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灯泡在头顶晃出昏黄的晕，四人挤在收银台旁的桌前，桌上铺着张从文具区扯来的A4纸——边缘还沾着之前整理货架时蹭的奶粉渍。
林风捏着支从学教具箱里翻出的蜡笔，笔尖在纸上划拉出歪歪扭扭的线条：“这是急诊楼，这是住院部，药房在二楼最东边，窗户对着后面的花园……”
“先明确分工。”他把纸推到中间，蜡笔在指尖转了个圈，“李磊，你身手最好，走最前面开路。遇到挡路的丧尸直接清，不用恋战——你的任务是把‘路’给我趟干净。”
李磊伸手戳了戳地图上的“急诊楼”，喉结动了动：“放心，我当年在部队练过巷战，这种楼道里的丧尸，我能像切瓜一样解决。”他从背包里掏出那把缴获的砍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就用这个，比钢管顺手。”
“我断后。”林风把消防斧往地上一靠，斧刃磕在瓷砖上发出轻响，“你俩往前冲的时候，我盯着后面——万一有丧尸绕过来，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我兜底。”他顿了顿，又补充，“雨和张医生在中间，贴紧我，别脱离视线。”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药房”二字：“药房的药品最集中，但得穿过一楼大厅。大厅的沙发区、收费窗口后面，都是丧尸爱扎堆的地方——我记得医院以前的布局，大厅有个消防通道，能绕开人群，你们跟着我走。”
他从医疗箱里掏出卷纱布，又摸出瓶碘伏，“还有，我带了额外的纱布和消毒棉，万一有人受伤，能及时处理。”
雨攥着自己的书包，指甲掐进书包带：“我……我会紧紧跟着哥，不乱跑。”她仰起脸，眼睛里带着点倔强，“我还能帮你们拿糖！给受赡人吃！”
林风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们雨最乖了。”他从口袋里摸出颗水果糖，塞进雨手心，“等下要是表现好，哥再给你一颗草莓味的。”
计划越聊越细，连“遇到变异丧尸怎么办”都商量好了：李磊负责用砍刀牵制它的行动，林风趁机用消防斧劈它的后脑勺，张医生准备好纱布止血——分工明确得像份作战手册。
“对了。”林风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件防刺服，“这个给你，李磊。”他把衣服递过去，“上次缴获的，能挡砍刀，你走前面，穿这个更安全。”
李磊接过，套在迷彩服外面，活动了一下肩膀：“这玩意儿够厚！要是被丧尸抓一下，也不会破。”
张医生也翻出自己的防刺服：“我这件留给雨——要是万一，能挡点伤口。”
雨抱着防刺服，贴在脸上蹭了蹭：“这个衣服软软的……”
“傻丫头。”林风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这不是给你穿的，是给你留着应急的。”
深夜的超市里，四个人挤在货架后的角落休息。林风躺在临时铺的纸箱上，望着花板上的裂痕——月光从破窗漏进来，把裂痕照成细细的银线。他摸了摸怀里的绿色晶核，又想起之前吸收白核时的暖流，心里像揣了团火：医院里肯定有更多晶核，不定还有蓝色的、紫色的……要是能吸收，我的力量能再涨，就能更好地保护大家。
李磊靠在旁边的货架上，手里攥着砍刀，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却还强撑着：“风子，明要是遇到危险……”
“不会有事的。”林风打断他，“咱们是四个人，是团队。”
张医生在雨身边躺下，把医疗箱放在头边：“明我带路，你们跟着我走，别慌。”
雨抱着防刺服，蜷在张医生怀里，声：“我不怕……有哥在。”
林风闭上眼睛，耳边还能听见远处丧尸的低嚎。但这一次，他没有害怕——他有了团队，有了武器，有了明确的计划。
明，他们要去抢——
抢药品，抢水，抢晶核，抢属于他们的，活下去的希望。
清晨的风从破窗吹进来，带着青草的香气。林风睁开眼睛，看见李磊已经在擦砍刀，张医生在给雨整理防刺服，雨正蹲在地上，把糖纸叠成星星。
他坐起来，摸了摸口袋里的地图——那张沾着奶粉渍的A4纸，此刻像份沉甸甸的承诺。
“走了。”他对三人，“该去医院了。”
四人背着背包，悄悄溜出超市后门。晨雾还没散，街道上的杂草沾着露珠，远处的医院大楼在雾里若隐若现。林风走在最前面，手里的消防斧紧攥着，目光扫过每一个黑暗的角落。
李磊跟在后面，砍刀在手里转了个圈：“记住，大厅绕消防通道，别碰收费窗口的丧尸。”
张医生攥着雨的手：“跟紧我，别跑丢。”
雨笑着点头：“我知道！”
晨雾里，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超市的灯光在身后渐暗，可前方的医院大楼，却越来越清晰——那里有他们需要的物资，有更强大的晶核，还有，活下去的勇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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