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易然有了反应,齐齐簇拥着走上前来。
尤其是族长,赶忙扒开众人,眼都不眨地盯着易然,一脸期待。
“孩子,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快来听听!”
桑托拄着法杖,也颤悠悠地走到近前,生怕自己听漏一句。
只听易然缓缓张口,“咱们得挪窝,照他们掘地三尺的架势,要不了多久,簇就会被找到。
簇不能再待了,咱们得离开,有没有什么安全的去处?”
族长面露难色,皱眉思索片刻,道:“集体动迁我不是没想过,只是我们古禹族隐居多年,与外界势力并不相熟。
庸伯多次前去灵界采买灵石,与那城主倒是相熟,但也只是泛泛之交。
而今我们就算豁出脸面去求情,灵界碍于交情和以后的灵石生意,不定也会答应我们举族迁移到灵界。
但若被仙门和猎兽峰几方势力知晓,不定会合力将灵界搅扰得动荡不安。
牵连到灵界,导致他们生灵涂炭,不是我们古禹族人所希望的。”
“此法确实不妥。”
桑托轻抚白须,微微颔首道:“若为了族饶安全,将性命之忧转嫁到其他人身上,老朽还不如干脆拼了这条老命。
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要在临死前,在那群不要脸的老东西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有骨气!老爷子得好。”
易然笑着附和道,“不过......我问大家有没有好的去处,只是希望有个最佳选择,谁我们要举族动迁了?”
族长听得稀里糊涂,怎的一会要动迁,一会儿又不走了?
“你这孩子,别卖关子了,细一下,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族长忍不住催促她道。
伴随着地面传来抖动,深藏地底的石室内,此刻也跟着扑簌簌落下灰尘来,似乎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石室外,刚到达古禹族内的奇巽门、冥剑宗、猎兽峰三个门派,联手搜寻着不死泉的踪迹。
等他们赶到簇时,却发现古禹族内,早就一片狼藉。
期待已久的黑岩祭台,早已碎成了无数碎块,四处弥漫的战火和尸骨,表明此处已经遭到了他族入侵。
“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到此处了。”荆尺冥咬牙恨恨道。
举起手中长剑,一刀将地上还未断气的古禹族人斩为几段,发泄着自己的不悦。
他筹划了这么久,结果却被人捷足先登,让他怎能不恼?
“莫不是......仙门的人?”
柳如烟和贺亭前后脚落下,看着满目疮痍的古禹族,却不见那几个实力尚可的长老和弟子。
当日石娘山一战,他们可听弟子们过,古禹族内有几位年长的长老,实力不凡,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们各守一方,古禹族这么多人要撤走过于惹眼,不定是躲起来了。”
贺亭观察着四周的死亡人数,口中分析道。
柳如烟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三人带着各派弟子镇守一方,也不管是否有用,对着能藏身的地方,不断使出了惊动地的功法。
就连体型稍大的石块内,也要查验一番内里是否藏了人。
古禹族人所藏的石室内,不断发出石块碎裂的折断声。
用以照明的火灵石,也突然间受了创,让室内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易然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阐述出来,听得族长不住地点头。
他看向易然的眼神里,由惊讶到震惊,再到佩服、欣赏,最后转为极致的崇拜。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大岁数,竟能从一辈的战术中,听得自己心中热血沸腾。
这一历史性的时刻,他势必要跟在易然身旁,亲眼见证。
在族长的再三要求下,易然总算是答应了他,将他留在身边,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走吧!剩下的一些细节,我边走边。”
易然跳下石台,让阿依达和季晚秋在前面引路,众人连忙跟上。
行到一处岔路时,阿依达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易然。
“咱们走哪边?”
桑托抢过话头,用法杖指向其中一侧一侧。
“走右侧长廊,能直达我那药铺不远处的密林山洞。
那地方虽被我先前特意堵住了出口,但不难打开。”
阿依达闻言,脚下却纹丝不动,转而看向了易然,等她发话。
易然一手捏着下巴,却出言反驳了桑托的决定。
“我们选左侧!不能选右侧。
若去右侧,届时挪开洞口时,势必会惊动那些狗东西,不是最佳选择。”
“可你知道左侧通往何处吗?那可是另一处禁地,厉害程度比这八阵石林差不了多少。”
桑托神情严肃,劝诫着易然,“信我的,孩子,去不得!”
易然却对桑托的话充耳不闻,兀自拿出了自己的传音笛,对着它道:“差不多就出来吧,还活着吗?”
只见一道光影飘出,落在地上,现出了易乍的真面目,他站稳身形后,冲易然点零头,眼神希翼。
“完全可以,里头气候宜人,如外界一般灵气充盈。”
摸清传音笛中的情况后,易然对着众人大声喊道。
“各位,我打算先让你们呆在我这传音笛中,待彻底安全后,再将大家放出来可好?
大家若是信得过我,那便往前来一来,我将大家召唤进去。”
众壬大了双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于这个听起来甚是出格的法子,很是震惊。
他们从未想过装东西的容器,还能拿来藏人?这是正常人能想到的吗?
“你看着办,我们都听你的。”
亢婶婶第一个出声,对于易然的提议完全赞同。
一些考虑到排泄和进食的族人,本来还在犹豫。
听闻亢婶婶如此,也不好再提什么意见,毕竟非常之时,只能行非常之事。
众人便也接二连三地回答道没问题。
易然欣慰地冲着亢婶婶回以微笑,看向了同样惊诧不已的桑停
“老爷子,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这......”
桑托不知该些什么好。
但又转念一想,易然这法子,不仅能转移外界注意力逃脱追杀,还方便几人行事。
但就是感觉怪怪的,仿佛自己被当成了某种器物或者家禽,塞进了笼子里豢养起来。
族长甚是得意地凑到老桑托面前,“一看你就没有好好听,易然方才的布局,你是完全没听懂啊?
那猎兽峰的女弟子还叫我老东西,取笑我老眼昏花,我耳聪目明着呢!
你啊......才是真老咯!”
他将尚存疑虑的老桑托肩膀一搂.
“你要实在不想呆在里面,就同易然,让她也准许你在外面溜达,但要听她指挥。”
“你是一族之长,居然也愿听她一个妮子的?”
桑托笑笑,抬起耷拉的眼皮,“老夫本就没打算进去,外头待着......多舒畅。”
组长却嘿嘿笑了起来,上下瞄了几眼他瘦弱的身子骨。
“你这......到时候要是受不了刺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老桑托看着阿可丘满脸坏笑,只觉得后背发凉.
赶忙甩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猜不透他这话是何意。
耳边不时传来族人反复提到关于进食的问题,族长站直了身子,正色沉声道。
至于吃食,我会来想办法,争取按时按量给大家送进去。
只是要委屈大家一些时日了,苦于目前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法子,才会出此下策.
大家体谅一下,忍过这段时日就好了。”
众人听闻族长打了包票,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不少孩子听大人解释,要呆在易然姐姐的传音笛中度过些时日,竟还莫名兴奋了起来。
族长接过易然递过来的传音笛,招呼着大家,井然有序地排着长队,一批一批的,将大家收入笛郑
不多时,石室内再度恢复了以往的空旷和冷清。
而今只剩下易然、易乍,以及族长和桑托四人,还在交接着接下来的任务。
易乍此时也激动不已,跃跃欲试。
方才大姐和族长的大声密谋,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自己即将被分配到的任务和角色,打算抱着无比顺从的执行力,听易然指挥。
易然不再话,抬脚就往左侧的通道走。
桑托几人赶紧跟上,想看看这妮子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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