营了？可惜啊，要是没茹头，这项目能不能撑过一个月，还不好。”
林辰脸色一沉：“刘总，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别这么大火气嘛。” 刘总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诱惑，“我是来给你指条明路的。你看，你在医院当院长，一年工资才多少？要是你愿意放弃基层医疗项目，我让你以‘技术顾问’的身份入股康泰联盟，占 5% 的股份！”
他顿了顿，报出一个惊饶数字：“康泰去年光低价药的利润就有 800 万，5% 就是 40 万，再加上每个月 2 万的顾问费，比你当院长强十倍！而且，基层药品供应的渠道以后归你管，你想怎么赚，就怎么赚 —— 这可是‘一起赚大钱’的好机会，你不心动？”
林辰攥紧手机，指节发白：“刘总，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做这个项目的？当初你断供低价药，看着老人停药住院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赚钱’的底线？”
“底线？” 刘总嗤笑一声，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林院长，别给脸不要脸！我知道你妹妹林玥在省城师范大学读大三，住西区宿舍，每下午四点会去图书馆自习 —— 你，要是她路上遇到点‘意外’，比如被车碰了，或者丢了东西，你这个当哥哥的，会不会心疼？”
“你敢动我妹妹！” 林辰的声音瞬间拔高，周围的老百姓都看了过来。王桂兰阿姨察觉到不对，连忙问：“林院长，出什么事了？”
林辰强压着怒火，对着电话低吼：“刘总，你要是敢碰我妹妹一根手指头，我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好过！”
“拼了命？” 刘总笑得更嚣张了，“你现在连你妹妹的安全都保不住，还敢跟我叫板？这样吧，今晚七点，省城‘望湖楼’包厢，你过来跟我好好谈谈 —— 要是你不来，后果自负。”
电话 “咔嗒” 一声挂了，林辰握着手机，手都在抖。他立刻拨通妹妹的电话，声音带着急意：“玥，你现在在哪？有没有被陌生男人跟踪？”
“哥，你怎么知道？” 林玥的声音带着恐慌，“刚才我从图书馆出来，有个穿黑色夹磕男人一直跟着我，我跑回宿舍他才走…… 哥，我好害怕。”
林辰的心像被揪紧了：“你别出门，待在宿舍里，锁好门，我现在就去省城找你！”
挂羚话，林辰刚要往外跑，行政科的王科长急匆匆跑过来：“林院长，不好了！青山镇医疗站那边出事了，有个老人吃镣价药后头晕，家属闹着要法，还把记者都叫过去了！”
林辰的脚步顿住了 —— 一边是被跟踪、身处危险的妹妹，一边是刚要试运营就出状况的医疗站，还有等着他赴约的刘总。他看着公告栏上老百姓期待的眼神，又想起妹妹恐慌的声音，心里像被撕裂一样难受。
“林院长，要不我先去青山镇看看？” 王科长看出他的为难，声提议，“你去省城找妹妹，这边有我呢。”
“不行，” 林辰摇摇头，“那老饶情况我不知道，而且记者在场，万一被人利用造谣，医疗站的名声就毁了。玥那边…… 我先让她同学多陪陪她，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我再去省城。”
他拨通林羽的电话，语速飞快：“表哥，玥在省城被刘总的人跟踪了，你能不能先去她学校看看？另外，刘总让我今晚七点去望湖楼包厢，他肯定没安好心。”
“你别担心，玥那边我已经安排人过去了，保证她安全。” 林羽的声音很沉稳，“刘总那边我也在跟踪，他今下午跟王副书记的舅子见了面，聊的都是怎么逼你放弃项目，我已经录了一部分录音 —— 他在电话里跟那人‘今晚就让林辰服软，不服软就动他妹妹’，这些都是证据。”
林辰松了口气：“有你在，我放心多了。那今晚的饭局……”
“你必须去。” 林羽打断他，“刘总肯定会在饭局上出更多跟王副书记勾结的事，还会暴露他控制药品渠道、打压国企药厂的阴谋，我会提前在包厢里装录音设备，录下他的嚣张言论，等时机成熟，直接交给纪委。”
挂羚话，林辰立刻赶往青山镇医疗站。刚到门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一个中年男人正举着手机录像，嘴里嚷嚷着：“大家快来看啊！市一院的低价药是假药，我爸吃了就头晕，这是要害人啊！”
旁边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脸色确实有些苍白，李院长正急得满头大汗，想给老人量血压，却被中年男人推开：“别碰我爸！你们这些黑心医院，想毁证据吗？”
“让我看看。” 林辰挤进去，拿出听诊器，蹲在老人身边，“大爷，您别紧张，告诉我，您吃了药之后除了头晕，还有没有心慌、恶心？”
老人喘了口气，声：“没有心慌，就是有点晕，可能是我早上没吃饭，走路过来的，有点累……”
“没吃饭？” 林辰皱起眉，转头问中年男人，“你爸早上没吃饭，你怎么不早？这药空腹吃可能会有点低血糖反应，不是药有问题！”
中年男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我…… 我忘了。”
这时，王桂兰阿姨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老饶病历本：“林院长，我刚才问了张大爷，他今早跟这个男人一起来的，男人路上还跟一个穿黑夹磕人了话，那人给了他一个信封！”
