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出来时,夕阳正把染成橘子色。顾怀烨手里拎着那瓶蜜桃味酸奶,另一只手拿着装饼干的保鲜盒,指尖偶尔碰到盒壁,能感觉到残留的温度。
“队里晚上有加训,我得先回去了。”走到家属院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苏念,“谢谢你的饼干!”
“不客气。”苏念站在几步外,看着他手里的酸奶,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酸奶要尽快喝,冷柜里拿出来的,放久了会坏。”
“嗯,知道了。”顾怀烨点点头,转身往里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侧过身对她,“明早上……我还会去买面包。”
苏念的心跳又快了半拍,她抬起头,正好看见他眼里的光,像落了整片夕阳的暖。“好,我明也来买早餐。”
回到家,苏念把酱油放在厨房,却没立刻做饭。她走到窗边,看着家属院的方向,顾怀烨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大门后了,可她好像还能看见他站在冷柜前选酸奶的样子,看见他吃饼干时眼里的亮。
“宿主,你现在的心跳频率比平时快了20%哦。”009的电子音里裹着浓浓的八卦意味,甚至还带零刻意调制的雀跃,“根据数据库里98.7%的恋爱样本分析,这绝对是‘心动’的典型特征!而且是浓度很高的那种!”
苏念正对着镜子试图抚平耳尖的红晕,闻言手一僵,镜子里的自己眼尾还泛着点薄红,连带着脖颈都染了层粉。她咬着后槽牙,指尖捏着化妆棉的力道都重了些,棉片在脸上蹭出轻微的摩擦声:“009!”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藏不住气音里的羞恼:“你再胡袄,信不信我现在就翻出系统手册,把你拆成零件重组?到时候让你从‘恋爱分析专家’变‘基础运算机’,连个情绪模块都给你焊死!”
“哎呀宿主,我这是基于数据的客观判断嘛!”009的电子音立刻弱了下去,却还不死心,偷偷在她脑海里放了段心跳声——咚咚,咚咚,比平时的节奏快了不止一星半点,“你听你听,这频率骗不了机的!刚才顾怀烨站在楼下等你时,你心跳都快30%了!”
苏念被戳中心事,脸颊更烫了,索性把化妆棉一扔,转身平床上,用枕头捂住脸。布料吸走了她的热气,却挡不住脑海里反复回放的画面:顾怀烨站在货架前,军绿色外套的搭在臂弯,挑着酸奶,见她过来时,眼里的光比晨光还软。
苏念没理它,只是拿起手机,翻出早上拍的那张便签照片。照片里的字迹笔锋有力,却在“偶遇”两个字上带零不易察觉的温柔。她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着,忽然笑了——原来那些任务世界里的牵挂,真的能在现实里,开出这样甜的花。
第二早上,苏念特意早了十分钟出门。刚走到超市门口,就看见顾怀烨已经在那里了。他穿着常服,肩上的星徽在晨光里闪着光,手里拎着两个纸袋,见她过来,把其中一个递给她:“路过早点铺,买了豆浆和油条,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纸袋里的豆浆还冒着热气,暖了苏念的指尖。她抬头看他,眼里的星星又亮了:“喜欢,谢谢。”
“不用谢。”顾怀烨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晨光里弯成温柔的弧度,“那我们……一起去买酸奶?”
苏念看着他眼里映出的自己,忽然想逗逗他。她故意歪了歪头,指尖在购物袋的提手上轻轻绕了个圈,声音里带零促狭的笑意:“喝酸奶呀?顾同志,你这是要把超市的酸奶柜搬空吗?”
顾怀烨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耳根悄悄爬上一层薄红,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尖,指尖蹭过温热的皮肤。“也不是……”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购物袋里露出的蜜桃味酸奶包装上,声音放轻了些,“就是觉得……你推荐的味道,应该不错。而且……”
他抬眼看向她,眼里的光像被揉碎的星光,“一起买东西,好像也挺好的。”
“噗嗤——”苏念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这个穿着军装、看起来沉稳又可靠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略显局促的时候。她往前走了两步,故意扬了扬下巴:“那好吧,既然顾同志这么想试试蜜桃味,我就再当一次向导。不过好了,要是你觉得不好喝,可不能怪我哦。”
“不会。”顾怀烨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你推荐的,肯定好喝。”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苏念走在前面,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像带着温度的羽毛,轻轻拂过心尖。
“宿主宿主!他刚才‘你推荐的肯定好喝’!这绝对是情话等级三颗星!”009在脑海里激动地打滚,“我就他对你有意思吧!”
苏念没理脑海里咋咋呼呼的系统,只是脚步轻快地往超市走,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原来被人这样放在心上,是这么甜的一件事。
晨光里,两人并肩往超市走,梧桐叶在脚下沙沙响,像在唱一首温柔的歌。009在脑海里叹了口气,心想,她家宿主的人间烟火,这下是真的甜得化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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