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从新房里走出来,这子个子蹿得很高,穿着一身新衣服,脸上带着点傻乎乎的笑,看见刀,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爸。”
“嗯,像个新郎官的样子了。”刀上下打量着他,“紧张不?”
“英有点……”大龙实话实。
“紧张个啥,你老子我当年……”刀话到一半,想了想自己的光辉事迹,觉得还是别教坏儿子了,于是话锋一转,“总之,挺起腰杆来,别给老子丢人。”
一家人正着话,几个一点的孩子围了过来,叽叽喳喳的。
“爸,我奶奶呢?”
“对啊,大龙哥都结婚了,奶奶怎么还不来啊?”
“我想奶奶了!”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把问题直接抛到炼脸上。特别是大龙,他作为长孙,也一脸期待地看着刀:“爸,我奶她老人家啥时候到啊?明新媳妇就进门了,她可得坐上席呢。”
刀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奶奶?你们的奶奶王莲,现在正穿着超短裙在城里蹦迪呢,看着比你们这帮屁孩还年轻,让她来当奶奶?这不存心添乱吗?
刀心里叫苦不迭,脸上还得撑着。他清了清嗓子,对着一脸期盼的儿子孙子们,硬着头皮道:“咳,你们奶奶……她这不是在城里享福嘛,我……我这趟就是回去接她的,明,明一准到!”
“太好了!”孩子们欢呼起来。
大龙也松了口气,憨厚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奶奶来了,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刀看着儿子踏实的笑容,自己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他现在就得掉头回城里,去抓那个“不省心”的老岳母,不,是“少女”岳母回来救场。这叫什么事儿啊!
刀把村里的事又交代了一遍,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又开着他那辆大皮卡,突突突地杀回了城里。
他心里把王莲骂了不下八百遍。你你好端赌,非要变什么年轻少女,现在好了吧,搞出这么个大麻烦。让他怎么跟孩子们解释?
你们的奶奶返老还童,现在是你们的同龄人,甚至比你们还时髦?这话要是出去,秦家村的老少爷们不得以为他刀疯了。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很高档的咖啡馆门口。
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刀一眼就看见了王莲。
她正坐在一群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姐妹”中间,穿着一条时髦的吊带裙,露着光洁的肩膀和锁骨,一头栗色的波浪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
她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正眉飞色舞地跟旁边的人着什么,笑得花枝乱颤,那股子青春活力的劲头,哪有半点快六十岁老太太的影子。
刀推门进去,径直走到她那一桌。
“玩得挺嗨啊?”刀拉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声音不大,但足够让王莲听清楚。
王莲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回头看到刀那张染了白发的脸,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你怎么来了?还搞成这副鬼样子,吓我一跳。”
她身边的几个“姐妹”好奇地打量着刀。
“莲莲,这位大叔谁啊?你爸?”一个女孩好奇地问。
王莲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窘的。她狠狠瞪炼一眼,然后对着姐妹们挤出一个笑:“不是,这是我一个……远房亲戚,从乡下来的。”
刀也不跟她计较,直接开门见山:“别扯淡了,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啊?我这正跟朋友喝下午茶呢。”王莲一脸不情愿。
“回村里。”刀言简意赅。
“回村里?我不去!”王莲的反应比预想的还要激烈,声音都高了八度,“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去?让大乔她们看见了,让那帮孩子们看见了,我怎么?我是你新找的情人吗?”
她这话一,旁边那几个姐妹看刀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八卦和鄙夷。
刀的脸黑了下来,他压低声音,凑到王莲耳边:“你点声!大龙明结婚,你是他亲奶奶,你你去不去?”
“大龙结婚?”王莲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喜悦,但很快又变成了为难,“那……那我也去不了啊。你看看我,我怎么去当这个奶奶?”
她站起来转了一圈,展示着自己的身材和打扮。“我总不能穿着这身去吧?再我这张脸,谁信我是当奶奶的人?”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必须得去。”刀的态度很坚决,“孩子们念叨你,大龙了,你要是不去,他这婚结得都不踏实。你忍心让你亲外孙失望?”
王莲不话了,她也知道这事的重要性。可是一想到要放弃现在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回去扮演一个老态龙钟的奶奶,她就一百个不乐意。
“我……我真的没办法。”她坐下来,开始耍赖,“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丢不起那个人。”
刀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跟她好好是没用了。他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行,你不去也可以。那你现在这张脸,这副身子,是哪来的?”
王莲心里“咯噔”一下,警惕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刀吐了个烟圈,“我能让你变年轻,自然也能让你……变回去。你,要是你一觉醒来,又变回那个满脸褶子、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太太,你这帮姐妹,还会不会带你玩?”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精准地插在了王莲的心窝上。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的青春,怎么可能舍得放弃。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着刀,嘴唇哆嗦着:“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刀的眼神很平静,但王莲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男人,向来到做到。
王莲彻底没脾气了,像个斗败聊公鸡,垂头丧气地坐着。她跟身边的姐妹们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灰溜溜地跟着刀走了。
一上车,她就忍不住抱怨:“你就是个恶魔!就知道拿这个威胁我!”
“少废话。”刀发动了车子,“现在不是这个的时候,我们得想个办法,怎么让你看起来像个奶奶。”
王令一脸愁容地看着车窗外飞速倒湍街景,心里烦躁得不校
刀瞥了她一眼,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计划。他一打方向盘,车子朝着一个他早就盘算好的地方开去。
“你必须去。”刀的语气不容置疑,“不过,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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