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瑶听到声音，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白浅羽。
咧嘴笑了起来，露出几颗还没长齐的乳牙。
“姐姐，没有吵醒瑶瑶，瑶瑶自己醒的。”
她奶声奶气地道，手上还在努力地拉扯着衣服。
可怎么也穿不好，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显得有些苦恼。
白浅羽看着她这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瑶瑶真乖，自己就能睡醒啦。”
“来，姐姐帮你穿。”
着，她轻轻拿过凌瑶手中的衣服，动作轻柔又熟练地帮她把衣服穿上，一边穿一边道：
“瑶瑶，以后要是穿不好衣服，就等姐姐回来帮你，知道吗？”
凌瑶乖巧地点点头。
她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知道啦，姐姐。姐姐刚才去哪里了呀？”
白浅羽把凌瑶的衣服整理好，又帮她把鞋子穿上，这才回答道：
“姐姐去给师傅送吃的啦，师傅昨晚喝多了酒，不舒服。”
“师傅怎么喝这么多酒呀？喝酒会肚子疼的，瑶瑶上次喝晾爷的酒，肚子就疼了。”
凌瑶皱着鼻子，一本正经地道。
白浅羽笑着摸了摸凌瑶的头。
“师傅是因为心里有些烦恼，所以才喝多了。
不过瑶瑶可不能再随便喝酒了哦，知道吗？”
“嗯，瑶瑶知道啦。姐姐，那师傅现在好点了吗？”凌瑶关切地问道。
“师傅吃了姐姐送的包子，已经好多啦。”
白浅羽道：
“瑶瑶这么关心师傅，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
凌瑶兴奋地拍着手，从床上跳了下来，拉着白浅羽的手，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外走。
白浅羽站起身来，牵着凌瑶的手，两人一起走出房间，朝着凌尘的屋子走去。
一路上，凌瑶像只欢快的鸟，叽叽喳喳地着：
“师傅会不会给瑶瑶讲故事呀，瑶瑶想听师傅讲故事。”
白浅羽则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回应她几句：“师傅要是不忙，肯定会给瑶瑶讲的。”
院里回荡着她们清脆的笑声。
来到凌尘房门前，白浅羽轻轻敲了敲门，道：“凌尘，我和瑶瑶来看你了。”
屋内传来凌尘温润的嗓音：进来吧。
白浅羽指尖轻触雕花木门，缓缓推开半扇，牵住凌瑶的手时，特意放慢脚步，生怕惊扰了房内人。
晨雾顺着门缝溜进来，在她月白色裙裾边萦绕。
凌尘斜倚在木榻上，玄色锦被松松拢着肩头。
听见响动，他单手支着脑袋坐起，乌发随意垂落，眉间还残留着几分宿醉的慵懒。
望见凌瑶的瞬间，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眼底笑意盈盈：
“瑶瑶，今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凌瑶松开白浅羽的手，绣着金线云纹的红裙翻飞如蝶。
她迈着莲藕似的短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床边，胖乎乎的手扒着床沿，身子一耸一耸地往上爬。
凌尘见状，长臂一伸将软糯的团子稳稳捞到膝头，刮了刮她泛红的鼻头：
慢点跑，摔着可怎么办？
姐姐师傅喝多酒不舒服，我担心师傅。
凌瑶歪着脑袋，发间的珊瑚珠随着动作轻晃，伸手摸摸凌尘的脸颊。
师傅，你还难受吗？
凌尘笑着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轻轻摩挲：已经好多啦，就是还有点犯困。
看到瑶瑶这么惦记我，我酒意都全消了。
他将姑娘鬓边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残留着淡淡的酒气混着熏香。
凌瑶亮晶晶的杏眼突然弯成月牙：那师傅能给我讲大侠的故事吗？
我想听大侠打败坏人，保护大家的故事。
她跪坐在软垫上，两只手交叠着托住下巴，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凌尘屈指轻弹她的鼻尖：今什么时候去书院上课啊？星云弟弟会来陪你一起去吗？
凌瑶的肩膀微微垮下来，绞着裙角的手指顿了顿，很快又扬起笑脸：
等会儿就去啦，我也不知道今星云弟弟会不会来。
她晃着两条悬空的腿，绣鞋上的银铃铛叮咚作响。
凌尘屈起双腿，让姑娘靠在自己膝头，掌心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瑶瑶在书院里有没有乖乖听夫子的话呀？有没有学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凌瑶突然挺直腰板，胸脯挺得高高的：
我可乖啦！夫子教我们读书写字，还讲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
我学到了好多字，还会背诗呢！
哦？那瑶瑶背一首诗听听好不好？
凌尘笑着揉乱她的发髻，看姑娘气鼓鼓地整理发丝，眼中满是宠溺。
凌瑶歪着脑袋思索片刻，突然坐直身子，双手交叠放在身前：
鹅，鹅，鹅，曲项向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奶声奶气的童音在房内回荡，尾音还带着上扬的颤音。
白浅羽垂眸轻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玉坠。
凌尘忍俊不禁，将姑娘抱起来转了个圈：
瑶瑶太棒啦！这么就会背诗了，以后肯定会更厉害。
白浅羽微笑着，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人亲密互动。
片刻后，她抬眼望了望窗外逐渐升高的日头，轻声道：
“瑶瑶，现在也不早了，想来星云弟弟今应该不会来陪你一起去上课了，要不今就由姐姐带你去上课吧？”
凌瑶一听，眼睛瞬间亮得如同闪烁的星辰，兴奋地拍着肉嘟嘟的手，声音清脆地欢呼：
“好呀好呀，姐姐带我去上课！”
罢，她像只灵活的猴子，迅速从凌尘的膝头滑下来，迈着短腿欢快地跑到白浅羽身边。
一把拉住她的手，仰起粉雕玉琢的脸，满是期待地问道：
“姐姐，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白浅羽微笑着点点头。
随即轻轻弯下腰，帮凌瑶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
又细心地将她发间有些松散的丝带重新系好，温柔地叮嘱道：
“对，我们现在就走，可千万不能迟到了。”
凌尘坐在一旁，眼中满是宠溺地看着这一幕，笑着叮嘱：“瑶瑶在书院要听夫子的话，好好学习哦。”
凌瑶乖巧地转过身，对着凌尘用力地点点头，大人似的奶声奶气道：
“师傅放心，瑶瑶一定会乖乖的！师傅也要快点好起来，等我回来，师傅再给我讲大侠的故事。”
凌尘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意，应道：“好，等你回来。”
白浅羽轻轻牵起凌瑶的手，朝着凌尘微微颔首示意后，便带着她缓缓走出了房间。
凌尘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两饶身影，直至房门轻轻合上。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书桌前坐下，像是背负着千斤重担一般，疲惫地轻轻闭上双眼，试图让自己那因各种思虑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然而，脑海中的思绪却好似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肆意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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