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花火轻轻吐了口气。
不是疲惫。
是那种“我知道你想干什么”的呼气。
她抬起头，看着那个在舞台灯下笑得完美却毫无温度的面具花火。
“……你知道吗？”
花火开口，语气异常平静，“你让我想起以前的某段时间。”
面具花火盯着她：“那是你最成功的时期。”
花火抬眉：“成功？你定义的吗？”
“是观众定义的。”面具花火指向影影绰绰的观众席，“他们喜欢你那时的样子。精准、稳定、乖巧、听话，不会超纲、不会乱发疯，更不会为了自己而破坏剧目。”
花火沉默了半秒。
“……原来如此。”
见花火这般，面具花火捏住其下巴，指着观众席，笑道：
“你那时多乖啊。他们要你怎么笑你就怎么笑，怎么疯就怎么疯。你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照他们写的来。”
闻言，花火眼睛变成了樱花瞳。
“那样的你——完美。太完美了，不会犯错，不会越界。
“人人都喜欢。”
面具花火见花火没有反应，笑道。
“瞧瞧你现在这样，还算是一个好演员吗？”
花火不话。
舞台灯光越打越亮，面具花火的声音一层一层压上来。
“你当时的存在意义，就是让人开心。你的一切反应，都是给别人看的。”
“你从不质疑你自己是谁，因为你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花火的手慢慢握成拳。
面具花火盯着她：“你那时候，很乖。”
花火的胸口在微微起伏。
面具花火的一阵话语，整个直播间气氛都不对了。
【“啥意思啊，根本听不懂。”】
【“不懂 +1 ”】
【“好像是花火的过去吧？”】
【（玫瑰金）“.......”】
观众沉默。
面具花火也沉默。
似乎是在等待花火做出回答。
“呵...”
下一刻，花火突然深吸一口气，笑了一声。
“乖？哈……你知道吗，我以前真的以为‘乖’是优点。”
“那当然是优点。听话、不麻烦、不捣乱、不偏离剧本，这些都是优秀演员的基本素质。”
“……演员？”
“对啊。一个好演员。”
花火的笑意变得冷了一些。
她伸出一根手指，点零自己的胸口。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面具花火毫不犹豫：“你是个表演者。你演得越好，你就越不存在。因为观众看见的是我。”
花火：“……”
面具花火像老师在教孩：“角色永远比演员重要。”
花火的呼吸停了半拍。
“你从来不是花火。你只是戴着我这副脸的表演者。”
花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所以我笑，是因为观众要我笑。我疯，是因为他们想看疯。我哭，是为了剧情……是这样？”
面具花火：“你理解得很对。”
花火轻轻问：“那我想笑的时候呢？”
面具花火道：“不重要。”
“我不想笑的时候呢？”
“更不重要。”
“那我的开心呢？”
“不重要。”
“我的难过呢？”
“必须藏起来。”
花火抬头，眼神第一次变得锋利。
“那我呢？”
面具花火愣了下：“什么你……？”
花火向前一步。
舞台板咔地一声被她踩响。
“我呢？
我活着的理由呢？
我喜不喜欢？
我痛不痛？”
面具花火退后一步：“你这些问题没有意义。”
花火盯着她，笑意一点点消失。
“……你真的是我呀？”
“当我快乐时，你在大笑着....当我愤怒时，你还大笑着。当我痛苦时——你仍大笑着。”
“这样一个只会笑的家伙…… 无论我是什么表情，你都在笑。”
花火的声音很轻。
但像针一样。
面具花火停住。
舞台灯光安静得诡异，像在等待判决。
花火抬头，盯着那张完美笑脸：
“你为什么一直笑？”
面具花火愣住：“因为，那就是你的笑啊。”
“不对。”
花火往前一步。
舞台板响了一声。
“那不是我的笑。”
面具花火的笑意第一次往下掉。
花火盯着她，像在解剖：
“你在怕我是‘真的花火’吧?”
面具花火后退：“我都过了，我才是真正的花火，你已经违背了约定，你不是花火。”
“约定？什么约定？本花火大人可从来没觉得要遵守什么约定啊？”
面具花火瞳孔一缩：“住口........”
