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和莫雅楠目瞪口呆。
林书晴嘴巴张成了o型。
苏祈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连温雅都露出了些许错愕的神情。
只有欧阳晓月,依旧望着火光,似乎对这场对话漠不关心。
林书源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就在这时,沈幼薇轻轻笑出了声,打破了诡异的沉默。
她伸手,温柔地拍了拍林书源紧绷的手臂,然后看向南宫瑾,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澄清:
“好了,瑾,别闹了,看你把大家吓的。” 她对众人解释道,“你们别听她乱。瑾人其实很好的,就是嘴巴有时候太锋利,喜欢开玩笑。当年她接近陈明轩,更多的也是为了帮晓月试探,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只是方式可能有点特别。”
其他人这才恍然,看向南宫瑾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原来如此”的复杂。
但南宫瑾似乎并不打算完全“认领”这个人设,她对着沈幼薇妩媚地眨眨眼:
“那可不能完全这么哦,幼薇。我们闺蜜归闺蜜,好朋友归好朋友” 她目光再次飘向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的林书源,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声音,
“情敌,还是情敌嘛。林书源,依然在我的‘潜在目标’列表里哦,排名暂时下降一位而已。”
林书源忍无可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强行将话题拉回正轨,声音带着压抑的恼火:“慕容筱。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暗星请她出山,总不会只是为了给林家找点不痛快,或者给晓月添堵吧?”
南宫瑾见好就收,恢复了正经神色,但眉宇间依旧笼罩着一层凝重:“具体目的我也不清楚。我离开暗星有段时间了,也很久没直接接触过她了。暗星这次请她出山,恐怕是上次全球系统被攻击事件后,损失惨重,声誉大跌,资金外流压力巨大,急需一个强心针,一个能‘镇得住场子’、也能‘打得了硬仗’的招牌人物,来重振旗鼓,向投资人证明他们还没垮。”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慕容筱最擅长的,就是解决那些看似不可能解决的‘个例’。她的成名战,是几十年前,用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游走在规则边缘的组合拳,将当时国内一家风头无两、技术领先的科技新贵公司收购了,并且彻底‘抹杀’了其创始团队和技术核心的威胁,让那项技术最终烂在了暗星的库里。心狠手辣,不留后患。”
随着南宫瑾的叙述,苏祈安感觉到,体内那股刚刚被勉强压下去的、冰冷而暴戾的躁动,又开始蠢蠢欲动,像一头被锁链禁锢的凶兽,听到了宿敌的名字,正在疯狂撞击牢笼。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一种混合着愤怒、仇恨和毁灭欲的情绪碎片,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他用力握紧了温雅的手,指尖冰凉。
温雅立刻察觉,反手将他握得更紧,担忧地看着他。
苏祈安强忍着不适,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声音有些发紧:“所以,泰坦也参与其中了?”
南宫瑾摇头:“不清楚。泰坦上次被‘那个人’攻击后,应该更加谨慎。但无论泰坦是否暗中支持,他们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站队。因为他们至今仍在忌惮——忌惮那个能随时让全球用户陷入混乱的‘幽灵’,会再次对他们下手。”
听到“那个人”“幽灵”,苏祈安体内林凡的躁动似乎达到了一个顶峰,他几乎能“听”到脑海深处那无声的、充满杀戮欲望的咆哮。
他猛地深吸了几口冰冷的空气,才勉强压住那股几乎要冲破躯壳的暴戾。
他转过头,看向自从温雅谈话后一直异常平静的欧阳晓月,问道:“你怎么看?准备怎么处理?”
欧阳晓月缓缓抬起头,火光映照着她的脸,苍白,但那双眼睛里,重新凝聚起了一种冰冷、坚硬、属于“欧阳总裁”的光芒。
她没有看苏祈安,而是直视着跳动的火焰,一字一句,清晰地:
“要战,我奉陪。”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苏祈安静静地看着她,几秒后,他收回目光,看向林书源。
林书源也正看着他。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但多年的默契,让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林书源对着苏祈安,很轻,但极其坚定地,点零头。
无论来的是慕容筱,还是Lucy,无论背后是暗星,还是更庞大的阴影。
他们,都将一起面对。
篝火噼啪,山风呼啸。
新年的第一缕曙光还隐匿在地平线之下,而一场早已注定、因“Lucy”之名提前拉响警报的战争阴云,已沉沉地笼罩在了这群各怀心事的年轻人头顶。
苏祈安感觉到温雅握着他的手,温暖而坚定。
他也用力回握,仿佛要从这真实的触感中,汲取对抗体内那头凶兽、以及即将到来的外界风暴的力量。
慕容筱……Lucy。
【好了,年还没过呢,终极boSS的预告片就先播了。林凡大爷,您冷静点,仇要报,但不是现在,更不是用我的身体去搞自杀式袭击!咱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行不行?温医生,我觉得我可能需要加急心理疏导了,套餐最贵的那种!】
慕容筱带来的沉重阴云,像山顶骤然压低的寒气,笼罩在篝火残余的光晕之上。
虽然火焰还在噼啪燃烧,但刚才那股因商业阴谋和过往血仇而紧绷的气氛,让空气都仿佛凝滞了,吸进肺里都带着沉甸甸的硝烟味。
沈幼薇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令人不安的寂静。
她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温柔却清晰地穿透了凝滞的空气:“好了好了,今是跨年夜呢。工作也好,烦心事也罢,都先放一放。这么难得的聚会,别都绷着脸。我们……玩会儿游戏吧?放松一下。”
“我赞成!”林书晴第一个跳起来举手,脸上写满了“终于可以不用听这些可怕的商业暗战了”的解脱,“玩桌游!我带了可多!”
李哲也立刻从“Lucy恐怖故事会”的状态里切换出来,演技浮夸地一拍大腿:“对对对!幼薇得对!大过年的,聊什么暗星慕容筱,晦气!来,玩游戏!我看看啊……”
他麻利地翻出自己带来的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哗啦一下倒出一堆包装精美的桌游盒子,“德国心脏病、UNo、犯罪现场、阿瓦隆……应有尽有!各位爷,各位姑奶奶,翻牌子吧!”
气氛总算被这俩活宝搅动起来。
众人纷纷围拢,暂时将慕容筱带来的阴影抛在脑后。
很快,分成了几组。
林书晴、李哲、莫雅楠外加被拉壮丁的欧阳晓月玩起了热闹喧的德国心脏病,拍桌子的声音和惊叫笑骂声不绝于耳。
林书源、沈幼薇和温雅则选了更需策略和口才的阿瓦隆,低声讨论,眉眼间带着轻松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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