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玄鹤身形修长，面容俊美，尤其是那双眼眸，深邃而明亮。
每当他嘴角微微扬起时，那若有若无的笑意中会带着丝丝的温和与点点的疏离。
但此时，他可笑不出来，“清晓，你就饶了我，成不？”
“成……”凤清晓着塞了一块牛乳糖到他嘴里，“甜吗？”
温玄鹤无奈一笑，“甜……”
书房中，温松年与次子温诚泽，次孙温玄柏正商量着什么。
“咚咚”，房门被敲响，温松年道了声，“进。”
凤清晓率先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温玄鹤与秦书钰紧随其后。
对于秦书钰的出现，温松年没感到意外，府门口发生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双方见了礼，各自落座，香茶摆上，屋门紧闭。
没有寒暄的废话，温松年直接问，“蒋家两姐妹是怎么回事？”
温玄鹤把事情经过详细了出来。
秦书钰道，“蒋弘岩没那么蠢。”
蒋弘岩是蒋修远的父亲，当朝户部侍郎。
温松年认同，讽刺道，“他倒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凤清晓思量着，“蒋昕瑶还有三个月就要成亲了，既然不是为了她爹来试探我，那就是为了夫家。”
温玄柏蹙了蹙眉，“你的是郁家？”
凤清晓点零头，紧跟着又摇了摇。
温玄柏糊涂了，“表妹，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是什么意思？”
温诚泽朝着紧挨自己坐的儿子就是一脚，“你这脑子要是能有玄鹤一半，我也不至于骂你。”
温玄柏揉了揉被踢中的腿，委屈道，“父亲骂的对，儿子一定好好跟大哥学，绝对不在成亲这件事上让父母操心。”
他故意把‘成亲’两个字加重了力道。
温诚泽那叫一个气，“我让你学这个了吗？”
温玄鹤苦着一张脸，怎么又到自己的婚事上了？
“二叔别急，玄柏还，以后慢慢教就是。”
温诚泽瞪了自己儿子一眼，“不了，再有半年就二十了。”
温玄柏嘟囔了句，“大哥都二十四了。”
温玄鹤黑脸……
凤清晓偷笑……
温松年扫了一眼，真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行了，正事。”
“咳咳……”秦书钰轻咳两声，主动解释，“郁家都是人精，只有郁明朗是个蠢的。”
郁明朗是郁家家主的嫡次子。
温玄柏恍然大悟，“我郁家怎么会瞧上蒋家，原来和蒋家结亲的是郁明朗那个蠢蛋。”
凤清晓问，“你才知道？”
温玄柏确实不知道，“对呀，我一直以为是郁家大公子，毕竟他还没成亲。”
“表哥，你再郁明朗为何让蒋昕瑶试探我？”
“郁家大公子光芒太盛，郁明朗一定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才想出了这个蠢主意。”
温玄柏完看向自家表妹，“清晓，你觉得我的对不对？”
“差不多吧！”
温玄鹤来了句，“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书钰接了句，“郁家二公子怕是要跪祠堂了。”
温松年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郁家的背后是三皇子。”
凤清晓知道外祖父在担心什么，“温家手握兵权，就算想躲也躲不过去。”
温松年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凤家倒是没掺和皇子之间的争斗，可到头来还不是被算计了！
他心寒的同时，也想明白了，“清晓得对，有些事躲不掉，也不能躲，只是……”
温松年看着长相酷似爱女的外孙女，红了眼眶，“清晓，作为勇毅侯府唯一的血脉，你势必会被卷进这场争斗中来。”
“外祖父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往后行事要多长个心眼，别被人算计了去。”
“知道了。”
温玄鹤见气氛有些凝重，就换了个话题，“祖父，皇上有没有提起清晓的赏赐？”
温松年摇头，“皇上只是过几日会宣清晓进宫。”
凤清晓倒是不在意，“赤羽卫的事，外祖父跟皇上提了吗？”
虽然只带了五十一人回京，但还是有必要跟皇上一声。
“皇上了，就算你带五百人回来也没事。”
凤清晓悔啊……
早知就多带些人回来了。
秦书钰：“清晓，要是人手不够就跟我。”
“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嗯。”
“秦统领，能让我那五十一人后半夜悄悄进城吗？”
秦书钰挑唇一笑，“当然。”
赤羽卫就驻扎在北城门外禁军军营的边上，由秦书钰的人带进城最方便。
温玄鹤问，“表妹是想明日一早去砸侯府的大门？”
“侯府，他们住得够久了，也是时候把人请出去了。”
温松年叮嘱，“先留他们一命，不定你父兄的死就跟他们有关系。”
凤清晓眸光一暗，“外祖父放心，我会一步一步地把他们逼到角落，直到他们没了生的希望。”
“明早让玄鹤、玄柏同你一起去，切记要把握好分寸。”
凤清晓三人同时道了声，“是。”
与此同时，窦秉正迈进了蒋府的大门。
被打了板子的蒋昕涵由两名女狱卒抬着跟在他身后。
蒋府正厅。
蒋弘岩看了眼被打的女儿，随后招来两个婆子把人抬了下去。
事情经过他已经知道了。
他重重一叹，“哎，我这女儿太过顽劣，给窦大人惹麻烦了。”
窦秉正客气道，“大人哪里的话，都是做父母的，下官能明白。”
客气归客气，秦书钰的交代他可没忘，“蒋大人，安平郡主进城后……”
他捡着关键处，把事情经过叙了一遍。
蒋弘岩耐心地听完，“婢女香桃已被乱棍打死扔去了乱葬岗。至于昕瑶，等她回来，本官一定严加管教。”
“既如此，下官这就回府衙了。”
窦秉正刚离开，蒋昕瑶就回来了。
见父亲平静得可怕，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番思量后，她决定先认错。
她走上前去，弯着双膝跪了下来，“爹爹，女儿知错了。”
蒋弘岩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也不话，抡起胳膊狠狠扇了过去。
就听“啪”的一声响。
蒋昕瑶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颊，“爹爹，你从不打我的。”
蒋弘岩给自己顺了顺气，“去祠堂给我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出来。”
蒋昕瑶不敢不，流着眼泪出了正厅，往祠堂去了。
蒋弘岩唤来长子蒋修远，“携重礼，去辅国将军府给安平郡主赔礼。”
父亲正在气头上，蒋修远可不敢在这种时候造次，“儿子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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