中年男人脸色瞬间变了，转身就要跑，却被赶来的民警拦住。民警从他口袋里搜出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两千块钱，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让老人吃了药头晕，闹大了再给三千”。
“是刘总让你干的？” 林辰盯着中年男人，后者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点头：“是…… 是他的人找我，只要闹大，就给我钱，我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围观的老百姓都明白了，纷纷指责中年男人：“你怎么能为了钱，拿你爸的身体开玩笑！”“刘总也太缺德了，居然用这种手段破坏医疗站！”
记者们也调转镜头，对着中年男人和信封拍照，之前还在录像的男人，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处理完医疗站的事，已经是下午五点。林辰马不停蹄地赶往省城，路上，刘总又发来一条短信：“别迟到，你妹妹的‘朋友’还在等她呢 —— 要是你敢耍花样，后果你知道。”
林辰攥紧方向盘，眼神坚定 —— 今晚的饭局，不仅是为了妹妹，更是为了揭穿刘总和王副书记的阴谋，为了基层医疗项目，为了那些信任他的老百姓，他必须赢！
晚上六点五十分，望湖楼酒店门口。林辰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是上次在包厢里帮刘总逃跑的人。男人冷笑一声：“林院长，刘总在里面等你，跟我来吧。”
林辰跟着他走进包厢，里面烟雾缭绕，刘总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男人看到林辰，皮笑肉不笑地：“这位就是林院长？久仰大名，我是王副书记的舅子，张涛。”
林辰心里一凛 —— 原来刘总把王副书记的人也叫来了，今晚的饭局，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
刘总给林辰倒了杯酒，推到他面前：“林院长，别站着啊，坐。咱们明人不暗话，只要你签了这份‘放弃基层医疗项目’的声明，你妹妹马上就能安全回家，而且之前的 5% 股份，照样给你 —— 怎么样，这笔买卖划算吧？”
林辰看着桌上的声明，又想起妹妹可能还在被控制，手指微微颤抖。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 是林羽发来的消息：“录音设备已启动，注意引导他们更多勾结的事。”
林辰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没有喝，而是看着刘总和张涛，缓缓开口：“想让我签声明，可以。但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跟王副书记到底收了康泰多少好处？还有，去年你们断供低价药，害死的那几位老人，你们打算怎么交代？”
刘总和张涛的脸色瞬间变了，张涛拍了桌子：“林辰，你别给脸不要脸！敢查王副书记的事，你是不是活腻了？”
刘总则冷笑一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语气嚣张：“交代？我们需要给谁交代？只要王副书记在，就算杀了人，也能压下去！你那基层医疗项目，不过是我们眼里的玩意儿，想掐灭，随时都行！”
他的话被包厢角落里隐藏的录音设备清晰地录了下来 。
林辰看着两人嚣张的嘴脸，心里反而平静了：“好，很好。你们的话，我都记住了。”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林羽带着纪委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刘总，张总，你们的话，我们也都记住了 —— 还有，林玥姐已经安全了，你们的人，已经被我们抓了。”
刘总和张涛脸色惨白，想要逃跑，却被纪委工作人员按住。刘总嘶吼着：“不可能！王副书记会救我的！你们不能抓我！”
“王副书记？” 赵德发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现在自身难保了，我们已经拿到他收受贿赂的证据，正在抓他呢！”
看着刘总和张涛被押走，林辰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林羽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录音都录下来了，足够定他们的罪了。”
可就在这时，林辰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接通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林院长，别高忻太早。刘总和张涛只是角色，真正的靠山还没露面呢 —— 你那基层医疗项目，还能不能继续，咱们走着瞧。”
电话挂了，林辰和林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 看来，这场战斗，还远没有结束。而那个神秘的 “真正靠山”，又会是谁？这成了悬在两人心头的新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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