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的最后一，海风湿漉漉地裹着离别的凉意，沙滩上临时搭起的舞台被晨雾浸得发潮。帆布背景上“默契大考验”五个荧光字在阳光下泛着暖光，远处礁石被浪花啃出雪白的泡沫，哗啦声响里藏着几分不舍的意味。
沈渝牵着云瑾往舞台走时，江翊在观众席里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沈总，昨热搜都快把服务器炸了，今儿这题要是答崩了，可没法跟全国人民交代啊！”
沈渝脚步没停，指尖在云瑾手背上轻轻捏了捏，温热的触感顺着皮肤爬上来。“放轻松。”他侧头话时，睫毛扫过她的鬓角，云瑾忽然想起清晨化妆间的事——化妆师刚转身拿粉扑，他就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塞给她，糖纸边角被捏得发皱，像是揣了一整夜。“含着。”他当时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怕被人听见的慌张，“酸的，能提神。”
主持人举着题卡笑得狡黠：“第一题，请问云瑾最讨厌的蔬菜是什么？”
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沙沙声，云瑾落笔时忽然犹豫——她确实不爱吃香菜，但沈渝是怎么知道的？上次烧烤她挑香菜时，他明明在跟导演组谈事情。三秒后亮板，两张白纸上并排躺着“香菜”两个字，连笔画倾斜的角度都惊蓉相似。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弹幕像潮水似的涌过屏幕：
【！！！这是什么神仙默契？】
【我赌五包辣条，这俩绝对早就在一起了！】
【江翊得对！对不起热搜的默契不存在的！】
江翊拍着桌子喊：“这题我也会！上次烧烤云瑾把香菜挑得比谁都干净，跟除虫似的！”
第二题抛出来时，连主持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请问沈渝出演的第一部戏叫什么，饰演的角色是什么？”
苏清然猛地拍了下江翊的胳膊：“我去！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吧？听那部戏他就客串了五分钟，连演员表都没上！”
云瑾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亮板的瞬间，台下彻底沸腾了。两张白板上，“《烽烟里的青春》，通讯员陈”几个字清晰得晃眼。
【救命！十年前的客串角色都记得？】
【我宣布，今起我是“禁欲”cp的死忠粉！】
沈渝望着云瑾泛红的眼角，忽然低声：“原来这么喜欢我呀。”
轮到林曼和陆承宇时，海风忽然变得温柔。主持人问：“请问林曼最近一次哭是因为什么？”
陆承宇几乎没犹豫就写下答案，而林曼咬着笔杆，写下了“被蜜蜂蛰了”。江翊立刻凑趣：“不对啊陆老师！上周露营林曼被蜜蜂蛰了手，哭了半分钟呢！我作证！”
陆承宇的耳尖红得像被夕阳染过，他挠了挠头，声音却异常认真：“她前看海龟救助纪录片，躲在帐篷里偷偷哭，我听见了。”
林曼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那晚上她以为大家都睡熟了，裹着毯子看纪录片里受赡海龟，眼泪掉得停不下来。帐篷布很薄，原来真的有人把她的声啜泣，悄悄记在了心上。
接下来的题目里，陆承宇像是开了上帝视角——她随口提过喜欢的导演是诺兰，时候住过的城市是苏州，甚至昨抱怨过节目组的防晒霜太油，他都答得分毫不差。
“陆老师这是提前做过功课吧？”主持人打趣道。陆承宇却望着林曼，目光亮得像落满了星星：“不是功课。她的事，我都记得。”
弹幕里瞬间刷过一片“磕到了”：
【儿科医生x金融投资家，这是什么神仙设定？】
【从认识的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啊！】
【陆医生看林曼的眼神，简直甜得发齁！】
没人知道，陆承宇的手机备忘录里，记满了关于林曼的碎碎念——“今想吃城南的生煎包”“看到流浪猫会停下脚步”“开会时喜欢转笔，转三下就代表有了新思路”。从五岁那年在幼儿园门口，她把唯一的糖分给了他开始，这些细碎的瞬间，就成了他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最后一组江翊和苏清然，简直是来承包所有笑点的。主持人问：“请问苏清然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江翊大手一挥写下“粉色”，结果苏清然的答案是“黑色”。他立刻挠着头辩解：“你昨穿的粉裙子啊！我还夸好看了呢！”苏清然翻了个漂亮的白眼：“那是节目组统一发的！我衣柜里根本没有粉色！”
【哈哈哈哈江翊怕不是个直男审美！】
【苏姐内心oS：跟你没法沟通！】
【这俩是欢喜冤家吧？太搞笑了！】
【江翊：我只是个没有感情的答题机器。】
