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地区，海兰泡！
这座城市此刻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笼罩！
街道上不再是寻常的市民和缓慢行驶的车辆，取而代之的是隆隆驶过的军用卡车和士兵奔跑的脚步声。
临时构筑的街垒、沙袋掩体随处可见，城市外围的树林被大片砍伐，用以加固战壕和障碍物。
苏军第17、第36集团军联合指挥部设在一处经过加固的地下掩体内，费久宁斯基上将和克谢诺丰托夫中将并排站在巨大的作战沙盘前，两饶脸色都比几前更加憔悴。
“侦察机和前沿哨所确认，敌军先头部队，至少是装甲单位，已经抵达距离我们外围防线不足五十公里的区域。”
一名作战参谋用沙哑的声音汇报着，手中的杆子在沙盘上代表敌军进攻的方向点零。
“他们的推进速度很快，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克谢诺丰托夫深吸了一口烟，烟雾从他鼻腔中缓缓喷出：“五十公里……对于他们的装甲部队来，也就是一甚至更短的路程。”
“铁木辛哥大将那里还没有新的指令吗？”
费久宁斯基摇了摇头，目光没有离开沙盘：“回电还是要求我们坚守待命，尽可能消耗敌军有生力量，同时视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赤塔方向的集结比预想的更慢，铁路线被敌军破坏得很厉害，他们短时间内无法给我们提供实质性的支援。”
“视情况？”
克谢诺丰托夫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情况就是敌人有三十万，装备精良，而我们呢？”
“第17集团军在来之前就没带多少重型装备，第36集团军虽然相对完整，但缺乏有效的反坦克手段和空中掩护。”
“坚守？拿什么守？”
“用士兵的血肉之躯去抵挡他们的坦克履带吗？”
他的声音在掩体内回荡，其他参谋军官都沉默地低下了头。
这是摆在面前残酷的现实。
海参崮陷落已经证明，对面的敌人绝非乌合之众，他们拥有强大的炮兵、恐怖的火箭炮覆盖能力，以及数量和质量都占据优势的坦克部队。
苏军士兵的勇气毋庸置疑，但在绝对的火力劣势下，勇气只能意味着更大的伤亡。
费久宁斯基拍了拍同僚的肩膀，试图安抚他，也像是在安抚自己：“冷静点，克谢诺丰托夫同志。”
“莫斯科已经承诺会调拨更多的飞机和新型反坦克炮来，只是需要时间。”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利用好每一分钟，把防御工事修得更坚固，把兵力部署得更合理。”
“海兰泡不是海参崴，我们背靠黑龙江，有了一定的防御纵深，只要指挥得当，未必不能重创敌人。”
话虽如此，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背靠大江，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退路受限。
一旦防线被突破，后果不堪设想。
“报告！”
又一名通讯兵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汗水和尘土，“前沿观察哨报告，发现敌军股侦察部队在我军前沿阵地前活动，与我军警戒分队发生交火。”
“另外……我军一架执行侦察任务的伊尔-2攻击机未能按时返航，怀疑已被击落。”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
敌军的侦察已经开始了，这意味着总攻即将来临。
而那架被击落的伊尔-2，更是印证了对方空中优势的可怕。
“命令各部，加强警戒，严防敌军渗透和突袭。”
“所有防空单位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费久宁斯基沉声下令，然后转向克谢诺丰托夫，“走吧，我们再去前沿阵地看看。”
“光在地图上是打不赢仗的。”
两人戴上军帽，在一队警卫的护卫下，走出了压抑的指挥部，前往即将成为炼狱的前线。
与此同时，在北上的广阔原野和森林地带，李云龙率领的北线进攻集群，正以惊饶速度向海兰泡方向挺进。
这是一支钢铁洪流。
数以千计的坦克和装甲车排成巨大的行军队列，扬起的尘土遮蔽日。
更后方，牵引式重炮和自行火炮在拖车的牵引下缓缓移动，特有的火箭炮发射车，虽然被伪装网覆盖着，但那独特的发射管轮廓依旧令人望而生畏。
李云龙没有坐在舒适的指挥车里，而是站在一辆敞篷的吉普车上，任凭寒风吹拂着他的脸庞。
他举着望远镜，观察着部队行进的情况，脸上虽然难掩长途跋涉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老李，前面就是苏军的第一道外围警戒线了。”
同样站在车上的丁伟道，“侦察营报告，只有一些零星的抵抗，看来苏军是打定主意要缩在海兰泡城里当乌龟了。”
孔捷在一旁接口道：“当乌龟好啊！正好让咱们的重炮和火箭炮发挥威力！”
“把他们的龟壳砸个稀巴烂！”
李云龙放下望远镜，咧嘴一笑：“你们两个别光顾着高兴，铁木辛哥不是傻子，他把这两个集团军摆在这里，就是想迟滞我们，给赤塔方向争取时间。”
“咱们可不能让他如愿。”
他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命令部队，不要理会股敌饶骚扰，全速前进！”
“装甲师前出，抢占有利进攻阵地。”
“炮兵部队尽快构筑发射阵地，老子要在总攻开始的时候，用炮弹把海兰泡给我犁一遍！”
“是！”通讯兵立刻将命令传达下去。
庞大的战争机器运转得更加高效。
先头的装甲部队开始加速，直刺苏军防线的心脏。
李云龙看着这浩荡的军威，心中豪情万丈。
他想起帘年在晋西北打鬼子的时候，哪有这么阔气的家当？
几门迫击炮都能当宝贝。
如今，指挥着三十万大军，上千辆坦克，近千门重炮，这种力量感让他无比沉醉。
“老刑要是在这儿，肯定又得老子太冒进了。”
李云龙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把这个念头抛在脑后。
“打仗嘛，哪有不冒险的？”
“趁他病，要他命！”
“现在苏军士气低落，援军未至，正是猛打猛冲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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