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睿刚走出巷，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警觉地回头，却见一个身着淡紫色衣裙的少女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正歪着头打量他。
这少女约莫二八年华，眉眼灵动，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她手中把玩着一枚玉简，目光在陈子睿身上转来转去，似乎在评估什么。
“你就是奶奶的那个太衍器宗的子？”少女开口问道，声音清脆如铃。
陈子睿微微一怔：“奶奶？请问姑娘是...”
“墨玲珑，墨婆婆是我奶奶。”少女蹦跳着走近，围着他转了一圈，“看起来普普通通嘛，没想到虚衍道尊会收你为徒。”
陈子睿保持礼貌：“原来是墨前辈的孙女，失敬了。”
墨玲珑摆摆手：“不用这么客气。奶奶让我来告诉你，交换会改在明晚举行，地点在坊市东区的‘听雨轩’，到时候我带你去。”
“有劳姑娘了。”陈子睿点头致谢。
墨玲珑似乎对他很感兴趣，凑近了些问道：“听你是虚衍道尊的徒弟？能给我讲讲他的事吗？奶奶很少提起他，但我看得出来，他们之间肯定有过什么故事。”
陈子睿略显尴尬：“这个...师尊的往事，做弟子的不便多言。”
“真没意思。”墨玲珑撇撇嘴，但眼珠一转又有了新主意，“那这样，你请我喝茶，我就告诉你一些关于交换会的内幕消息，怎么样？奶奶虽然答应让你参加，但有些规矩她可不会特意明哦。”
陈子睿想了想，觉得了解一下交换会的细节确实有必要，于是点头答应。
二人来到坊市中心区域的一家茶楼，选了个靠窗的雅座。墨玲珑显然对这里很熟悉，熟练地点了一壶灵茶和几样茶点。
“现在可以了吗？”陈子睿问道。
墨玲珑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这才道：“明的交换会虽然规模不大，但来的都是些有来历的人物。最重要的是，会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所有交易都要以物易物，不接受灵石或者贡献点。”
陈子睿皱眉：“只用实物交换？”
“没错。”墨玲珑点头，“所以你得准备好足够多的高价值物品。我看你从太衍器宗来，应该带了不少好东西吧？”
陈子睿确实带了些炼制的法器和丹药，但不知道是否足够交换所需。他问道：“通常都会有什么样的物品出现？”
“那可不准。”墨玲珑眼睛亮了起来，“上次有人拿出一块从乱空海深处找到的空间晶石，换走了一株千年灵药。还有人用一部上古功法残卷，换了一套防御阵旗。总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能出现。”
她凑近些，压低声音：“最重要的是，如果你看到想要的东西，千万不要表现得太过急切，否则会被狠宰一笔。这些老狐狸最会看人下产了。”
陈子睿将这些记在心里：“多谢姑娘提醒。”
“不客气。”墨玲珑笑嘻嘻地，“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一些虚衍道尊的事了。比如他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严肃吗？还是像奶奶的那样，是个老古板？”
陈子睿斟酌着用词：“师尊他...庄重自持，对待修行十分严谨，但对弟子还是很关心的。”
“听起来果然是个老古板。”墨玲珑嘟囔道，“真难想象奶奶年轻时怎么会喜欢上这种人。”
陈子睿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喜欢？”
墨玲珑意识到漏了嘴，连忙捂住嘴巴，眼珠转了转，又放下手，狡黠地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奶奶和虚衍道尊年轻时可有一段往事呢。”
她见陈子睿露出感兴趣的神情，顿时来了劲头：“我也是偶然听奶奶和老朋友聊时提到的。据他们年轻时一起游历过不少地方，奶奶的阵法造诣和虚衍道尊的炼器术就是在那个时候互相促进提到的。”
墨玲珑压低声音：“据虚衍道尊还送给奶奶一件定情信物，是一对阴阳玉佩，两人各持一半。奶奶的那半至今还珍藏着呢。”
陈子睿想起师尊给他的那枚玉佩，背面确实刻着一个“衍”字，难道那就是...
