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可浮漂动静如此明显!”
张浩然从容解释:
“因调目较高。”
“看似剧烈的晃动。”
“实则是鱼群在试探饵料。”
他指向水面:
“注意观察。”
“此刻浮漂持续晃动。”
“待出现上顶后急速下顿。”
“方可轻提钓竿。”
阎埠贵紧盯浮漂屏息凝神。
依照指导在浮漂下顿瞬间
手腕轻抖提竿。
顿时喜形于色:
“中了!”
欢快的呼喊引得周围钓友纷纷侧目。
虽然只是尾四两左右的鲫鱼
已让他欣喜若狂。
将渔获装入网兜后
对张浩然的敬佩又深三分。
重新挂饵抛竿后
阎埠贵再度紧盯浮漂。
见浮漂上顶下顿立即扬竿
却只收回空钩。
鱼钩擦面而过
惊出他一身冷汗。
“张”
他疑惑求教:
“完全按您的方法操作”
“为何还是脱钩?”
张浩然未直接解答
反而含笑反问:
“仔细回想”
“两次浮漂动作有何差异?”
章节目录 阎埠贵怔忡片刻
凝神沉思忽然顿悟:
“是力度!”
“这次下顿的力道不同!”
“这次好像缓和零!”
张浩然点头。
“对。”
“力道不一样。”
他接着问。
“那你知道为什么力道会不同吗?”
阎埠贵思索片刻。
不太确定地反问。
“是不是鱼的大关系?”
“鱼大的话力气就大。”
“鱼力气就?”
张浩然笑了笑。
“还有呢?”
阎埠贵答不上来了。
“还……还有什么?”
张浩然提醒他。
“就算力道不一样。”
“鱼也是吃了饵的。”
“为什么拉不上来?”
阎埠贵为难了。
努力想着。
不太肯定地。
“难道是因为鱼。”
“嘴也。”
“没把鱼钩吞进去?”
张浩然打了个响指。
“没错。”
“虽然刚才情况看起来差不多。”
“但比起之前上鱼那次。”
“这次咬钩的鱼明显很多。”
“所以它没把鱼钩吞进嘴里。”
“只是在外面扯钩上的蚯蚓。”
阎埠贵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他真是惊讶极了。
没想到看似相同的情况。
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钓鱼的学问果然深奥。
还得好好学才校
想着他又挂上蚯蚓抛竿入水。
等了十几分钟。
浮漂又动了。
阎埠贵全神贯注盯着。
就等上鱼的信号。
可这次浮漂没往上顶。
而是直接被拖下水。
黑漂!
这可是上大鱼的信号!
阎埠贵慌了。
猛地一提竿。
只听“啪”
一声。
他整个人从凳子上向后翻倒。
摔在地上疼得直咧嘴。
张浩然差点笑出来。
“二大爷。”
“您这是干嘛呢?”
“才钓多久就累了?”
阎埠贵顾不上疼。
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因为他感觉到。
刚才那一下明显是有鱼上钩。
可当他看到岸边那条只有拇指长、活蹦乱跳的鲫鱼苗时。
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
这么大动静。
居然只是这么条鱼?
直到这时他才觉得身上疼。
摸着腰直哎哟。
张雪很乖巧。
上前伸出手给他揉揉。
嘴里还念叨。
“不疼不疼。”
“疼疼马上飞走啦!”
阎埠贵本来还疼得抽气。
可见张雪这么可爱。
忍不住笑了。
“好了。”
“雪乖。”
“爷爷不疼了!”
着还扭了扭腰。
看得张浩然一阵无语。
阎埠贵坐下。
把鱼苗扔回河里。
就算他这么计较的人。
也没打算把鱼带回去。
当然不是嫌弃。
而是钓鱼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要是人人都把钓到的鱼带走。
要不了多久河里的鱼就会绝种。
得好多年才能恢复。
为了长远考虑。
大家都会自觉放生鱼。
保持生态平衡。
阎埠贵重新抛竿入水。
张浩然轻笑。
“怎么了二大爷。”
“受打击了?”
阎埠贵老实点头。
“有点。”
“你这么大动静。”
“钓起来却是条鱼苗。”
“我越来越看不懂浮漂信号了。”
张浩然从兜里掏出烟。
递给阎埠贵一根。
阎埠贵赶紧接过。
点上吸了一口。
才发觉不对。
“哎。”
“张。”
“我记得你不抽烟啊?”
张浩然把烟收回兜里。
“我是不抽。”
“不过有时候跟人话。”
“递根烟好聊点。”
阎埠贵点头。
“那倒是。”
他又吸一口。
像是下了决心。
“张啊。”
“要不我拜你为师吧?”
听到这话。
张浩然直接摆手拒绝。
“不好意思啊二大爷。”
“我不收徒弟。”
这回答让阎埠贵有些失落。
这辈子从没这么低声下气想拜人为师。
头一回开口就被拒绝了。
不过这也正常。
之前自己和易中海、刘海中没少在背后给他使绊子。
虽然并非本意,但确实得罪了他。
现在人家愿意教钓鱼已经很大度了,怎么可能收徒?