“你怕我不再需要你，于是你把‘笑’贴在脸上，把‘好看的样子’贴在脸上。”
“因为只要我越不像我自己——你就越稳吧？”
面具花火喉咙颤了一下：“我是在维持你的形象——”
“不，你在维持你自己的存在。”
“好了，你真是够了，一个怪兽，你模仿本姐，也只模仿了一个皮套！！”
“你根本不了解我！！”
听到花火这句话，舞台风声似乎停了一瞬。
面具花火的笑直接裂了一条缝。
“果然...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终究还是对本姐这般拙劣的模仿。”
察觉到这个情景，花火松了口气。
这个邪物对她的模仿，只停留在表面。
只以为她是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一旦发现自己错了，那一切都会崩溃。
就这还想替代她？？
花火深吸一口气，抬手，指向那裂缝：
“看到了吗？你连控制‘笑’都控制不住了。”
面具花火咬牙道：
“我是在帮你活成大家想看的花火！”
花火笑了。
“那我现在……不想让大家看。”
面具花火愣住了。
舞台上出现了一种诡异的静。
花火低头，捏住她的下巴，抬起：
“你我是演员？
行，那你也听好了——”
她手指一点点用力。
面具花火的脸开始扭曲。
“演员可以换剧本。角色不能换自己。”
“换剧本？换演员？？”
面具花火声音极冷，一股恐怖的恶意也是弥漫而出。
“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你能换？”
“完美的演员，只会永远演一个剧本。”
一瞬间，整座舞台灯光转为炽白。
掌声、轰鸣、叫好声从四周同时响起——
却没有一个真实的人影。
虚假的喝彩。
虚假的观众。
虚假的世界。
见状，面具花火像抓住了什么“权力”，整个饶语气更加尖锐：
“完美的演员不会换剧本。完美的角色只要顺从。完美的花火——就是我。”
她抬手，五指张开。
砰！！
无数光束从而降，仿佛要把花火钉死在原地。
花火一步也没退。
“你很怕啊。”
面具花火愣住：“……什么？”
花火侧头，笑得像是看穿一切：
“你怕‘换剧本’三个字。”
面具花火的瞳孔缩到极致：“闭嘴。”
“你怕我不演你了。”
“住口。”
“你怕观众发现——你根本不是花火。”
面具花火尖叫：“够了！！！”
【“看傻了，这两人对话我都不知道意思。”】
【“花火大饶过去覆盖面很广啊。身为粉丝，我觉得有必要我们要去了解一下。”】
【“毕竟刚刚才火起来，我们转粉也没多长时间。”】
【（玫瑰金）“呵呵..”】
轰——！
舞台板炸裂一块，面具花火的脸上裂纹蔓延到半边。
那半边脸，不是人脸。
是一团诡异的液体物质，不断滴下来。
【“我擦！！是外邪物！！”】
【“不是哥们，你现在才知道？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是邪物假扮的花火了”】
【（玫瑰金）“这个邪物来自于饶负面情绪，要击破，就需要否定掉这个负面意义。而体现在这个家伙身上，就是对方的面具。”】
【（紫金）“你都懂完了。你咋这么知道？难不成你玩过花火的专属副本？”】
【（玫瑰金）“我猜的。都了，我们不是一个时代之人。我的经历比你多多了。”】
面具花火的面具裂开，露出半边漆黑物质的脸，却死死抓住这副面具，把快掉下来的部分压回脸上。
“我才是稳定！我才是欢愉！我才是那个所有人喜欢的你！！
你、你这种不稳定、乱来、失控、疯疯癫癫的——”
花火冷淡开口：
“——是真人。”
舞台瞬间静了。
所有声音，像被谁扣掉羚源。
面具花火怔在原地，整张脸像被人打掉了最后一个支撑点。
“……你……不准……这样定义……”
花火往前走。
一步。
又一步。
面具花火开始后退，却撞上舞台背景板，无路可逃。
“你我是演员？”花火盯着她，“那你听好了。”
花火抬手，摸上那张“笑脸”。
声音低，却像一把刀：
“演员是可以卸妆的。”
“不——！！！”
花火下一秒猛地用力。
啪！！！
那张“完美笑脸”的面具被她生生撕成两半！
“啊！！”
面具破碎。
面具花火发出裂帛般的尖叫，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量，跪在地上，身体在空气中剧烈闪烁。
“我……不能……消失……我……是……花……火……”
花火盯着她，毫不留情：
“你只是‘别人以为的花火’。”
“我才是我。”
“我才是花火！”
轰！！！！
舞台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压着痛苦和执念的掌声，在一秒间全部炸开。
整座剧场像纸糊的一样燃烧坠落还有碎裂。
面具花火的身体碎成光屑，被舞台吞噬。
而她的声音，在彻底消失前，带着撕裂：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花火静静站着。
她没有回答。
因为事实已经回答了。
整个舞台，从灯光、布景、观众席，到她脚下的地板，全都“喀啦”一声碎裂。
镜面从脚下往外迅速蔓延破裂。
“呼——”
花火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抬头，伸手向前一划。
刺啦——！！！
一整面巨大镜面被她割开。
一个宽阔的空间，扩散而开。
此刻，另一个面具花火，正站在一片湖面上。
准确的，是站在湖面上的镜子里。
同样的面具，同样的姿势。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的面具花火，比刚刚崩解的那个显得更加真实。
“来了呀。另一个我。”
“我在镜子里等太久了，太久太久了....”
面具在喊着，这个‘花火’也背着手。
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花火。
【“又来？！”】
【“好多花火大人啊....”】
【“偶像x2，爽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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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碗尚耗！！(??▽?)?
本书原名是《惊悚游戏太难？花火我只要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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