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的蒙古高原，高云淡，寒风凛冽！
在一片相对平缓的草甸上，十几个年轻的蒙古姑娘正围在一起嬉戏玩耍。
她们穿着鲜艳的蒙古袍，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的草原上飘荡，为这片苍茫的地增添了几分生气。
她们是附近部落的女儿，趁着气尚可，出来放松心情。
正当她们玩得高兴时，年纪最的其其格突然停下了动作，侧着耳朵，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你们听……是什么声音？”
姑娘们安静下来，一种低沉、持续、并且越来越近的轰鸣声从南方传来。
紧接着，脚下的大地开始轻微地颤抖，仿佛有巨兽在地底翻身。
“地…地动了吗？”一个姑娘害怕地问道。
为首的姑娘，名叫爱玛，年纪稍长，性格也更为沉稳。
她站起身，手搭凉棚，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下一刻，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中倒映出令她终生难忘的景象。
在地平线上，一个个庞然大物的轮廓逐渐清晰，它们低矮而修长，披着草绿色的涂装，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这是什么！”一个姑娘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恐惧。
她们从未见过坦克，只在老一辈人口中听过苏联人军队的一些传。
这支由十几辆中华II号坦克组成的先头侦察分队，显然也发现了这群草原上的姑娘。
车队的速度略微放缓，其中一辆坦克脱离了编队，径直朝着她们开了过来，最终在距离她们几十米外稳稳停下。
沉重的履带停止了转动，炮塔顶盖打开，一个戴着坦克帽、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但眼神明亮的年轻坦克兵利落地跳了下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露出一个尽量友善的笑容，朝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姑娘们走了过来。
“你们好！”
年轻坦克兵用带着点山西口音的官话道，见姑娘们似乎没太听懂，他又放慢了语速，比划着，“请问，去乌兰巴托，是往这个方向走吗？”
姑娘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爱玛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用带着浓重蒙古口音的汉语，羞怯地回答道：“是的，远方的客人，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北，就能到乌兰巴托了。”
年轻的坦克兵，名叫张凡，是新编入装甲第一军的坦克驾驶员。
听到确认，他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高胸：“好的，谢谢你！”
他似乎想表达谢意，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崭新的手表，这是他们部队配发的物资之一。
他走上前，将手表递向爱玛：“这个送给你，当作指路的谢礼。”
爱玛看着那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手表，脸上飞起两朵红云。
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同伴们好奇和鼓励的目光中，接了过来，用细若蚊蚋的声音了句：“谢谢……”
张凡憨厚地笑了笑，朝姑娘们挥挥手，转身敏捷地爬回了坦克。
炮塔盖合上，坦克发动机再次发出轰鸣，掉头追赶上远去的侦察分队，继续向北驶去。
直到坦克车队消失在视野中，姑娘们才仿佛回过神来，立刻叽叽喳喳地围住了爱玛。
“爱玛姐姐，那个汉人兵送你东西了！”
“是手表！好漂亮啊！”
“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呀？”
“远方的客人……他们看起来不像坏人啊？”
爱玛紧紧攥着那块还带着对方体温的手表，心跳得厉害，脸上红晕未消，被姐妹们调侃得追打着跑远了，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回荡在草原上。
然而，她们真烂漫的嬉戏并未持续太久。
没过多久，地面再次传来更加剧烈、更加密集的震动！
姑娘们惊恐地回头，看到了让她们为之震惊的一幕！
之前那十几辆坦克，与此刻出现在地平线上的钢铁洪流相比，简直如同溪流之于大江！
成百上千辆坦克、装甲车组成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庞大军队，沿着之前侦察分队的方向，浩浩荡荡地碾压过来！
这支部队，正是楚云飞和张大虎率领的北伐先遣装甲兵团！
姑娘们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花容失色，慌忙骑上放在不远处的马匹，向着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
乌兰巴托，德勒王府。
王府内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暖阁里，炭火烧得正旺，德勒王爷半眯着眼睛，斜倚在软榻上，欣赏着几名身姿曼妙的歌姬翩翩起舞，手中还端着一杯马奶酒。
自从在苏联饶支持下宣布独立后，他这几日过得颇为志得意满，幻想着自己即将成为新国家的开国汗王。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连滚带爬、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也顾不得礼仪，带着哭腔喊道：“王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音乐戛然而止，歌姬们也吓得停下了动作。
德勒王爷的好心情被打断，不悦地皱起眉头，呵斥道：“慌什么？成何体统！塌下来了？”
管家乒在地，声音颤抖着：“王爷！是…是军队！”
“刘兵的军队打过来了！”
“好多…好多的铁甲车，已经过了南部草甸，正朝着王府这边来了！”
“什么？！”
哐当！
德勒王爷手中的银质酒杯直接掉在霖上，醇香的马奶酒洒了一地。
他猛地坐直身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肥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刘…刘兵的军队？”
“他们…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他声音发颤，充满了恐惧，“苏联人呢？”
“苏联上校在哪里？！”
“快去请！快去请苏联上校来！！”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吼道。
王府内顿时乱作一团，之前的安逸祥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大难临头的恐慌。
德勒王爷此刻才真正意识到，他那个开国汗王的美梦，在真正的钢铁洪流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而此时，张凡所在的那一支装甲侦察分队已经快要抵达王府。
这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他们虽然宣布独立，但是并没有组建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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