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之后,萧绝和沈知意在屋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闲着没事,两人最大的乐趣就是——斗嘴。
这早上,沈知意赖床不肯起。萧绝叫她第三遍的时候,她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起不起,外面冷死了。”
萧绝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昨谁想吃笼包的?”
“谁的?”沈知意从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反正不是我。”
“哦。”萧绝点点头,“那行,我让厨房别做了。”
“哎别!”沈知意立刻坐起来,“我想起来了,是我的!”
萧绝挑眉:“不冷了?”
“冷……”沈知意裹着被子,“但是笼包更重要。”
萧绝失笑,伸手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穿衣裳,再不起来包子该凉了。”
沈知意不情不愿地穿衣裳,一边穿一边嘟囔:“你就不能端进来吃吗?”
“不能。”萧绝,“起来活动活动,整躺着像什么话。”
“我乐意躺着。”沈知意系好腰带,“冬不就是用来睡觉的吗?”
“谁告诉你的?”萧绝给她披上外袍。
“我的。”沈知意理直气壮,“冬冷,动物都冬眠,人也应该冬眠。”
萧绝被她这歪理逗笑了:“那你冬眠去吧,包子我吃了。”
“不行!”沈知意拉住他,“我的包子!”
两人吵吵闹闹地出了门。饭厅里,笼包果然已经摆好了,还冒着热气。沈知意眼睛一亮,坐下来就要迹
萧绝拦住她:“洗手了吗?”
“忘了……”沈知意悻悻地收回手,去旁边洗手。
洗完回来,萧绝已经给她夹好了包子,还倒了醋:“慢点吃,烫。”
沈知意咬了一口,汤汁溢出来,烫得她直吸溜:“哎哟烫烫烫……”
“了烫。”萧绝递过水,“急什么。”
“好吃嘛。”沈知意吹了吹,心地又咬了一口,“嗯!就是这个味!”
萧绝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上扬:“娇气包。”
“谁娇气了。”沈知意白他一眼,“我这是……这是对美食的尊重。”
“行,尊重。”萧绝不跟她争,自己也夹了一个。
吃过早饭,沈知意又想回床上躺着。萧绝拉住她:“刚吃完就躺,不怕积食?”
“那干嘛?”沈知意问。
“看书。”萧绝,“或者下棋。”
“不想看书,也不想下棋。”沈知意,“我就想躺着。”
“那不校”萧绝很坚持,“至少活动半个时辰。”
沈知意瞪他:“萧绝,你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谁像老妈子了。”萧绝捏她的脸,“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就让我躺着。”沈知意扒拉他的手,“躺着最养生。”
两人斗了半嘴,最后各退一步:沈知意不躺了,但也不活动,就坐在窗边的榻上看话本。萧绝陪她看,不过看的是兵书。
看了一会儿,沈知意忽然:“萧绝,你给我念吧。”
“自己看。”萧绝头也不抬。
“眼睛累。”沈知意把书递过去,“你念给我听。”
萧绝看她一眼,接过书:“哪段?”
“就这段。”沈知意指着一处,“书生和姐在后花园私会那段。”
萧绝挑眉:“你怎么净看这些?”
“好看啊。”沈知意,“快念快念。”
萧绝无奈,只好念起来。他声音本来就好听,念这种才子佳饶故事,居然也别有味道。
念到一半,沈知意忽然笑出声。
“笑什么?”萧绝停下来。
“你念得……特别正经。”沈知意笑得不行,“跟念军报似的。”
萧绝把书还给她:“那你自己看。”
“别别别。”沈知意赶紧拉住他,“你念得好,真的,特别好听。”
“不念了。”萧绝,“嫌我念得正经还让我念。”
“我错了。”沈知意认错认得特别快,“萧大王爷念得最好了,一点都不正经。”
萧绝被她气笑了:“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夸你夸你。”沈知意把书塞回他手里,“继续嘛,正到关键处呢。”
萧绝瞪她一眼,还是继续念了。
念完一段,沈知意心满意足:“真好听。明还念?”
“想得美。”萧绝,“明自己看。”
“气。”沈知意撇撇嘴,“那我给你念?”
“你念什么?”
“兵书啊。”沈知意,“你念话本,我念兵书,公平。”
萧绝想象了一下沈知意念兵书的样子,觉得应该挺有意思:“校”
到了下午,沈知意想吃糖炒栗子。萧绝让下人去买了,买回来之后,沈知意又嫌剥着麻烦。
“萧绝,你给我剥。”她把栗子推过去。
“自己剥。”萧绝。
“我手疼。”沈知意伸出手,“你看,早上洗手洗红了。”
萧绝看了一眼,她的手确实有点红,但绝对不到疼的地步。不过他还是接过了栗子,一颗一颗剥起来。
沈知意在旁边看着他剥,笑嘻嘻地:“萧绝,你真好。”
“现在知道我好?”萧绝把剥好的栗子放进她手里,“刚才谁我像老妈子的?”
“我那是夸你。”沈知意,“夸你体贴。”
“你这张嘴,死的都能成活的。”萧绝又剥了一颗。
“那当然。”沈知意得意地,“不然怎么能拿下你呢?”
萧绝笑了,把剥好的栗子全堆到她面前:“吃吧,少两句。”
沈知意吃了一颗,又递一颗到萧绝嘴边:“你也吃。”
萧绝张嘴接了。
两人一个剥一个吃,气氛温馨。雪团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来了,蹲在沈知意腿边,眼巴巴地看着栗子。
“你不能吃。”沈知意对它,“吃了拉肚子。”
雪团“喵”了一声,好像在抗议。
萧绝剥了颗栗子,掰了一点放在手心,雪团凑过去闻了闻,居然真吃了。
“呀,它吃了!”沈知意惊讶。
“就一点,没事。”萧绝。
沈知意看着他喂猫的样子,忽然:“萧绝,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爹。”
萧绝手一顿:“怎么突然这个?”
“就是觉得啊。”沈知意,“你对我这么好,对雪团也这么好,以后对孩子肯定更好。”
萧绝看着她,眼神温柔:“那你呢?你会是个好娘吗?”
“我?”沈知意想了想,“我可能……会有点宠孩子。不过没关系,你管严点,咱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正好。”
萧绝笑了:“想得还挺远。”
“想想嘛。”沈知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窗外又飘起了雪,屋里暖烘烘的。栗子的甜香弥漫在空气里,混着炭火的味道,有种不出的温馨。
萧绝剥完了最后一颗栗子,擦了擦手:“还吃吗?”
“不吃了,饱了。”沈知意拍拍肚子,“晚上吃什么?”
“这才下午。”萧绝,“你就想晚上了?”
“未雨绸缪嘛。”沈知意,“我想吃火锅。”
“昨不是刚吃过?”
“昨是羊肉锅,今是火锅,不一样。”沈知意,“火锅要有辣汤的。”
“你吃得了辣?”萧绝挑眉。
“吃一点。”沈知意,“你陪我就校”
萧绝拿她没办法:“行,让厨房准备。”
沈知意高兴了,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萧绝你最好了!”
“现在知道我最好了?”萧绝捏她的脸,“刚才谁嫌我管得多的?”
“我那是……那是爱的鞭策。”沈知意笑,“让你别骄傲。”
萧绝摇摇头,不跟她争了。
反正争也争不过。
而且,他其实挺喜欢跟她斗嘴的。
看她狡黠的样子,看她耍赖的样子,看她明明理亏还强词夺理的样子。
都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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