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最强烈的一波情绪过去后，把眼泪擦干对商昀：“你走吧。”
商昀一头雾水，“嗯？”
“我让你走吧。”孟昭没看他，指着门口瓮声瓮气地：“我现在还不想看到你。”
一盆冷水从头上冲下来，商昀的心情一下跌到了谷底。
孟昭不想看到他，难道她真的已经对自己放下了？
“我知道你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气江赫。我就当你没过，我也不会真信。”孟昭完，都不等商昀做任何反应，抬步朝着女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男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他的感情经历是一张白纸，所有的经验都来自于裴景川对待姜云枝。
商昀想学习裴景川在医院求姜云枝嫁给他那样，求孟昭。
可是商昀和孟昭之间没有孩子的羁绊。
他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才让孟昭心情好一点。
孟昭在更衣室里又哭了一通，等情绪稳定后出来，发现男人还在。
她轻挑秀眉，“你怎么还不走？”
“我还没给你打招呼。”
“不需要，你走吧。”
孟昭嗓音清冷，完全没有之前追他时的活泼和雀跃。
商昀一下就明白，那些无数个她和自己示好的瞬间，被无情拒绝后心情会如何低落。
“我话很难听？”孟昭挑唇讽刺地笑。
男人摇头，“还好。”
“只是还好，你就面露痛苦之色。如果我完全按照你对我那样对你，你确定能承受得住？”
孟昭的话让商昀心里咯噔一下，他面色惨白，但却没有否认一句。
甚至都不算处境对调，只不过是她不表现出热情，自己就真的受不了。
如果裴景川在，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蔑笑自己活该。
“对不起孟昭。”商昀嗓音低沉，歉疚意味十足。
“快走。”孟昭面色冷然，语气比之前下逐客令时还要冷硬。
商昀压着嗓音顺从地回，“好。那你回去注意安全。”
孟昭抿着唇，指尖狠狠掐着掌心，才不让自己又哭出来。
现在的他因为有了别的男人挑衅，所以胜负欲被激发出来，就不再直男，甚至学会了关心自己。
这是爱她吗？
绝对不是！
他不过是因为不习惯自己不再付出，所以想恢复原状罢了。
如果他挥挥手就让自己滚，招招手又让自己滚回来。
这样作贱的方式，就连她自己也会瞧不起自己的！
商昀独自驱车离开，这个是江赫万万没想到的结果。
他在车里坐着，看着商昀的车彻底不见影子，才下车去找孟昭。
来到门口，就听到嘤嘤哭泣的声音。
江赫的脚步挪不动，杵在原地。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邪恶的人，告诉他就是这一刻，现在就进去，把孟昭搂在怀里好好安慰，然后顺势表白。
可理智告诉他，如果自己如此不要脸地趁人之危，以后和孟昭之间连战友也做不成。
所以江赫只是站在门口等着，等孟昭自己出来。
有些爱，是心翼翼且不敢越界的。如果越界，那就是坠入万丈深渊。
……
因为明要过年，所以姜云枝从餐厅回景园后，就收拾了一些衣物，准备下午就回老宅。
佣人们从腊月26开始，就都放假回去了，只剩下从在老宅长大的家生佣人。
裴家就是他们的家，所以下午他们也会和裴景川一起去老宅过年。
孟昭从射击馆回来，见到客厅里摆放了很多行李箱，才反应过来今是最后一上班。
她眼睛红肿的和姜云枝打招呼，姜云枝忙放下水杯起身过去。
“怎么了？”姜云枝压低声音，语气关牵
孟昭握住她的手，才喊了句“云枝”，鼻子就酸了。
“跟我上楼。”姜云枝着话，就带着她走。
两人来到姜云枝的书房后，孟昭才把商昀走后的情况言简意赅地了一遍。
“拒绝他我难过，不拒绝我更难过 。我是不是一个特别矫情的人？”孟昭垂着头，眼泪簌簌落下。
“不要这样自己。”姜云枝拿起纸巾帮她擦眼泪，柔声细语地缓缓道来，“无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下，都不要这样苛责自己。
你的心情已经很难过了，你却还不站在自己的这边，那你就是和别人一起欺负自己。感受是什么就是什么，尊重客观感受，这也是对自己好的一种表现。”
孟昭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昔日清冷疏离的女孩儿，现在已经变成了沉稳大气且柔软可亲的女人。
她的成长好惊人，关键是自爱的意识很强烈。
“云枝，我觉得你变得更好了。我很羡慕你。我觉得我这一年在倒退，我不喜欢我自己。”孟昭吸了吸鼻子，叹气。
“是景川引导我，我也愿意转变思想。”姜云枝抬手和她拥抱，“想不通的事情呢，就搁置着。搁着搁着，兴许事情就有新的出口，你会有新的思路。”
“嗯。我听你的。”孟昭努力勾起一个笑容。
姜云枝柔和的嗓音响起：“别哭，也别担心，一切都会得到非常妥善的解决。开开心心地回家过年，除了爱情你还有很多很多东西。人生的支点一定要多一些，一个坍塌了还有别的撑着呢！”
她的话让孟昭醍醐灌顶，“嗯！我明白了。”
“给你。”姜云枝从书房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红包，“过年好，要平安顺遂。”
孟昭见到红包不厚，也没有心理负担便接过来。
她爽朗一笑，“谢谢云枝，我就不客气了，沾沾你和三个乖宝宝的福气。”
才刚完孩子们是乖宝宝，三个家伙不约而同地踹起了妈妈的肚子。
“哎哟哎哟……”姜云枝的脸瞬间皱成一团，抚着肚子叫起来。
孟昭也急了，一边顺着姜云枝的后背，一边厉声威胁：“崽子们都消停点，不准欺负妈妈。不然你们生出来，师父就让你们蹲马步，还要踹你们的屁股！”
没一会儿姜云枝的肚子就舒服多了，她莞尔一笑，“宝宝们都怕师父。”
孟昭把她重新扶起来，得意，“那当然，我可是特种兵兵王！”
姜云枝眼眸澄净地看着自信满满的孟昭，“你看，你现在就很美，浑身散发着光芒。”
“枝枝……”
外面响起了裴景川的声音，姜云枝应答着出去了。
孟昭怔怔地盯着墙壁看了会儿，回想姜云枝的话。
她垂眸，看到桌子上的红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转账支票。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啊啊啊啊——”
孟昭尖叫起来，兴奋地跳脚，“去踏马的爱情，我要效忠少夫人一辈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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