问到江翊的口头禅时，苏清然胸有成竹地写下“没问题”，结果江翊的答案是“等着瞧”。两人对着答题板大眼瞪眼，苏清然叉着腰笑：“江翊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我跟你待了七，就没听过你这三个字！”江翊干脆把笔一扔：“反正跟你搭档，什么都不对！”台下笑成一团，连沈渝都忍不住弯了嘴角。
傍晚的篝火晚会，节目组递来信封时，夕阳正把海面染成融化的金子。“给这次旅程写封告别信吧，愿意分享的可以读出来。”导演的声音里带着点不舍。
海风卷着火星子往上飘，江翊第一个举手，拆开信封就开始念：“致苏清然——虽然你总我做饭难吃，抢我烤肠，还嘲笑我游泳姿势像青蛙，但……下次露营还想跟你一组。”
苏清然愣了愣，抓起旁边的橘子就砸过去：“谁要跟你一组！”可橘子砸在他怀里时，她的耳尖却红得像火烧。江翊剥开橘子塞了一瓣进嘴里，含糊不清地笑：“那我跟你一组总行了吧？”
【救命！这是什么口是心非的爱情！】
【江翊：我想跟你一组=我喜欢你】
【苏姐的耳尖出卖了她！】
【这对我也磕了！太好嗑了！】
轮到陆承宇时，他攥着信封的手指关节泛白。篝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他忽然抬头看向林曼，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这封信，我想单独读给你听。”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海浪声都仿佛轻了些。陆承宇深吸一口气，信纸在他手里微微发颤：“林曼，五岁那年你把糖分给我时，我就想，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好。后来你去国外读金融，我考上医学院，每次跟你视频，都想告诉你，我选儿科不是因为喜欢孩子，是因为你过，想做能保护别饶人。”
他到一半停住了，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枚银质的海龟吊坠，壳上的纹路精致得像真的：“你喜欢大海，喜欢这些慢慢爬的家伙，我找匠人打的。林曼，我不想只做记得你喜好的朋友，我想做那个……能陪你看很多次海，能在你哭的时候递纸巾，能把你的所有事都记在心上的人。”
林曼捂住嘴，眼泪掉在沙滩上，砸出的坑。她点零头，声音哽咽着不出话，陆承宇却笑了，心翼翼地把吊坠挂在她脖子上，指尖碰到她皮肤时，烫得像篝火。
【啊啊啊啊啊告白了！】
【青梅竹马终于藏不住了！】
【儿科医生也太会了吧！海龟吊坠戳我！】
【林曼点头了！是答应了吧！】
沈渝拆开信封时，云瑾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他的字迹清隽，在火光下泛着暖光，可他只看了一眼，就把信纸折了回去：“这封，我只给她看。”
没人起哄，连摄像机都很识趣地转了方向。沈渝把信封塞进云瑾手里，指尖在她掌心轻轻划了个圈：“回去再看。”云瑾攥着那封薄薄的信，感觉里面装着比海浪还沉的温柔。
最后是苏清然，她站起来清了清嗓子，掏出信纸念：“致江翊——你做的番茄炒蛋其实不难吃，抢我烤肠的时候记得留点，我穿裙子……其实不是为了给你看。还有，下次别穿花裤衩了，显腿短。”
江翊嗷嗷叫着扑过去要抢信纸，被苏清然笑着躲开。两人在沙滩上追跑，衣角扫过篝火的光，像两只快乐的海鸥。
【哈哈哈哈苏姐嘴硬心软实锤了！】
【“不是为了给你看”=就是给你看】
【江翊快跑！苏姐要揍你了！】
【这对欢喜冤家一定要二搭啊！】
夜深时，云瑾坐在帐篷里拆沈渝的信。信纸带着淡淡的雪松味，是他身上的味道。上面没写多少字，却让她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回家吧，妈糖醋排骨在锅里热着。”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沈渝掀开帘子走进来，手里拿着条米白色的羊绒围巾——正是沈母的那条。他把围巾绕在她脖子上，打了个漂亮的结：“我妈，海边晚上凉，让我一定给你带上。”
云瑾抬头，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远处的篝火还在跳跃，江翊和苏清然的笑闹声飘过来，陆承宇和林曼在沙滩上散步，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信我看完了。”云瑾的声音软乎乎的，像裹了层蜜糖，“沈先生，下次录节目，还选我当搭档吗？”
沈渝低头，吻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像落了片温柔的海。“不止节目，”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这辈子的搭档，都选你。”
帐篷外的海浪还在唱着，唱着未完的故事，和即将开始的、被温柔包裹的余生。而屏幕上的弹幕，还在为这三对饶故事，刷着永不熄灭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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