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参崴！
苏军前线指挥部！
第25集团军司令马克西莫夫中将和第35集团军司令扎赫瓦塔耶夫中将同样收到了前线报告。
“确认了吗？敌军真的全线后撤了五百米？”
马克西莫夫看着地图，眉头微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昨夜的战斗虽然激烈，但苏军并未取得足以迫使对方整体后撤的决定性胜利。
“是的，司令员同志。”
参谋长肯定地回答，“多个前沿观察所都确认了。”
“敌人正在构筑新的防线，看起来不像是诱敌深入的诡计。”
扎赫瓦塔耶夫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脸上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我亲爱的马克西莫夫同志，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他们在我们的坚固防御和猛烈火力下碰得头破血流，意识到强攻的代价他们无法承受，所以暂时退下去舔舐伤口了。”
他走到窗边，望着外面依稀可见的城市轮廓，语气带着某种笃定：“或许，他们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指望通过围困让我们屈服？”
“或者，他们在等待更多的援兵？但无论如何，他们不敢把这座城市怎么样。”
扎赫瓦塔耶夫转过身，看着马克西莫夫：“你我都清楚，这座城市里还有数万平民。”
“根据我们以往的经验和对他们文化的了解，这个民族总是过于强调所谓的‘仁义道德’，顾忌平民伤亡和国际舆论。”
“他们不敢使用大规模的重炮轰击，更不敢进行无差别的轰炸。”
“因为那样会把他们自己置于道义的火上烤。”
马克西莫夫沉思着，缓缓点头。
扎赫瓦塔耶夫的分析符合他一直以来对对手的认知。“你得有道理，他们确实被这些条条框框束缚着手脚。”
“这或许是我们能够坚守下去，等待援军的关键。”
他心里的那根弦稍微放松了一些。
只要对方还顾忌平民，那么巷战就将持续消耗对方，时间站在苏军这一边。
两位司令员就后续的防御调整和可能的反击点交换了意见，指挥部内的气氛相比之前的凝重，缓和了不少。
时间在一种诡异而短暂的平静中流逝。
苏军利用这段时间抢修工事，调整部署，甚至有些部队开始生火做饭，享受这难得的喘息。
而先遣兵团的后方，炮兵阵地上，炮口高昂，弹药堆积如山。
野战机场，轰炸机挂满了沉重的炸弹，飞行员全员待命。
时间来到第二早上七点整。
空刚刚泛起鱼肚白，海参崮寂静被一种尖锐的，越来越近的呼啸声撕裂。
一名在楼顶放哨的苏军士兵下意识地抬头望向空，只见无数黑点拖着死亡的尾焰，如同陨石雨对着这座城市飞了过来。
“炮击——！”他只来得及发出半声凄厉的警告。
下一秒，整个海参嶝动山摇！
轰！轰！轰！轰！！！
首先是重炮集群的齐射！
成百上千发大口径炮弹，包括203毫米重型榴弹炮的巨型炮弹，如同冰雹般砸落在苏军控制的城区。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像无形的巨锤，将一栋栋砖石建筑轻易地撕成碎片。
坚固的楼房在巨响中坍塌，扬起漫尘土。
街道被炸出巨大的弹坑，碎石和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紧接着，空中传来了更加沉闷的轰鸣声。
两个师的轰炸机群，黑压压地如同蝗虫过境，飞临城市上空。
机腹打开，一枚枚重磅高爆炸弹和集束燃烧弹如同死亡的种子，被倾泻而下。
更加剧烈的爆炸接连响起，火海开始蔓延。
木质结构的房屋尤其脆弱，瞬间被点燃，火借风势，迅速连成一片。
凝固汽油弹爆开，黏稠的燃烧剂溅射得到处都是，附着在一切可以燃烧的物体上，发出炽烈的高温，将街道和躲藏在废墟中的人烧成焦炭。
整个城市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被烈火和爆炸彻底吞噬。
先前苏军士兵欢呼的阵地，此刻变成了死亡陷阱。
许多士兵还在掩体内，就连人带工事被直接炸上了。
暴露在外的士兵要么被冲击波震死，要么被破片撕碎，要么被熊熊烈火吞噬。
苏军联合指挥部设在一个加固的地下室内，但此刻也感受到了外面毁灭地的震动。
头顶的灯泡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
“怎么回事？！哪里在爆炸？！”
马克西莫夫被巨大的震动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厉声问道。
一名通讯参谋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上毫无血色，声音颤抖：“司令员同志！是敌军的炮击！还有大规模轰炸！”
“覆盖了我们几乎所有的防御区域！”
“敌人动用了重炮和大量的轰炸机！”
“什么？！”
扎赫瓦塔耶夫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上的嘲弄和轻松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们怎么敢？！城里还有那么多平民！”
另一名军官灰头土脸地跑进来，带着哭腔报告：“报告司令，103团指挥部被一发重炮直接命中！”
“团长和参谋长都牺牲了，134师的防区也被炸成一片废墟，电话线全断了，联系不上！”
“还有港口区的仓库也被引爆了，爆炸持续不断！”
马克西莫夫冲到通讯台前，抓起话筒，里面只有滋滋的电流声和隐约传来的爆炸背景音。
他愤怒地摔掉话筒，对着扎赫瓦塔耶夫吼道：“他们居然真的敢轰炸平民？！”
“不顾平民百姓的死活！”
“我要向全世界揭露他们的恶行！”
扎赫瓦塔耶夫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疯子…他们是一群疯子！”
“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
马克西莫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指挥部必须立刻做出反应，“立刻清点损失！命令所有还能联系上的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现有阵地！”
“组织防空火力，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现在这种情况，有总比没有好吧！”
“向远东军区司令部发报，报告我们遭遇毁灭性炮火和空中打击，急需空中支援！”
“还有问一下他们，援军到底还有多久才能到，他们再不来，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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