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翼扇动的狂风卷着碎石砸向防护罩，凌玄将轮回镜高举过顶，镜中苏清欢的虚影突然舒展身形，指尖凝结出一道月牙状的金光，恰好撞上骨翼——“滋啦”一声，黑色的羽毛带着火星坠落，白灵薇痛呼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扭曲。
“苏清欢的力量？”她抚着被灼赡翅膀，眼中闪过惊疑，随即化为更浓烈的贪婪，“果然藏在镜子里！这混沌血脉的香气，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夜无殇趁机催动战神之力，长枪化作一道金虹直刺她心口，却被突然从地面钻出的骨矛挡住。那些原本散落的骸骨竟像活过来一般，在白灵薇身后组成狰狞的巨手，五指抓向防护罩：“林墨，你以为凭这点金光就能伤我？”她的血色长裙无风自动，裙摆上的纹路亮起，与空中的紫黑色裂痕产生共鸣，“我已经和黑暗本源达成契约——它给我力量，我帮它养出最纯净的祭品，而你们，不过是送上门的开胃菜！”
防护罩在骨爪挤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凌玄的额角渗出冷汗，神圣血脉的光芒渐渐黯淡：“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夜无殇，必须毁掉那些裂痕！”
“交给我！”夜无殇长枪横扫逼退骨矛，目光扫过空中密密麻麻的裂痕，突然冲向最近的一道。那里的魔兵正源源不断涌出，他却丝毫没有减速，反而将战神之力凝聚在枪尖——金光炸开的瞬间，枪尖竟生出无数细的闪电，所过之处，魔兵纷纷化为焦炭，连带着裂痕边缘的黑气都被撕开一道口子。
“有用！”林墨眼睛一亮，镇魂钉注入灵力，朝着另一道裂痕掷去。钉子在空中暴涨成数十丈长的金色巨钉，“轰”地钉入裂痕中心，黑气如被戳破的气球般嘶嘶外泄，裂痕竟真的开始收缩！
“找死！”白灵薇见状，骨翼猛地拍向地面，无数骨刺从林墨脚下窜出。林墨脚尖点地，踩着骨刺腾空而起，镇魂钉在手中旋转，甩出一道道金色光轮，将接踵而至的魔兵绞成碎片。他注意到白灵薇每次催动力量，脖颈处都会浮现出一道黑色的血管状纹路，那纹路跳动的频率，竟与空中最大的那道裂痕完全一致。
“她在靠裂痕输送力量！”林墨大喊着掷出光轮，故意偏开白灵薇的要害，精准地斩向她脖颈的纹路。
“噗嗤——”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白灵薇惨叫着后退，空中的裂痕瞬间黯淡了几分，连带着那些骨矛都失去了光泽。夜无殇抓住机会，长枪接连刺穿三道裂痕，每一次刺入，都能听到黑暗本源发出不甘的咆哮。
“凌玄！”林墨喊道，“用清欢的力量攻击最大的裂痕！”
凌玄会意，将轮回镜对准空中那道最粗的紫黑色裂痕，镜中苏清欢的虚影缓缓抬手，掌心托着一颗跳动的金色光团——那是生命之蕊与混沌血脉融合的力量。光团脱离镜面，在半空炸开，化作漫金雨，每一滴雨水落在裂痕上，都像滚烫的烙铁滴在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不——！”白灵薇看着最大的裂痕开始收缩，目眦欲裂，突然撕开自己的血色长裙，露出心口处镶嵌的黑色晶石——那是苍梧遗留的黑暗本源结晶。她将全身灵力灌注其中，晶石爆发出刺目的黑光，竟强行将收缩的裂痕重新撑开，甚至比之前更宽了数倍。
“同归于尽吗？”夜无殇长枪驻地，战神战纹亮得惊人，“那就成全你！”他转身对林墨和凌玄喊道，“带百姓走！这里交给我！”
“你想干什么？”林墨心头一紧。
夜无殇回头，脸上竟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我祖父当年能为守护南门牺牲，我夜家子孙，没道理孬种。”他拍了拍林墨的肩膀，将一枚刻着战纹的玉佩塞给他，“若我没回来，把这个交给……罢了，多无益。”
他提着长枪，一步步走向白灵薇，周身金光与黑气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白灵薇，你不是想知道战神之力的真正威力吗？今就让你见识见识——”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道金黑色的流光，与白灵薇的骨翼撞在一起。那一刻，整个洛阳城的废墟都安静了，只剩下金光与黑气的疯狂绞杀，以及空中那道被两股力量撕扯得忽明忽暗的巨大裂痕。
凌玄拉起还想冲上去的林墨，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走！”
防护罩托起幸存的百姓，朝着传送阵的方向移动。林墨回头望去，只见夜无殇与白灵薇的身影已完全被光芒吞噬，空中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又被更汹涌的黑气撑大。他紧紧攥着那枚战纹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上面的温度，仿佛还带着夜无殇的体温。
“夜无殇……”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传送阵的光芒亮起时，身后传来一声惊动地的爆炸。林墨知道，那是战神之力与黑暗本源同归于尽的声音。
洛阳城的空，第一次变得如此干净，却又如此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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