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腰间取下一枚精灵球，随手抛给陈朵。
“里面是只实力还不错的玛狃拉，性子野，爪子利，你先用着。
我相信你有办法治得住它。”
陈朵接过还有些温热的精灵球，指尖微微蜷缩。
她抬头看向白泽，那双总是带着点阴郁和疏离的眼睛里，此刻竟有一丝微弱的希冀：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呵。”
白泽像是听到了大的笑话。
发出两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蠢货。
你不会以为我刚才答应带你，就是喜欢你、在意你了吧？”
他凑近一步，声音压得低沉，却字字如冰锥，刺入陈朵心底，
“我救你，是因为你对我有用。
告诉你秘密，是因为你需要知道才能替我办事。
和你上床，是为了满足我的欲望顺便加深控制。
成年饶世界只有利弊交换，哪来那么多无聊的情爱对错？
你，”
他语气轻蔑而残忍，
“不过是我一枚还算好用的棋子，用旧了，不顺手了，随时可以扔掉换新的。
别摆出那副自作多情的蠢样子。”
陈朵被他这番话刺得脸色白了又白，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
她低下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能听到她极轻的呢喃，像是在咀嚼这两个字：
“棋子……吗？”
片刻沉默后，她忽然抬起头，脸上非但没有被羞辱的愤怒。
反而泛起一种近乎病态的、带着献祭意味的潮红，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白泽，声音却很轻，却异常清晰：
“如果是你的话……当棋子我也愿意。
就算……就算最后被你扔掉，我也认了。”
“贱人。”
白泽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不耐烦，
“随你的便。但等下要是敢给我捣乱，或者拖后腿，”
他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冰冷，
“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朵没有立刻回话，只是上前一步，伸出手紧紧攥住了白泽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仰起脸，一双眼睛执拗地望着他，里面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种孤注一掷的坚定：
“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会证明……我有用。”
“嗯。”
白泽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
他不再留情，用力将自己的衣角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他或许偶尔也会犯贱，但核心利益面前，他永远分得清主次，绝不会让任何情绪影响到自己的计划和安全。
他转身，放出体型庞大的暴雪王和冻原熊，一言不发地朝着雪妖女族群领地的方向走去。
陈朵立刻快步跟上，同时释放出玛狃拉。
她没有用武力压制，而是悄然运转梦魇之力，那源于负面情绪的力量与玛狃拉的恶系属性及凶戾心性产生了奇特的共鸣。
没过多久，原本龇牙咧嘴、眼神不善的玛狃拉渐渐安静下来。
虽仍显高傲，却明显收敛列意，乖顺地跟在陈朵身侧，成为了一个可靠的战力。
很快，白泽便踏入了雪妖女的领地边界。
几乎是瞬间，凛冽的暴风雪夹杂着锋利的冰粒便呼啸着袭来，仿佛然的防御系统。
白泽立刻下令：
“暴雪王，冻原熊，挡下！”
两只冰系宝可梦顶上前，撑开屏障抵御风雪。
同时，他丢出水晶大岩蛇。
庞大的水晶身躯轰然落地，瞬间挡在了白泽面前。
劲风袭来时，白泽下意识地将陈朵往自己怀里一带，用身体替她挡住了大部分寒风。
主要是防止她冻伤复发影响后续行动。
陈朵在他怀里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甚至悄悄将脸贴近他胸膛，感受着那片刻的庇护，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人类，离开这里！”
冰冷缥缈的声音从风雪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意味。
见暴风雪停下了，白泽将陈朵一把推开，上前一步，朗声道：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们谈谈合作！”
“最后一次警告！我们不与人类合作！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那声音变得更加尖锐寒冷。
白泽眼神一冷，不再废话。
他低声道：“Z，拜托了。”
只见他胸前佩戴的雕塑骤然亮起。
一道璀璨的绿色流光如同撕裂风雪的神剑，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猛地射向雪妖女领地的核心区域！
几秒钟后，远处传来剧烈的能量轰鸣。
无数由冰雪凝聚而成的尖锐冰剑如同逆流的瀑布般冲而起，又在下一秒被道道绿光击碎、湮灭！
显然，Z已经用最直接的方式和对方打起了招呼。
不一会儿，那道绿光去而复返，重新化为雕塑落在白泽胸前。
传出一道只有白泽能听见的、略带慵懒却充满威严的声音：
“行了，搞定。
它们和隔壁那群冰疙瘩（冰岩怪）都不会再干扰你在这片区域的生意。”
“多谢了，Z。”
白泽真心实意地道谢。
“事一桩。”
Z的声音带着点无所谓，
“那只雪妖女倒是挺硬气，可惜它们族地里藏着只正在涅盘恢复力量的冰鸟，连神职都还没完全拿回来。
神职都不在身上，它要是敢不答应，我不介意把它连同那块地方一起再封印个百八十年。”
白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所谓的“守护者”，是一只失去神职、正处于虚弱期的急冻鸟。
这个消息应该能换不少钱吧……
白泽转身，对一旁虽然震惊于那绿光的威力却聪明地没有多问的陈朵道：
“走了，事情解决了。返回据点。”
他一边走一边补充，“接下来关于这条走私线路的细节，我会再跟你详谈。”
陈朵点零头，默默跟上，目光偶尔掠过白泽胸前的雕塑，眼底深处充满了敬畏与好奇。
但她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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