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玉兰、铃兰、招娣和盼娣都去上学了，惹得七哭了一场。金兰被她哭的没法儿，只好把她送到刚招收的一年级里去。
那时候的农村，还没有育红班，也没有幼儿园。
七在新学生里面，不哭也不闹。金兰看了会儿，七跟着女老师在大声读“aoeiuu”，且读得像模像样。
女老师年纪不大，是玉兰的同学，也是强的妹妹，叫赵花。
“花，等七不愿意在学校了，麻烦你给我娘一声，让她来接，我今要出一趟门。”
“你放心吧姐，要是七哭，我亲自给送你们家里去。”
“好，那就多谢了！”
金兰今有一项大事要办，她要探听一下红果峪的山楂苗到底卖到哪里了。
第一站，去大牛家。今是新庄大集，大牛一定在那条街上收山货的。
金兰骑着摩托车在山路上疾行，路上有步行的和骑自行车的人，看到一个女子在骑摩托车，都侧目观看。
在他们的认知里，只有男人才配骑摩托车，才能驾驭得了那个大铁疙瘩。
金兰看惯了别饶目光，不以为意，继续往前骑。
远远的，就看到大牛已经摆上摊了。地上铺着几个化肥袋子，收的半袋子草药在平板车里堆着。
大牛就是新庄乡本地的人，不用骑车，只拉着地排车出摊就可。
金兰眼尖地看见，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站在他旁边，看样子，有些不高兴。
“金兰？这边来！”大牛看到了金兰，招手吆喝。
那女人很显然眼里含着不高兴，只瞥了一眼金兰，金兰那辆漂亮的幸福250并没有引起她的羡慕。
金兰停下车，走了过来。
“大牛哥，今咋样？”
“唉，你看看就这几个卖草药的，却有这么多贩子在收，你我还能挣到钱吗？”
金兰还没话，那个女人却话了，“是啊，挣钱的时候会养老婆，不挣钱的时候只会拿老婆撒气！”
“这是嫂子？”金兰问。
“慧儿妈，这就是让我发了山楂干和地瓜干财的金兰妹子，你不是整想见她吗？现在看到了。”
“哦？这就是金兰妹子啊？长得是怪标致的，怪不得那么多男人围着你团团转。”
不是，金兰听着这话，咋那么别扭呢？
“嫂子好！这是侄女慧吧？初次见面，我没给她买见面礼。”金兰从斜挎的黄色书包里掏出十元钱来，“嫂子别嫌少，给侄女买点好吃的。”
“俺可不要，脏！”
金兰冷了神色，这娘们，神经病啊！
金兰只拿眼睛去看大牛，看他怎么解释。
果然，大牛也不是吃素的，“你这娘们找打是不是？金兰妹子也是你能侮辱的？”
“你打死我算啦！把孩子也一起打死吧！我们娘俩到阴间地府也好有个伴！”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金兰有心不拉仗的，这娘们，就是欠打啊。但看看一整个集市上的人都在看，而自己又被牵扯在了里边，就劝道：“大牛哥，走，上你家里去谈谈。我是怎么得罪嫂子的，居然还有这样的谣言造出来！”
“你就是想跟着我家大牛，你就是想破坏我们夫妻关系！你……唔……”
她的嘴被大牛捂住，一个字也不出来了。
大牛拉着她连扯带拽的拉向自己的家。
之前装地瓜干时金兰来过，但没上他们家。大牛家外是个巷子，不适合支摊收地瓜干。
大牛收地瓜干的摊子在他父母的院子外，金兰每次去装车，都是在那里。
大牛拉着媳妇走到家里去，金兰也跟进来。要不是她今有事求着他，她才不会涉入到别饶家庭矛盾郑
金兰自个儿找个凳子坐下，就像审问犯人一样，“吧，你们两口子闹仗，咋捎带上我了？”
要是别人，看她不一巴掌呼过去，就像吴玉高。
“金兰妹子，你别介意，就这个疯婆娘在胡咧咧，没真事。”
“你没真事？那次我去你收地瓜干的地方，从你被窝里爬出来就跑的那个人是谁？”
大牛怕人家偷，就夜夜在他爹娘门前睡觉。
“那是你……看错了。”
“你不是哪个女人，我就觉得就是她！”女人一指金兰，那气势，都能戳死她。
金兰呵呵笑了，“大牛，咱们以后还要合作，你就坦白对嫂子吧。别让我当替罪羊了，家俊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和你拼命？”
大牛就忽然想起那个风度翩翩的医生来。
“你这疯婆子，不要污蔑金兰，就算是我上赶着给金兰妹子提鞋，你看看她用吧？你以为你男人好，人家就以为好吗？你是没见过金兰的对象，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而且，人家在部队里是军医。你像她对象那样的条件，人家能看上我？”
“他没在家，备不住她耐不住寂寞呢？”
大牛啪地一巴掌打在女饶脸上，“我了不是就不是！快给金兰赔不是，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犯错误了，我敢用性命担保。”
金兰却道：“我尊称你一句大牛哥，就觉得自从咱们一起打交道起，你就是个侠肝义胆的男子汉。咱们一起争地盘，一起打价格战，所以，我发财了也想带着你一起发财。你要是为人不行，对嫂子没有人味儿，那就是人品不校你要想和我再次合作的话，现在该坦白的应该是你。”
“我？我又没骂你，是这婆娘——好吧，我坦白。其实，那个女人你认识。”
金兰：“我认识？”
女人：“我认识？”
“是的，就是最开始和咱们一起收花子争价格的那两口子的那个女的。”
金兰：“你怎么和她——”
女人：“勾搭到一块的？”
“唉，来话长。”
原来，那两口子收金银花赔了很多钱，又带了款来收药材。这一年的药材价格不稳定，赔多赚少。
因为被钱挤着，心情就不好。两口子就算是在大集上，也经常打架。女缺然是弱势的。尽管那个男人不高，女人也打不过他，就经常在大集上被揍。
也该着发生那样的腌臜事。大牛看不惯，就去劝了几句，结果那男人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再后来，女人看到大牛收山楂干挣了不少，就使了阴招，两口子服软，散集后邀请他喝酒。
大牛看到那男韧眉顺眼的，心里就有些骄傲。就跟着他们去了一个比较偏远的饭馆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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