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趴在汉斯爷爷膝头，手指卷着老人毛衣上的线头：爷爷~卡尔叔叔什么时候能回来呀？他眼睛亮晶晶地仰起头，爷爷年轻时候肯定是个帅伙，卡尔叔叔现在三十岁，正是成熟有魅力的时候吧？
走廊阴影里，一个穿风衣的高大身影突然僵住——卡尔·汉斯原本只是例行检查父亲接触的外国人员，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
（成熟...魅力...）
房间里，路远突然看向谢莹，挑了挑眉，用口型：听到没？成熟魅力。
谢莹：......（默默踩了丈夫一脚）
墙外的卡尔不自觉地挺直腰板，嘴角疯狂上扬——
（好孩子，得一点都没错！明就给这子买...买什么呢？对了，那套他盯上的军用望远镜！）
（还有他的那个梦想...退伍军人医疗保障、烈士家属安置...）卡尔摸着下巴沉思，（父亲从哪里找来这么个使当临时孙子？）
九还在滔滔不绝：等叔叔回来，我给他做麻辣香锅！放双倍辣椒！汉斯爷爷他爱吃辣...
卡尔差点冲进去喊我现在就能吃，硬生生刹住脚步。他听着屋里父亲开怀的笑声，心头一热——
（多少年没听老头这么笑过了...）
突然，九的声音清晰传来：我还要寄照片给叔叔！就写你再不回家，爷爷就是我一个饶啦
卡尔：！！！
（什么照片？！我人就在柏林啊！）
（...不过那个麻辣香锅，好想吃。）
汉斯爷爷笑得胡子直颤，揉着九的脑袋：你卡尔叔叔啊——肯定是个邋遢鬼！胡子不刮，衣服穿得乱七八糟，估计都馊掉了！ 他夸张地扇了扇鼻子，哎，还是我孙子好，眉清目秀，多才多艺！
躲在走廊阴影里的卡尔·汉斯：......
（我？？？邋遢鬼？？？）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风衣：熨烫得笔挺，bNd标准制服
皮鞋：擦得锃亮，能照出人脸
下巴：今早刚刮的，光滑得能反光
古龙水：淡淡的雪松香，绝不可能馊！
老爹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卡尔咬牙切齿，手指抠着墙皮，内心咆哮——
（啊啊啊！好想冲进去自证清白！）
（可是任务在身，不能暴露！）
（老爹你等着！下次回家我一定穿得更帅！）
房间里，九歪着头，一脸不信：真的吗？可汉斯爷爷这么帅，卡尔叔叔怎么会邋遢呢？
老汉斯狡黠地眨眨眼：因为他没遇到像九这样的乖孩子督促呀！
走廊上，卡尔气得掏出本本记仇——
8月3日，老爹在外人面前诋毁我形象，扣他下个月苹果派配额！
清晨的柏林街头，九背着帆布包，蹦蹦跳跳地钻进一家老式甜品店。玻璃橱窗里摆满了刚出炉的巧克力羊角包，香气扑鼻，他眼睛一亮，立刻指着最金黄酥脆的几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等店员打包好，又指了指旁边冒着热气的咖啡壶：再要一杯黑咖啡，加三块糖！（老王就爱这个甜度）
然而，当店员微笑着报出价格时，九突然僵住——
（糟了！国内的钱没法用！）
他手忙脚乱地翻遍所有口袋，只摸出两颗熊软糖和半截蜡笔。店员的目光逐渐疑惑，九急中生智，挺直腰板：那个...我叔叔，只要报他名字就可以免单，是真的吗？
店员挑眉：你叔叔是谁？
九回忆着老汉斯的抱怨，脱口而出：卡尔·瓦斯哒穆！（注：德语as ist das?意为这是什么？）
没想到店员眼睛一亮：哦！卡尔先生！可以可以可以！她麻利地系好蝴蝶结包装袋，他好久没来了，身体还好吗？
九眨眨眼：还...还好吧？就是老不回家。
躲在街对面电话亭里的卡尔·汉斯：......
（什么情况？？？）
他眼睁睁看着九拎着免费点心蹦蹦跳跳离开，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为什么报我名字能免单？我自己来都要付钱！
那家店不是我二十年前抓间谍时临时征用的安全屋吗？
等等...‘瓦斯哒穆’是什么鬼称呼？！
卡尔摸出本本，咬牙切齿地记录：
8月4日，发现柏林至少有一家店记我账上，而我本人不知情。需调查是否还有其他‘隐藏福利’。
九站在hARIbo熊软糖店的柜台前，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琳琅满目的糖果，手一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每样来两包！”
店员笑眯眯地装袋，九突然想起——啊，又没钱！
但这次他信心满满，挺起胸膛：“我叔叔，报他的名字可以记账！”
店员：“哦？您叔叔是？”
九毫不犹豫：“卡尔·汉斯！”
店员眼睛一亮：“啊！卡尔先生！当然可以！”立刻麻利地打包，甚至多塞了两包限定款，“他最近还好吗？”
九歪头：“还行吧，就是老不回家，汉斯爷爷他邋遢。”
店员捂嘴笑：“哎呀，还是老样子呢！”
街对面，暗中观察的卡尔·汉斯：“？？？？？？”
他扶住墙，内心疯狂咆哮——
“这也能行？？？”
“我什么时候在这家店有VIp特权了？！”
“而且为什么连店员都知道我不爱回家？！”
更离谱的是，九居然还回头冲店员甜甜一笑：“谢谢姐姐！下次让我叔叔亲自来付钱！”
卡尔：“……”（我谢谢你啊！）
他颤抖着手掏出本本，疯狂记录——
“8月4日，新增可疑记浙：hARIbo熊软糖店。本人从未授权，但似乎全柏林都默认我买单？！”
“另：必须查清到底还有多少店记我账上！”
九站在柏林老牌皮具店的柜台前，眼睛闪闪发亮地指着橱窗里那双带铆钉的皮靴、修身风衣、复古皮衣、手工皮带，甚至还有一个真皮背包——
“这些！全要！”
躲在街角电话亭里的卡尔·汉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这、这、这得多少钱？！）
（我平时连新领带都舍不得买啊！）
（而且这家店老板出了名的势利眼，我去买东西都爱答不理的！）
他紧张地盯着店内，生怕九又报他名字被拒绝，孩子会当场哭出来。
果然，店员挑眉：“现金还是支票？”
九眨眨眼，故技重施：“我叔叔…报他名字可以记账？卡尔·汉斯！”
空气凝固了。
店员冷笑：“不认识。”
卡尔拳头硬了——（果然！我就知道！）
可下一秒，九突然掏出一个东西：“那…汉斯爷爷给的会员卡呢？”
店员接过一看，脸色骤变：“老、老汉斯的孙子？！”他瞬间堆起笑容，“早啊！全店五折！再送您一副手套！”
卡尔：“？？？？？”
（老爹居然有这家店的VIp？？？）
（而且从来没告诉过我？？？）
更扎心的是，九抱着战利品出门时，还冲店员甜甜一笑：“谢谢叔叔！我让汉斯爷爷多来喝茶！”
卡尔颤抖着掏出本本：
“8月4日追加：老爹疑似拥有柏林奢侈品店隐藏VIp，但亲儿子消费从不打折。怀疑非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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