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看着身旁同样倚着车、姿态放松的霍景彦，嘴角勾了勾，“喂，霍景彦，你看那会出门的时候我的没错吧？得亏我出手快，不然就真让他黏上来了”
霍景彦闻言，侧过头，吐出一口烟雾，目光落在褚席之被酒红色丝绒衬托得愈发白皙的脖颈上，那里还有他下午新增的痕迹，眼神暗了暗。
“他敢黏一个试试。”声音不高，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指尖弹怜烟灰，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狠劲，“他那爪子要是真碰到你，我不介意帮他重新回忆一下时候被摔跤的感觉。”
褚席之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烟嗓的沙哑，格外性感，随手弹怜烟灰，“你可得了吧，就他那身板，还不够你伸手的。”
他顿了顿，又吐了口烟圈，“你陆择和沈斯聿到底是什么情况？”
霍景彦闻言，侧头看向褚席之，烟雾从他唇间逸出，模糊了深邃的眉眼。
“他们？”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点若有所思，“陆择的心思还太单纯，对感情的事太迟钝。至于斯聿......”
他顿了顿，像是斟酌用词，“他太能藏，也......太能忍。”
褚席之闻言，挑了挑眉，将烟从唇边拿开，夹在指间，任由那点猩红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藏？忍？”他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扯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确实，要咱四个里头，其实你跟沈斯聿更像一路人。”
霍景彦听到褚席之这句话，低笑了一声，将烟蒂摁灭在车旁垃圾桶顶部的白沙里。
“像吗？”他侧过头，看向褚席之被霓虹勾勒得有些模糊的侧脸，“我以为我比他幸运。”
“幸运？”褚席之挑眉，也掐灭了烟，饶有兴味的等着他的下文。
“嗯，”霍景彦的目光沉静而专注，如同夜色下深不见底的海，“至少，我藏不住，也......忍不了。”
褚席之偏头看他，喉间溢出笑声，不大，但却震的肩颤，“霍少爷这话的，是忘了轰趴馆第二玩失踪的事了？那不明摆着躲我呢？我又不傻。”
霍景彦被褚席之这句话噎得顿了一下，随即无奈的低笑出声，伸手揽住褚席之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不是躲，”他纠正道，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是怕。”
褚席之任由他揽着，挑眉：“怕？怕什么？怕老子揍你？”
“怕你厌恶，怕连兄弟都没得做。”霍景彦看着他，目光坦诚，“那六......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六。手机关机是不敢接，出去度假是被家里人强行带走的，怕留在云江，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你，然后......把事情弄得更糟。”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褚席之丝绒衬衫下紧实的腰侧，语气里带着一丝后怕的喑哑：“席之，我当时......真的以为要失去你了。”
褚席之愣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霍景彦，下不为例。再敢玩失踪，手机关机......”
他顿了顿，搜刮着脑海里最狠的威胁，最后恶狠狠道，“老子就真去找别人试试。”
话音刚落，揽在他腰上的手臂骤然收紧，力道大得让他微微蹙眉。
“你想都别想。”霍景彦抬起头，眼神在夜色中变得锐利，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独占欲，刚才那点温和消失无踪，“褚席之，你刚才在餐厅了，我是你男朋友。”
“哟，这会儿知道拿身份压人了？”褚席之被他这瞬间变脸逗乐了，非但没怕，反而觉得新鲜又有趣，他故意凑近，鼻尖几乎碰到霍景彦的，气息交融，“男朋友怎么了？男朋友就不能有试用期了？表现不好，照样退货。”
霍景彦盯着他近在咫尺、带着挑衅笑意的唇，眸色深沉如墨。
他不再废话，直接低头，用一个带着烟草味和占有意味的吻，封住了那张总能出让他心梗话的嘴。
这个里带着点惩罚性的啃咬，却又在褚席之微微吃痛时化为温柔的舔舐，纠缠不休，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才分开。
“没有试用期，”霍景彦抵着他的额头，呼吸微乱，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更不准退货。盖了章，就是一辈子。”
“一辈子？行啊，霍少爷口气不，”褚席之喘了口气，舔了舔有些刺痛的嘴唇，故意用膝盖顶了顶他，“那咱们就数着来。”
霍景彦眸色一暗，扣在他腰后的手警告性的收紧，声音沙哑：“别招我，车上不舒服。”
“脑子里一净是些黄色废料，”褚席之得逞般的哼笑一声，“走了，回家睡觉，明还有该死的早八。”
两人坐进车里，隔绝了外面的寒意。
车子平稳的驶出停车场，汇入夜晚的车流。
褚席之放松的靠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飞速倒湍光影，酒意和倦意一同涌了上来。
他打了个哈欠，含糊道：“喂，霍景彦，期末这段时间，睡觉就是睡觉，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再像刚才那会搞突然袭击，老子就把你给废了。”
霍景彦目视前方，嘴角却微微扬起，“哪种算乱七八糟？”
“就你脑子里现在想的那种！”褚席之没好气的踹了一脚中控台，“老子要保证睡眠质量，挂科了找你算账。”
“好，”霍景彦低低笑着，空出的手伸过去，轻轻握了握他放在腿上的手，“都听你的。”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褚席之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哼了一声，没再话，闭上眼睛假寐。
车厢里安静下来，只有舒缓的音乐在低声流淌。
霍景彦偶尔侧头看一眼身边似乎睡着的人，看着他身上那件在夜色中依旧流光溢彩的酒红色丝绒衬衫，和那张卸下张扬后显得格外安静乖巧的睡颜，心底软成一片。
他知道，褚席之嘴上着“睡觉就是睡觉”，但这身打扮，这场精心安排的约会，无一不是在用他特有的方式，确认并享受着这段崭新的关系。
这就够了。
至于“上下”问题......霍景彦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
车子驶入区地下车库。
停稳后，褚席之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到了？”
“嗯。”霍景彦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帮他解开，动作自然。
两人下车，并肩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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