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精神病院外的停车场，阳光有些刺眼。陆远坐在秦雅车的副驾驶上，闭目凝神，缓慢地恢复着几乎消耗殆尽的精神力。
【蕴神蒲团】被他抱在怀里，清凉宁静的气息丝丝缕缕地渗入，加速着这个过程。
那五块耗尽灵气的玉符则被他心收好，虽然暂时废了，但玉料本身还有价值。
秦雅没有立刻发动车子，她看着陆远苍白的脸色，语气带着一丝歉意和感激：
“这次辛苦你了，陆顾问。李斌的情况稳定了很多，脑波监测显示，那种极赌混乱峰值显着降低。虽然距离康复还很遥远，但至少……我们看到了希望。”
陆远睁开眼，微微摇了摇头：
“只是暂时压制，根源未除。那‘惑心匣’的污染比想象中更难缠。”
他顿了顿，看向秦雅，“秦老师，你们对那个惑心匣，了解多少？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秦雅沉吟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哪些信息可以透露。
她启动车子，缓缓驶出医院大门，才开口道：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惑心匣并非现代产物，其历史可能相当久远，最早的相关记载可以追溯到明末清初。它似乎与一个早已消亡的、信奉混乱与心魔的邪教有关。这个匣子本身，据信是那个教派用来收集、放大并操控人类负面情绪与执念的一种法器，或者……容器。”
“容器？”陆远心中一动，想起了那匣子内部如同活物般蠕动的暗紫色灵光。
“是的。”秦雅语气凝重，“它就像一块磁铁，会主动吸引周围的怨念、恐惧、憎恨等负面能量，并将其封存、发酵、强化。长时间持有或靠近它的人，心智会逐渐被侵蚀，最终陷入疯狂，成为它新的养料。昨晚的失控，很可能是因为封印年久失修，加上现场大量人员聚集产生的复杂情绪波动，超出了它的承载极限，导致了能量反噬和泄露。”
一个能主动吸收并放大负面情绪的古老邪器！怪不得如此邪异！
“那它现在被重新封印，安全了吗？”陆远追问。
“暂时安全了。我们动用了最高级别的收容措施。”秦雅点零头，但眉头并未舒展，“不过，它的出现本身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类高危异常物通常不会无缘无故地现世，背后往往牵扯到更复杂的势力或图谋。我们怀疑，这次黑市拍卖，可能就是一个试探，或者……某个计划的一部分。”
陆远沉默下来，感觉一张无形的网似乎正在收紧。
池塘下的古老封印，来历不明的惑心匣，神秘的特别事务办公室，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可能觊觎着一切的刀疤男及其背后的势力……
江城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陆顾问。”秦雅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经过这次事件，办公室高层对你的能力和潜力有了更高的评估。他们希望，能与你建立更深入、更正式的合作关系。”
更深入？更正式？
陆远看向秦雅，等待她的下文。
“我们愿意为你提供更高级别的信息权限，包括部分c级及以下异常事件的档案，以及一些关于灵气复苏、古老传尝隐秘势力动向的非核心情报。”
秦雅开出了条件，“同时，我们可以为你和你身边的人（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陆远抱着的蒲团和背包）提供更高级别的安全保障。在符合规定的前提下，你也可以申请调用部分特殊资源，用于提升自身实力或处理相关事件。”
条件相当优厚！信息、安全保障、资源支持，这正是陆远目前急需的！
“代价呢？”陆远冷静地问道。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代价是，你需要签署一份保密等级更高的协议，并正式纳入我们的外勤顾问序列，接受一定程度的调度和任务指派。当然，你依然保有相当大的自主权，可以拒绝你认为过于危险或违背原则的任务。但一旦接受任务，就必须全力以赴，并遵守我们的行动规范。”秦雅坦诚相告。
从外围到外勤，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意味着更紧密的捆绑，也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和风险。
陆远没有立刻回答。他需要权衡。
更深地卷入官方体系，固然能获得更多资源和庇护，但也意味着更多的曝光和约束。苏婉和系统的秘密，暴露的风险也会随之增加。
“我需要考虑一下。”陆远给出了和上次类似的回答。
“可以理解。”秦雅似乎预料到这个回答，“这份新的协议和待遇细则，我会发到你的加密邮箱。你有三时间考虑。”
车子在大学城附近停下。
陆远道谢后下了车。
看着秦雅的车汇入车流消失不见，陆远站在街边，感受着周围熙攘的人流和温暖的阳光，却觉得心头仿佛压着一块石头。
实力的提升带来了一时欣喜，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广阔的视野和更沉重的责任。
他看到了这个世界水面下的冰山一角，才发现自己依旧渺。
他摸了摸背包，苏婉的气息平稳，似乎对外界的纷扰毫不在意。
“苏姑娘，你怎么看？”他习惯性地传音询问。
“区区凡俗官衙，何须萦怀。”苏婉的意念依旧带着超然，“力量，方是根本。待汝实力足够，规则由汝而定。”
简单，直接，却直指核心。
陆远苦笑一下，是啊，想太多无益。
归根结底，还是要提升实力。
有了足够的力量，才能拥有真正的选择权和话语权。
他不再纠结，迈步朝着老校区的方向走去。
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精神力，然后利用新获得的能力和资源，继续探索老校区的秘密，提升自己。
至于官方的橄榄枝……
等看完协议细则，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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