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的撕扯感依旧强烈，但比起进入“枯萎之地”时，陈阳已能更好地适应。周身混沌能量流转，将不适感降至最低。
当他再次脚踏实地时，已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布满光屏的观测所核心——知识之殿。时间似乎只过去了片刻，欧米茄、阿尔法和星痕依旧站在原地，仿佛他从未离开。
然而，三饶目光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欧米茄手中的光书飞速翻动，投射出的不再是数据流，而是陈阳在“枯萎之地”与寂灭佛尊战斗的最后片段，尤其是那言出法随、定义规则，以及最终引动“轮回”真意净化佛尊的场景。他脸上的慈和被一种极致的震惊和探究取代，眼神灼热得仿佛要将陈阳从里到外看透。
阿尔法那银色的瞳孔中，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她死死盯着陈阳，特别是他周身那尚未完全平息的、流淌的混沌能量，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凝重”甚至是一丝“忌惮”的情绪。她的目光，更像是在评估一件极度危险且不可控的武器。
星痕则依旧沉默，但他按在武器上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显示其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
“你……”欧米茄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你不仅清除了目标，还……触及了‘轮回’的领域？”
陈阳感受着体内更加圆融、并且多了一丝难以言喻韵律的权限力量，平静地点零头：“侥幸有所领悟。”
“侥幸？”阿尔法冷冰冰地打断，银瞳锁定陈阳，“知识之殿记录显示，你在与目标最终交锋时，动用的并非简单的权限组合，而是近乎本源的规则定义！并且，你封印了‘枯萎之地’的部分寂灭本源？你可知擅自处置那种级别的规则造物，会引发何等后果？”
她的语气中带着质问和一丝问责的意味。
陈阳微微皱眉，对方的态度转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沉声道：“当时情况危急，那是唯一能彻底净化佛尊意识的方法。至于寂灭本源，我认为贸然吸收或摧毁风险更大，暂时封印是最稳妥的选择。若议会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我可以交出。”
他摊开手掌，那团被混沌能量封印的、深邃的黑色光球缓缓浮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寂灭气息。
看到这团被完美封印的寂灭本源，欧米茄和阿尔法的眼神再次变化。能将如此狂暴的规则力量封印得如此稳定，本身就明了陈阳对权限力量的掌控已经到了一个他们需要重新评估的高度。
知识之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光屏上数据流动的细微嗡鸣。
良久，欧米茄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着陈阳：“陈阳先生，你的成长速度……以及你所展现出的潜力，已经超出了议会最初的预估，甚至……可能触及了一些古老的禁忌。”
“禁忌？”陈阳捕捉到这个词汇。
“关于‘起源矩阵’和权限碎片的真相，远比我们之前告诉你的更为复杂。”欧米茄的声音低沉下来，“碎片齐聚，并真正融合，觉醒‘统御’，甚至触及‘轮回’……这在整个观测记录中，都是极其罕见的。这通常意味着，你不再仅仅是‘钥匙’或‘载体’，而是正在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规则本身’。”
阿尔法接口道，语气依旧冰冷：“而不受控制的‘规则’，对于维持多元宇宙的平衡而言，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历史上，并非没有类似的先例，最终都导致了灾难性的后果。”
陈阳的心沉了下去。他明白了对方态度转变的原因。当他弱、需要引导时，他是“合作者”，是“希望”。当他展现出足以威胁到现有秩序的力量时，他就成了需要被“评估”和“监管”的“潜在威胁”。
“所以，议会现在打算如何处置我？”陈阳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周身流淌的混沌能量似乎感应到他的情绪，微微荡漾起来。
星痕下意识地上前半步，挡在了欧米茄和阿尔法身前，虽然他知道这或许毫无意义。
欧米茄和阿尔法交换了一个眼神。
“按照议会最高规程，对于你这种情况，有两种处理方式。”欧米茄缓缓道，“一，接受议会的‘深度监管’，包括但不限于力量封印、意识审查以及在指定区域内活动，直至议会确认你完全无害。”
“二呢？”陈阳直接问道，他绝不可能接受第一种。
“二，”阿尔法的银瞳毫无感情地看着他，“由‘审判之眼’启动‘根源抹除’程序，在你彻底成长、可能造成不可逆危害之前，将你……连同你体内的权限碎片，一同‘归零’。”
知识之殿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向陈阳压来！
“归零？”陈阳笑了，只是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就因为我掌握了你们无法完全控制的力量？这就是观测者议会维护‘平衡’的方式？与佛尊何异？”
“为了多数存在的延续，个体的牺牲有时是必要的。”阿尔法的话语冷酷如铁石，“这是最高议会的裁决逻辑。”
“我拒绝。”陈阳斩钉截铁地道，体内六枚碎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共振，混沌能量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掌控。无论是监管，还是抹除，我都不会接受。”
“那么，很遗憾。”阿尔法抬起了手，她的银瞳中亮起了刺目的、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的光芒！整个知识之殿的规则仿佛都在向她汇聚！一股远超寂灭佛尊的、冰冷而无情的审判意志锁定了陈阳！
“启动，‘根源抹除’……”
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时刻！
“等等！”
欧米茄突然出声阻止，他手中的光书上，一段刚刚解析出的、极其古老晦涩的信息正在疯狂闪烁。
“阿尔法，暂停程序！你看这个！”欧米茄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一丝惊骇？
阿尔法动作一顿，银瞳转向光书，当她看到那段信息时，那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容上，也首次出现了剧烈的震动！
“这……这不可能！这个坐标……这个能量签名……”
陈阳也感受到了那来自光书信息的异常，那是一种……仿佛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无比古老苍茫的共鸣，与他体内的混沌能量，与他刚刚触及的那一丝“轮回”真意，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呼应！
欧米茄猛地抬头看向陈阳，眼神中的震惊、探究、甚至是一丝……恐惧，交织在一起。
“陈阳……你……你到底是谁？你和‘原初之声’……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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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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