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科创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默灵编程工作室里，灯光惨白，映着林焦急的脸。她握着电话，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钝刀子，一下下割着人心。
“陈哥，最后一家供应商也没货了。” 林放下电话，声音带着哭腔，“他们…… 灵能水晶和特制符纸是管制材料，最近查得严，进货渠道全断了。可我上周还从他们家拿过货啊！”
苏在一旁整理着采购清单，上面打满了红色的叉号，原本密密麻麻的供应商名录，此刻只剩下一片空白。“我查了灵能材料交易平台，上面的灵能水晶价格涨了三倍，而且标注着‘预售，半个月后发货’，这明摆着是故意卡我们。”
陈默站在窗边，望着远处赵家旗下金宸集团大厦的霓虹灯，那灯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发出规律的轻响，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不是查得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拿到货。”
“是赵家？” 林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们至于为了一个订单，做到这种地步吗？”
“对他们来，这不是一个订单的事。” 陈默转过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他们是想通过断供材料，让我们延误星瀚科技的项目，败坏工作室的名声，逼我知难而退，放弃调查他们的事。”
灵能水晶是区域防护程序节点的核心载体，负责灵能的传导和储存；特制符纸则是制作高阶净化符和防护符的必要材料，普通符纸无法承载高阶符咒的灵能波动。这两种材料缺一不可，没有它们，别一周内完成项目，就算延期也难以推进。
“那我们怎么办？” 苏急得团团转，“星瀚科技那边要是知道我们材料断供，肯定会很失望，不定还会取消订单，索要违约金……”
陈默拿起桌上的灵能检测仪，调出星瀚科技园区的灵能数据：“取消订单是最坏的结果，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有时间。现在是晚上般，距离明中午还有十六个时，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找到解决办法。”
他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块普通的水晶和一张劣质符纸，放在灵能检测仪下：“林，你再联系一下所有能想到的渠道，包括那些散户和拍卖行，出高价收购，有多少要多少；苏，你整理一下我们工作室现有的材料库存，看看有没有能勉强替代的；我来分析一下灵能水晶和特制符纸的核心属性，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方案。”
分工完毕，工作室再次忙碌起来。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仪器运行的嗡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焦虑却又充满韧性的夜曲。
凌晨两点，林带来了一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消息：“陈哥，联系到一个散户，手里有五块低阶灵能水晶，价格是市场价的两倍，我已经让他送过来了；还有一家拍卖行有一批陈年符纸，品质不如特制符纸，但比普通符纸好，问我们要不要，起拍价很高。”
“都要。” 陈默毫不犹豫，“五块水晶不够，但能解燃眉之急；陈年符纸也拍下，先拿到手再。”
苏的汇报则更令人沮丧：“库存里只有十张普通符纸，灵能传导率只有特制符纸的三成；还有一些玉石边角料，灵能储存量太低，根本无法作为节点载体。”
陈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拿起那五块刚送到的低阶灵能水晶，放在检测仪下。屏幕上显示，这些水晶的灵能传导率只有标准灵能水晶的 60%，稳定性也较差，用它们制作节点，防护网络的覆盖范围会缩，稳定性也无法保证。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是星瀚科技的张诚。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张总监，晚上好。”
“陈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 张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我们李总刚才问起项目进展，我想问问材料都准备好了吗？明我们研发中心那边可以配合你们进场安装了。”
陈默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沉吟片刻后道：“张总监，实不相瞒，我们遇到了一点麻烦，灵能水晶和特制符纸的供应出零问题，不过请你放心，我们正在全力解决，明一定能按时进场。”
“那就好，那就好。” 张诚明显松了口气，“李总对这个项目很重视，希望能尽快解决灵能污染的问题，陈先生，拜托了。”
挂断电话，陈默的压力更大了。他知道，张诚的信任和星瀚科技的期待，容不得他失败。
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灵能水晶和特制符纸的属性分析上。灵能水晶的核心属性是 “高传导率”“高稳定性”“灵能亲和性”；特制符纸的核心属性是 “灵能承载量”“符文附着力”“能量缓释性”。有没有普通材料能组合出这些属性？
陈默的目光落在工作室角落的废料箱里，那里堆放着之前实验剩下的各种材料：普通水晶、玉石碎片、导电金属丝、宣纸、桑皮纸、朱砂粉末……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萌生。
“也许，我们不需要完全替代，只需要模拟出核心属性。” 他喃喃自语，快步走到电脑前，开始编写一个新的程序 —— 材料属性分析与组合模拟程序。
窗外的夜色渐渐褪去，东方泛起鱼肚白。工作室里，陈默的双眼布满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明亮。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而这个程序，或许就是解开困局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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