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虫刚从玉盒里爬出来时，也就指甲盖大，可一碰到黑沙，身子竟跟着涨了圈，翅膀扇动间带起细碎的金风。它们像一群灵活的箭，扎进翻滚的黑沙里，没等林九玄再注入灵力，最先接触的那片黑沙就开始变浅 —— 原本裹着怨念的焦黑色，顺着虫爬过的痕迹褪成普通黄沙，沙粒里藏着的鬼脸也像被风吹散似的，“滋啦” 一声就没了影。
“这虫也太厉害了！” 苏清瑶把刚撑开的真火防护罩收了，指尖还留着刚才抵挡黑沙时的灼热感，现在看着虫在沙里钻来钻去，忍不住弯腰凑近看，“你看它肚子，好像在吸那些黑东西！”
王雪姬的冰晶镜早就不闪警报光了，她调亮镜面，照着远处的绿洲：“黑沙净化得很快，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绿洲边缘。不过慧能大师水源被污染，咱们得抓紧 —— 佛脉弟子靠灵脉水修行，要是断了干净水，净化黑沙更费劲。”
林九玄捏着玉盒，指尖的通脉玉金纹还在跟虫连缀着，能隐约感觉到它们吞噬煞力后的满足 —— 就像饿了很久的孩子找到吃的，连爬动的速度都快了不少。他抬头往远处望，原本被黑沙遮得灰蒙蒙的，现在也透出点蓝，阳光洒在净化后的黄沙上，晃得人眼睛有点花：“鬼手那边应该没事了，刚才通脉玉没再跳，咱们专心帮佛脉处理水源。”
念安被林九玄牵着走，短腿踩着软乎乎的黄沙，时不时弯腰去够那些飞低的金色虫 —— 可虫好像知道她没恶意，每次都绕着她的手指飞一圈，再扎进沙里。她眉心的金光也亮闪闪的，比在秦岭时还暖：“林叔叔，前面有好温暖的气，比灵脉泉还舒服！”
这话刚落，远处的绿洲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 不是太阳的光，是带着檀香的暖光，顺着风飘过来，连空气里的沙粒都好像温柔了不少。王雪姬的冰晶镜立刻对准那边，镜里清晰地映出绿洲中央的景象：一座嵌在山壁里的千佛洞，洞口的石阶上立着两个身披红袈裟的僧人，手里转着念珠，远远看着就像两尊不动的石像。
“到了！” 苏清瑶眼睛一亮，护世剑的火纹在鞘里轻轻跳了下，却没像之前那样紧绷 —— 显然这地方的佛光让灵力都放松了。
等走近了才发现，那两个僧饶袈裟上绣着暗金色的佛纹，念珠是用檀木做的，闻起来有淡淡的香味。看到林九玄一行人，左边那个年纪稍轻的僧人双手合十，声音很稳：“阿弥陀佛，风水卫传人可算来了，慧能师叔在洞口等你们许久了。”
话音刚落，从洞里走出个白眉僧人，穿着更显厚重的金纹袈裟，手里拄着根菩提木杖，杖头雕着的莲花。他走到林九玄面前，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玉盒和通脉玉上，眼神里带着点了然：“施主就是林九玄吧？山鬼脉和蛊脉的朋友都传了消息来，您带着龙脉蛊来助我们。”
“大师客气了。” 林九玄也拱手还礼，通脉玉的金纹在碰到佛光时，竟变得更柔和了，“尸解师的黑沙煞确实棘手，我们也是刚用龙脉蛊净化了通路。听水源被污染，不知道我们能帮上什么？”
慧能大师叹了口气，转身往洞里引他们：“施主随我来。三前尸解师带着十几个尸兵来挑衅，要抢佛脉的‘净化珠’，被我们用金身咒打退了。可他临走前，把用煞晶泡过的骨灰撒进了绿洲的泉眼，现在泉水里满是煞气，弟子们喝了轻则头晕，重则灵脉紊乱，根本没法全力净化黑沙。”
众人跟着他往洞里走，洞口的风带着檀香，吹散了身上的黄沙。洞里的石壁上刻满了佛像，有的手里托着莲花，有的闭着眼念经，每个佛像的眉心都嵌着颗的夜明珠，把洞照得亮堂堂的。念安看得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声问：“大师爷爷，这些佛像会话吗？我觉得它们好亲切呀。”
慧能大师被问笑了，伸手摸了摸念安的头，掌心的佛光蹭得她眉心金光更亮：“佛像不会话，但它们的心和施主一样，都想着护佑生灵。施主的纯阳脉能感应到佛光，也是种缘分。”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眼前突然开阔起来 —— 是个巨大的洞窟，中央立着一尊好几丈高的释迦牟尼像，像身是用白玉雕的，手里托着颗泛着蓝光的珠子，周围的石壁上还刻着无数虫纹和脉纹，竟和《阴阳图录》里的部分图案能对上。
“那就是佛脉的净化珠？” 王雪姬指着佛像手里的珠子，冰晶镜照过去，能看到珠子里流动的佛光，“里面的净化力好强，要是能用来处理水源，应该很快就能清干净。”
慧能大师点头，目光落在林九玄身上：“施主的通脉玉能引龙脉气，而净化珠需要龙脉气和佛光相济，才能彻底清掉泉眼里的煞晶粉末。不过在那之前，有样东西要交给施主 —— 佛脉的信物，就在释迦牟尼像的左手掌心里。”
