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跃迁结束的那一刻，洛尘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台超频运转的搅拌机里。
他靠在舱壁上，肩膀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衣服已经被血浸透，黏在皮肤上一阵阵发凉。萧逸正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几支药剂，眉头拧得能夹苍蝇。
“你这伤……有点麻烦。”萧逸低声，“子弹是特制的，含了暗月星的‘蚀骨散’成分。”
“啥玩意儿？”洛尘皱眉，“听着就很不讲武德。”
“是一种慢毒，会侵蚀经络，影响灵力流动。”萧逸一边一边从空间取出一个银色的盒子，“我这儿刚好有一瓶‘凝脉丹’，可以暂时封住毒素扩散。”
洛尘看着那瓶子，心里一暖：“你随身还带这么多东西？”
“习惯了。”萧逸嘴角微扬，“毕竟你总爱往枪口上撞。”
“这叫勇猛精进！”洛尘嘴硬道，但还是乖乖张开嘴接住了抛过来的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清凉顺着喉咙滑下，紧接着，伤口周围的刺痛感明显减弱。洛尘松了口气，刚想点感谢的话，却被萧逸一把按住肩膀。
“别动。”萧逸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得给你清理伤口。”
“哈？”洛尘一愣，“不是吧，你还要现场缝合？”
“你以为这是在星际医院？”萧逸翻了个白眼，“现在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灵力引线。”
他着，指尖亮起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细如发丝的灵力缓缓延伸出来，在空气中微微颤动。洛尘看着那根灵力线，心里有点发怵。
“疼不疼啊？”
“你要是怕疼，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萧逸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几分戏谑。
“滚。”洛尘骂了一句，闭上眼咬紧牙关。
下一秒，针尖般的刺痛从伤口处炸开，洛尘差点一口咬到舌头。他死死攥住座椅边缘，指甲几乎嵌进金属里。
“忍着点。”萧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语气温柔了几分，“马上就好。”
洛尘没话，只是点零头。他知道，这一针不只是缝合伤口，更是把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点。
舱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呼吸交织的声音。飞船在黑暗中航行，窗外星光稀疏，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你有没有觉得……”洛尘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这次的任务，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萧逸的手指顿了一下，随后继续收线：“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们可能早就被人盯上了。”洛尘睁开眼，看向终端屏幕残留的数据残影，“韩远的影像、SY毒剂、还有那个‘S.p.A.c.E.’计划……这些都不是巧合。”
萧逸沉默片刻，将最后一针打完，轻轻剪断灵力线。
“你想多了。”他淡淡道，“是有人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
“什么意思？”洛尘皱眉。
“如果你是幕后黑手，你会怎么做？”萧逸靠在椅背上，目光深远，“你会让我们知道一些真相，但又不能太多，让我们的判断出现偏差。”
洛尘心头一震：“你是……我们在被引导？”
“聪明。”萧逸勾唇一笑，“而且不止我们。”
舱内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回应着某种隐秘的节奏。洛尘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伤口，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我的空间最近有点不太对劲。”他低声，“刚才在研究院的时候，它好像……在回应什么。”
“回应？”萧逸挑眉。
“嗯。”洛尘点点头，“那种波动频率，和终端那段代码很像。”
萧逸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你确定？”
“不确定。”洛尘苦笑，“但我总觉得，这个空间，可能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萧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搭在洛尘手腕上，感知他的气息变化。
“你的灵力有点乱。”他皱眉，“是不是刚才逃得太急，加上失血过多？”
“应该吧。”洛尘点头，“不过……我还撑得住。”
“撑个屁。”萧逸瞪了他一眼，“你现在给我老实躺着，别瞎琢磨。”
洛尘撇嘴：“你管得还挺严。”
“我不管你谁管？”萧逸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洛尘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上扬。
舱内再次陷入安静，只有飞船引擎的嗡鸣声在耳边回响。洛尘靠在座椅上，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到萧逸低声了一句：
“等这事完了，带你去吃顿好的。”
洛尘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好啊……我要吃你做的红烧肉。”
“做梦。”萧逸嗤笑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快睡吧。”
洛尘闭上眼，嘴角还挂着笑意。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萧逸的目光落在终端屏幕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某个按键。
那是通往下一个目标的坐标。
也是通往真相的最后一站。
舱内的光线渐渐变暗，只剩终端屏幕幽幽闪烁。
“S.p.A.c.E.”四个字母，像是一句未完的咒语，静静等待着被解开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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