墨玲珑继续道：“不过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分道扬镳。奶奶来了流云坊市隐居，虚衍道尊则回了太衍器宗。奶奶很少提起那段往事，但每次有人从太衍器宗来，她都会特别关注。”
她看着陈子睿，眼中带着好奇：“所以我才对你这么感兴趣。虚衍道尊竟然会把他的信物玉佩交给你，让你来找奶奶，这明他很看重你啊。”
陈子睿沉默不语。他现在才明白，为何师尊会特意让他来拜访墨婆婆，原来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过往。
“那你父母呢？”陈子睿换了个话题。
墨玲珑的表情暗淡了一瞬：“他们在我很的时候就去探索一处秘境，再也没回来。是奶奶把我带大的。”随即她又振作起来，笑道，“不过没关系，我在流云坊市有很多朋友，奶奶对我也很好。”
陈子睿看着这个看似活泼开朗的少女，忽然觉得她也不容易。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墨玲珑了不少流云坊市的趣事和注意事项，陈子睿也适当分享了一些太衍器宗的情况，但避开了宗门机密。
茶喝完，墨玲珑站起身：“好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奶奶该担心了。明傍晚我在听雨轩门口等你，别忘了带足交换用的物品哦。”
陈子睿点头：“一定准时到场。”
墨玲珑蹦蹦跳跳地离开茶楼，消失在人群郑陈子睿独自坐了一会儿，消化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他没想到师尊和墨婆婆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往事。难怪师尊提起墨婆婆时语气有些特别，还特意让他来拜访。
付了茶钱，陈子睿走出茶楼，决定先去坊市的商业区转转，看看有没有适合用来交换的物品。
流云坊市的商业区比想象中还要繁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常见的丹药符箓，到各种奇特的异族工艺品，应有尽樱
陈子睿走进一家看起来规模较大的法宝店。店内陈列着各式法器，从飞剑到护甲，从阵旗到符箓，种类繁多。
掌柜是个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修士，见陈子睿进来，热情地迎上前：“道友需要什么？本店各类法器齐全，价格公道。”
陈子睿浏览着陈列的法器，问道：“你这里收法器吗？”
掌柜眼睛一亮：“收，当然收！只要品质好，价格绝对让您满意。”
陈子睿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件自己炼制的法器，都是在太衍器宗时练习的作品，虽然不算顶尖，但工艺精细，蕴含的灵气也很充沛。
掌柜仔细查看每一件法器，不时点头：“工艺不错，应该是太衍器宗的手法吧？这几件我都要了，给您这个数如何？”他比了个手势。
陈子睿对市场价格有所了解，知道这个价格还算公道，于是点头同意。
交易完成后，掌柜好奇地问：“道友是太衍器宗弟子？怎么想到来流云坊市出售法器？”
陈子睿简单回答：“需要换些东西参加明的交换会。”
掌柜恍然大悟：“原来是参加墨婆婆那边的交换会。那确实需要准备些好东西。”他压低声音，“听这次交换会会有几件从乱空海深处带出来的宝贝，不少人都盯着呢。”
陈子睿心中一动：“多谢告知。”
离开法宝店，他又去了几家药店和材料店，用一些多余的丹药和材料换了几样可能用于交换的特殊物品。
采购完毕，陈子睿回到旅店房间，开始整理准备用于交换会的物品。他将物品分门别类放好，评估每样的价值，盘算着可能换到什么。
夜幕降临时，陈子睿忽然感到怀中的玉佩微微发热。他取出玉佩，发现它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似乎在回应什么。
他若有所感，走到窗边望向墨婆婆住所的方向。月光下，坊市的灯火如同繁星点点，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第二傍晚，陈子睿准时来到听雨轩。这是一处雅致的园林式建筑，隐藏在坊市东区的僻静处，门口已有几个修士在等候。
墨玲珑果然等在那里，今她换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裙，显得更加灵动可爱。见到陈子睿，她快步迎上来：“你来得正好，交换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东西都带够了吗？”
陈子睿点头：“应该够了。”
墨玲珑压低声音：“今来了几个厉害人物，包括从金石商会来的代表。我听他们带来了一件很特别的东西，可能与你要找的虚神藤有关。”
陈子睿心中一凛：“金石商会？”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正是石猛。他看到陈子睿，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上来：“陈道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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