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的过，顾星逸上学的那年秋，苏念的孕吐又悄无声息地来了。
那早上，她对着镜子刷牙，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扶着洗手台干呕时，顾辰端着温水进来，手里还捏着颗话梅——那是当年怀星逸时她爱吃的味道。
“怎么了？”他把水杯递过来，指尖碰了碰她的额头，“是不是着凉了？”
苏念漱了口，抬头看他眼里的紧张，忽然笑了：“顾先生，可能要再麻烦你当一次爸爸了。”
顾辰手里的话梅“啪嗒”掉在台面上，他愣了三秒，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来转了个圈，声音里的雀跃差点掀翻屋顶：“真的？念念，是真的吗？”
苏念拍他的背，“轻点，心肚子里的家伙。”
他这才心翼翼把她放下，手像捧着稀世珍宝似的护在她腰上，眼睛亮得比当年求婚时还亮：“我这就去买叶酸，还有你上次的那个孕妇枕，要不要现在就下单？”
晚饭时，顾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顾星逸。家伙正扒拉着碗里的番茄牛腩，闻言猛地抬起头，嘴里还叼着块牛肉：“我要有弟弟了？还是妹妹？”
“现在还不知道，”苏念笑着给他夹了块胡萝卜，“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顾星逸皱着眉头想了半，郑重其事地：“想要妹妹。我可以保护她，像爸爸保护妈妈一样。”
顾辰在旁边听得眉开眼笑，往儿子碗里堆了满满一勺肉：“有志气。以后妹妹要是被人欺负了，哥哥第一个上。”
苏念联系了009“009兑换生子丹（女）”，009机械音响起“宿主，生子丹（女）兑换成功，扣除积分五十分，剩余积分1700”
孕期的日子比怀星逸时从容了许多。顾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连换尿布都手忙脚乱的新手爸爸，他把孕妇食谱背得滚瓜烂熟，每雷打不动给苏念按摩腿，连顾星逸都跟着学会了给妈妈拿靠垫。
“妈妈，妹妹今动了吗？”每睡前，顾星逸都要趴在苏念肚子上听一会儿，手轻轻拍着，“我给她讲个故事吧，就讲三只熊的故事，爸爸他当年也给我讲过。”
苏念靠在床头，看着儿子认真的侧脸，又看看坐在旁边翻育儿书的顾辰，暖黄的灯光漫过三人，心里像揣了团棉花。
第二年春，苏念在医院生下了个女儿。护士把粉雕玉琢的家伙抱出来时，顾星逸扒着婴儿床栏杆，眼睛瞪得圆圆的：“她好啊，像个猫咪。”
顾辰把女儿抱起来，动作熟练得不像话，又心翼翼地递到苏念怀里。家伙闭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的，顾星逸伸手想碰，又猛地缩回手，怕弄疼了她。
“爸爸，妹妹叫什么名字？”
顾辰坐在床边，握住苏念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的手背：“叫星晚，顾星晚。星星的星，夜晚的晚。哥哥是白的星星，妹妹是夜晚的星星，刚好凑一对。”
顾星逸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凑到床边给妹妹唱幼儿园教的儿歌。跑调的歌声里，顾星晚忽然“咿呀”了一声，手动了动。
苏念看着眼前的三个“星星”——身边的顾辰眼里盛着星光，儿子是初升的朝阳，女儿是温柔的月光，忽然觉得，这辈子的圆满，大概就是这样了。
出院那，顾辰一手抱着的，一手牵着大的，苏念跟在旁边，一家人走在春日的阳光里。顾星逸忽然停下来，把自己的书包往妹妹的婴儿推车上挂：“这里面有我的奥特曼，能保护妹妹。”
顾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又侧头看苏念，眼里的温柔漫出来：“回家了。”
“嗯，回家了。”
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像一串紧紧连在一起的省略号，后面藏着数不尽的、被星光和晚风填满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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