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摄政王府的大门便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一队身着官服的侍卫簇拥着一辆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为首的正是御史大夫柳明远。他面色阴沉，眼神锐利，显然是来者不善。
此时，云清灵正在静思院的藏里采摘刚成熟的黄瓜。翠绿的黄瓜挂在藤蔓上，带着清晨的露水，格外诱人。他刚摘下一根，便见侍从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云先生，不好了！柳大人带着一群御史，在王府门口闹事，要见您！”
云清灵心中一动，柳明远昨日刚来过，今日便带着人上门，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擦了擦手上的泥土，淡淡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来到王府大门时，柳明远正站在门口，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着绯色官袍的御史，个个面带怒容，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萧玦也已闻讯赶来，身着玄色朝服，面色冷峻地站在台阶上。
“摄政王！”柳明远见到萧玦，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语气却带着几分挑衅，“今日下官前来，是要弹劾你府中的云清灵！”
萧玦眉头微皱：“柳大人，云先生是我王府幕僚，一向安分守己，不知他犯了何罪，值得你如此兴师动众？”
“安分守己？”柳明远冷笑一声，转身指向云清灵，“摄政王有所不知，此人表面上是乡野隐士，实则来历不明，居心叵测！他在王府中目无规矩，藐视朝廷礼法，更在暗中勾结乡绅，囤积粮食，意图不轨！”
这番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云清灵更是又气又笑：“柳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何时勾结乡绅，囤积粮食了？你可有证据？”
“证据？”柳明远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高高举起，“这便是证据！近日京城周边粮价上涨，正是因为有人暗中囤积粮食，而这些粮商，都与青竹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你，云清灵，正是青竹村出来的人，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更有甚者，有人举报，你在青竹村时，便曾利用道家邪蛊惑百姓，煽动村民对抗官府！如今你留在王府，恐怕也是想借机接近摄政王，图谋不轨！”
这些指控，字字诛心，若是属实，云清灵不仅会被治罪，连萧玦也会受到牵连。在场的御史们纷纷附和：“请摄政王严惩云清灵，以正国法！”“此人不除，必为后患！”
萧玦脸色愈发阴沉，他知道，柳明远这是故意栽赃陷害，目的就是为了打击自己。“柳大人，仅凭一份毫无根据的举报，便指控云先生图谋不轨，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草率？”柳明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摄政王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调查！我已经让人查过，青竹村的几个粮商，近日确实大量收购粮食，囤积居奇！而这些粮商，都曾受过云清灵的恩惠，这难道还不能明问题吗？”
云清灵心中了然，柳明远这是早就布好了局，故意栽赃陷害。他从容不迫地走上前，目光扫过在场的御史，朗声道：“柳大人，你口口声声我勾结粮商，囤积粮食，可有具体的人名、地名？可有确凿的证据？仅凭一句‘千丝万缕的联系’，便给我扣上如此大的帽子，这就是御史大夫的行事风格吗？”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你我用道家邪蛊惑百姓，更是无稽之谈！我在青竹村时，只是教村民们顺应自然、因地制宜，解决了水源问题，让百姓们能安居乐业。这些，青竹村的百姓都可以作证！柳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青竹村调查，看看百姓们是如何评价我的！”
云清灵的声音清晰有力，条理分明，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点零头。柳明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云清灵如此镇定，而且言辞犀利，一时竟无法反驳。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柳明远色厉内荏地道，“不管你怎么，你来历不明，留在摄政王身边，就是隐患！今日我必须弹劾你，将你革职查办，押入大牢审讯！”
“柳大人，你不要太过分了！”萧玦向前一步，挡在云清灵身前，语气冰冷，“云先生是我请来的幕僚，我相信他的为人！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想随意弹劾他，这是藐视王府，藐视我！”
“摄政王，下官也是为了朝廷，为了下苍生！”柳明远梗着脖子道，“此人若真是奸邪之徒，摄政王护着他，岂不是会引火烧身？还请摄政王三思！”
就在这时，云清灵轻轻拉了拉萧玦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他走到柳明远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柳大人，既然你我勾结粮商，囤积粮食，那我倒想问问你，这些粮商具体是哪几家？他们囤积了多少粮食？囤粮的地点在哪里？”
柳明远被问得一愣，他的证据本就是道听途，哪里有具体的信息？“我……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他支支吾吾地道。
“既然还没有结果，那柳大人为何急于弹劾我？”云清灵冷笑一声，“依我看，柳大人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故意栽赃陷害！你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因为前日在王府，被我几句话噎得下不来台，心中怀恨，想要报复我！”
“你胡！”柳明远气得浑身发抖，“我身为御史大夫，一心为国，岂会因私人恩怨而弹劾他人？你这是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柳大人心中清楚。”云清灵语气坚定，“今日你带着这么多御史来王府闹事，无非是想借舆论压力，逼迫摄政王处置我。但你别忘了，朝廷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证据，任何指控都是无效的！”
他转身看向在场的御史们，朗声道：“各位大人，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但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仅凭柳大饶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若是我今日被冤枉，那日后还有谁敢为朝廷效力？还有谁敢为百姓话？”
御史们闻言，都露出了犹豫的神色。他们知道柳明远与萧玦不和，今日之事，确实有公报私仇之嫌。而且，云清灵得有道理，没有证据，确实不能随意定罪。
柳明远见御史们动摇了，心中更加着急：“各位大人，不要被他蛊惑了！此人巧舌如簧，最会迷惑人心！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隐患！”
“柳大人，与其在这里争论不休，不如我们一起去调查真相。”云清灵提议道，“我愿意配合调查，若是真查到我有勾结粮商、囤积粮食的证据，我甘愿受罚！但若是查不到，还请柳大人向我道歉，并且撤回弹劾我的奏折！”
萧玦点零头：“云先生得有道理。柳大人，你敢不敢接受这个提议？”
柳明远心中犹豫。他知道自己的证据不足，若是真的调查起来，很可能会查不出什么，到时候自己不仅会颜面尽失，还可能被反告一状。但事到如今，他已经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好！我就陪你调查到底！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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