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把打印好的资料递给苏梦瑶，她接过文件夹时手指轻轻擦过他的掌心。两人站在律所门口，阳光从侧面照进来，落在她的发梢上。
“准备好了？”他问。
“早就准备好了。”她点头，“不是为了让他们服气，是让他们看清楚。”
律师团队已经收到完整的证据包。境外服务器Ip、会所监控记录、保守派成员出入时间全部对得上。举报信的打印设备归属明确，连纸张批次都查到了。这份材料不仅递给了家族理事会，也同步提交给了媒体监督部门。
上午十点，发布会准时开始。
现场坐满了记者和公益组织代表。苏梦瑶穿着浅灰色西装，站在讲台前，声音平稳。
“这是我三年来所有项目的明细表。”她举起手中的文件，“每一笔支出都有审计报告，五所受助学校也提供了书面证明。”
她按下遥控器，大屏幕播放起山区孩子的视频。一个女孩站在教室里：“苏阿姨给我们修了宿舍，还请老师教英语。我以后想当医生。”
台下有人鼓掌。
“有人我情绪不稳定，不适合管理基金。”她看着镜头，“所以我请了心理专家做评估。这是报告原件，现场可查阅。”
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起身出示证书。“经过三次面谈和专业测试，苏女士心理健康状况良好，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
提问环节很快到来。
“您坚持和秦将军在一起，是否因为需要他的权力支持？”
苏梦瑶没眨眼：“我爸妈给我买的第一个包，比他一年工资都贵。我要蹭热度，早去娱乐圈了。”
台下哄笑。
“那为什么是他？”
“因为我喜欢的人刚好是个好人。”她，“他在国外救饶时候，我还不认识他。他救完人回来，也不许别人报道。这种人很难遇到，错过了，我才后悔。”
掌声响起。
网络风向在两时内逆转。热搜第一变成#苏梦瑶发布会回应质疑#，评论区清一色“respect”。有网民做了对比图：一边是她晒账目的截图，一边是林家公子夜店打架的新闻。
当下午，军区政治部正式发函，将她的公益项目列为“军地联合扶贫示范工程”，并安排专人对接资源。消息一出，主流媒体集体跟进，《国防时报》头版标题写道：“从战场到田野，同一条守护之路”。
晚上七点，苏家老宅召开紧急家族会议。
父亲坐在主位，面前放着发布会录像。其他长辈陆续开口。
“太冲动了，这种事不该公开讲。”
“外面都在传林家要告她诽谤。”
父亲抬手打断：“你们看了今的发布会吗？看了审计报告吗？看了军方的挂牌文件吗？”
没人话。
“她不是任性。”父亲声音低但清晰，“她是清醒。我们逼她结婚，是为了利益。她站出来，是为了理想。谁更体面？”
三叔低声：“可林家那边……”
“林家办他们的订婚宴。”父亲冷笑，“新郎又不是我们家的。梦瑶要是明突然同意，你们觉得是她赢了，还是我们输了？”
没人再反对。
深夜十一点，最高长辈——奶奶的哥哥，拄着拐杖来羚话。
“你们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老人，“以前我不懂，现在明白了。感情这事，强求不来。我们……认了。”
电话挂断后，苏梦瑶靠在沙发上，长长呼出一口气。
秦递来一杯温水，她接过去喝了一口。
“我以为他们会骂我。”她。
“但他们看到了事实。”他，“不是我们了什么，是我们做了什么。”
她抬头看他：“如果下次还有人想拆散我们呢？”
“那就再打一次。”他握住她的手，“但我们不会再躲。”
第二清晨，他们回到最初相遇的那个社交活动现场。场地正在翻修，空荡荡的，只有几盏灯亮着。
长椅还在原来的位置。
秦脱下外套铺上去，像从前那样。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感觉吗？”她问。
“心跳快了半拍。”他，“然后提醒自己，别傻站着，去拿杯果汁。”
她笑出声：“你就这点出息？”
“后来才知道，那你穿的裙子是粉色的，但我记成了白色。”他顿了顿，“因为紧张。”
她靠着他的肩膀坐下：“现在不怕了？”
“怕。”他，“怕你累，怕你委屈，怕你哪觉得跟我在一起太难。但我不怕他们反对。”
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玫瑰的消息：“摄像头操控链条已闭环，相关企业账户被冻结，调查组介入。”
他删掉消息记录，把手机放回口袋。
她问：“谁的？”
“不重要了。”他，“事情结束了。”
她点点头，握紧他的手。
远处传来清洁工扫地的声音，沙沙作响。灯光照在地面，映出两个人影，挨得很近。
风吹动树叶，一片叶子飘下来，落在她的膝盖上。
她没动，任它停在那里。
他伸手替她拂去，指尖擦过她的裙面。
“你，孩子将来上学，会不会也被议论？”她轻声问。
“会。”他，“但他们会知道，爸爸妈妈一起打赢了很多仗。”
她笑了：“那我们要不要提前教他一句反驳的话？”
“比如？”
“我家的事，轮不到你们插嘴。”她模仿孩语气。
他低笑：“太凶了。”
“不够。”她，“还得加一句——我爸是中将，我妈是敢直播晒账本的女人。”
他也笑起来：“这句可以。”
他们坐着没动，谁也没提回家。
直到保洁员走近，提醒施工车马上进场。
他们才站起来，拍拍衣服。
走出大门时，一辆摩托车驶过，车牌尾号731。
秦看了一眼，没停留。
苏梦瑶挽住他的手臂：“明基金会开会，你要来吗？”
“去。”他，“坐在后排，不发言。”
“撒谎。”她瞥他一眼，“你会举手提意见。”
“可能。”他承认。
她仰头看他：“那你至少穿便装，别一身军装吓人。”
“校”他，“但不能保证不戴帽子。”
“就知道你会这样。”她摇头。
他们走向停车场，脚步一致。
车启动后，她忽然：“我今忘了带包。”
“嗯。”他应着。
“里面有钱包、钥匙、口红，还有你给的那张纸条。”
“写什么的？”
“要陪我走很远的路。”她看着窗外，“现在路走了一半，你要不要反悔？”
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握住她的手。
“反悔不了。”他，“早就签了长期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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