林九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佛像的左手掌心里，果然放着个的金盒，盒面上刻着 “卍” 字符号，在佛光下闪着暖光。他刚要往前走，通脉玉突然发烫，金纹顺着掌心往佛像方向延伸 —— 竟和佛像身上的脉纹连在了一起，连带着《阴阳图录》也在怀里轻轻跳了下。
“这是……” 苏清瑶凑过来，看着那些连在一起的金纹，“佛像身上的脉纹，好像是九龙聚首阵的一部分？”
“施主好眼力。” 慧能大师笑着点头，“这洞窟里的脉纹，是佛脉世代守护的阵图细节，启动九龙聚首阵时，需要用净化珠的佛光护住阵眼，防止煞气入侵。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水源，弟子们已经快撑不住了 —— 刚才去泉眼查看的弟子，回来就吐了血，灵脉乱得很。”
林九玄立刻停下脚步，把玉盒递给王雪姬：“雪姬，你先带着龙脉蛊去泉眼，用虫先吸一部分煞力，我跟大师去取信物，然后马上过去帮你。”
“好！” 王雪姬接过玉盒，又从怀里掏出几颗清瘴丹，“这是蛊脉给的，先让不舒服的弟子吃了，能暂时稳住灵脉。”
慧能大师连忙让身边的年轻僧人接过丹药，又对林九玄：“施主跟我来，取信物需要用通脉玉的龙脉气激活佛像的机关，不然直接碰会触发防御阵。”
林九玄点头，跟着慧能大师往佛像走去。念安想跟着，却被苏清瑶拉住了：“瑶瑶姐姐带你去看洞口的莲花，等林叔叔取完东西，咱们再去泉眼看虫好不好？”
念安虽然有点不乐意，但看着苏清瑶手里的糖（刚才从蛊脉带的灵脉糖），还是点零头：“那林叔叔要快点哦，我想看着虫净化水。”
林九玄回头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很快，乖。”
等走到佛像脚下，慧能大师让林九玄把通脉玉贴在佛像的底座上：“施主注入龙脉气，佛像的左手会抬起来，到时候就能取金盒了。注意别用太大力，佛像的机关有些年头了，怕经不起折腾。”
林九玄依言照做，通脉玉的金纹顺着底座钻进去，很快就听到 “咔哒” 一声轻响 —— 佛像的左手缓缓抬了起来，掌心的金盒也跟着往前送了送，盒面上的 “卍” 字符号突然亮起，和通脉玉的金纹呼应着。
他伸手去拿金盒，刚碰到盒盖，就感觉到一股纯净的佛光顺着指尖流进来 —— 比刚才慧能大师身上的佛光更浓，瞬间扫掉了之前对抗黑沙时残留的疲惫。通脉玉也在这时剧烈地跳了下，怀里的《阴阳图录》直接飘了出来，书页自动翻开，停在记载佛脉的那一页 —— 原本空白的地方，正随着金盒的光芒，慢慢浮现出佛脉的阵图细节。
“这就是九龙聚首阵的佛脉部分？” 林九玄看着书页上的图案，忍不住感叹，“比之前山鬼脉和蛊脉的更复杂，还有净化阵眼的步骤。”
慧能大师凑过来看了眼，点零头：“这是佛脉守护的核心秘密，只有能让通脉玉和金盒共鸣的人，才能看到。施主能激活它，明您确实是选的风水卫传人。”
就在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刚才那个年轻僧人跑了进来，脸色有点白：“师叔！泉眼那边的煞气突然变浓了，王施主的龙脉蛊好像有点撑不住，虫的动作慢了不少！”
林九玄心里一紧，赶紧把金盒揣进怀里，通脉玉的金纹也收了回来：“大师，我们去泉眼！”
慧能大师也皱起眉，拄着菩提木杖快步跟上去：“怕是尸解师在远处搞鬼，他肯定不想我们清掉水源，好拖延时间抢净化珠！”
一行人往洞外跑，念安看到林九玄回来，赶紧拉着他的手：“林叔叔，虫是不是不舒服了？我刚才好像感觉到它们在哭。”
林九玄摸了摸她的头，脚步没停：“没事，咱们去帮它们，很快就好。”
洞口的阳光更烈了，远处的泉眼方向飘着淡淡的黑煞 —— 比刚才在沙漠里看到的更淡，却更顽固。王雪姬正蹲在泉眼边，手里的玉盒打开着，金色虫在水面上飞着，可每次扎进水里，出来时肚子都了圈，显然煞力比之前的黑沙更难对付。
“九玄！你来了！” 王雪姬看到他，立刻站起来，“水里的煞晶粉末会缠在虫身上，它们没法消化，再这样下去，虫会撑死的！”
林九玄没话，直接掏出怀里的金盒和通脉玉 —— 金盒刚打开，里面的佛光就涌了出来，顺着通脉玉的金纹往泉眼方向流。那些缠在虫身上的黑煞，一碰到佛光就像雪遇太阳似的，瞬间化了，虫也跟着活泛起来，重新扎进水里吞噬煞力。
慧能大师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有龙脉气和佛光相济，这下水源能清干净了。只是尸解师肯定没走远，他要是再来捣乱，咱们得做好准备。”
林九玄点零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沙漠边缘 —— 那里隐约有股熟悉的煞气在飘，虽然很淡，但他能肯定，是尸解师的气息。看来这场仗，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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