张浩然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笑起来。
虽然不收徒,但教你钓鱼没问题。”
有空随时可以来。”
阎埠贵眼睛一亮,眼角都有些发酸。
张啊......之前是二大爷不对。”
我不该跟着易中海他们背后捣乱。”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感激。
谢谢你肯教我钓鱼。”
我保证以后绝不再你半句不是。”
院里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张浩然不在意地摆摆手。
没那么严重。”
你这人虽然爱算计,但本质上不坏。”
大家不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么。”
比起刘海中他们,你已经很正直了。”
阎埠贵忍不住笑出声。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张浩然很直白:各占一半。”
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浮漂又动了。
阎埠贵沉着气握住鱼竿,紧盯水面。
张浩然在旁边指点:看,二大爷,这是鲤鱼咬钩的信号。”
浮漂上下晃动时立即起竿,准能上鱼!
阎埠贵全神贯注盯着浮漂。
信号出现瞬间,他迅速扬竿,脸上露出喜色。
手上传来的力道告诉他,这次是个大家伙!
至少三斤重!
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张浩然在旁边提醒:稳住,别让鱼跑了。”
阎埠贵定定神,按着要领慢慢溜鱼。
远处钓友们这才明白他们在做什么——
原来是钓王在单独指导!
明白过来后,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阎埠贵费了好大劲才把鱼捞上岸。
看着抄网里活蹦乱跳的大鲤鱼,他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平时偶尔也能钓到这么大的,但全靠运气。
没想到今才一个多时就钓到这么大一条。
他正想再接再厉,转头却愣住了。
钓友们已经围了上来,都想跟张浩然学钓鱼。
阎埠贵不乐意了:你们干什么?没看见我们在交流钓技吗?
什么交流,明明是钓王在教你!一个钓友反驳。
就是,跟钓王学就直,装什么!另一个附和。
阎埠贵被得满脸通红,哑口无言。
张浩然笑着打圆场:今好教他钓鱼。”
你们想学的话,改有空再教。”
钓友们都很给面子,纷纷对阎埠贵发出不满的哼声,随后各自回到钓位。
阎埠贵坐下后,急忙看向张浩然,生怕他误会,赶紧解释:“张,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不让你教他们钓鱼,只是今想多学一点技巧,你可千万别多想!”
张浩然摆摆手:“没事,我都明白。
今下午就教你一个人,安心学就好。”
阎埠贵心里一阵感动,点点头,重新挂上蚯蚓,抛下鱼线。
等待的时候,他随口问张浩然:“你这么年轻,怎么懂这么多钓鱼技巧?我钓了快二十年,好多东西还摸不透。”
张浩然笑了笑:“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个混混,整不务正业,到处晃悠。
偶尔也来河边钓鱼,有次碰见一位老人家,这些技巧都是他教我的。”
阎埠贵听了直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老人家现在在哪?”
张浩然摇头:“不清楚,他把技术都传给我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阎埠贵眼睛发亮:“你这是遇到贵人了,不定那位就是钓仙,看你有缘才传授给你的。”
张浩然差点笑出声——钓仙?这又不是修仙。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这时阎埠贵的鱼漂又动了。
他激动地握紧鱼竿,张浩然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大喊:“快松手!”
阎埠贵还没反应过来,转头“啊?”
了一声,下一秒,一股大力猛地把他拽进了水里。
“扑通”
一声,水花四溅。
周围的钓友纷纷看过来——好家伙,这是人打窝了?
阎埠贵不会游泳,一落水就慌了,拼命挣扎,却越漂越远。
张浩然二话不,对张雪嘱咐:“雪儿乖,离水远点,爸爸去把二爷爷救上来。”
完脱掉外套,纵身跳进河里。
河水冰冷刺骨,阎埠贵体温迅速流失,渐渐没了力气,眼看就要沉下去。
张浩然奋力游到他身边,一把拉住衣领,让他脸朝上,拼命往岸边游。
岸上的钓友们也行动起来,有的帮忙拉人,有的生起了火堆。
没多久,张浩然把阎埠贵拖上了岸。
“二大爷,你没事吧?”
张浩然喘着气问。
阎埠贵躺在地上,嘴唇发紫,牙齿打颤:“没……没事……”
张浩然让钓友帮忙扶他到火堆旁,道:“二大爷,快脱衣服!”
阎埠贵缩成一团:“脱……在这脱什么……”
张浩然一边拧干上衣,一边没好气地:“不赶紧暖和起来,你就等着进医院吧。”
一听要进医院,阎埠贵立马精神了,哆嗦着脱掉湿衣服。
好心的钓友递来浴巾,两人裹着坐在火边取暖。
有人打趣阎埠贵:“这人打窝也是钓王教的?学得真到位啊!”
阎埠贵扭过头,不接话。
张浩然笑着替他解围:“是条大家伙,一不心就把他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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