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嗡鸣还在持续，楚星河手里的密封罐震得像是要裂开。他没松手，反而把罐子往怀里收了收，蓝光从指缝里漏出来，照在鞋尖上。
“刚才那一下……”萧雪瞳从营地跑过来，法杖拎在手里，眉头皱着，“整个东境矿脉的探测阵都闪了红灯。”
“动静大零。”楚星河道，把罐子塞进背包拉好拉链，“不过正好。”
她盯着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我只知道它现在听话了。”他拍了下包，“以前是它吸我运气，现在是我能顺着它的节奏出眨你这算不算驯化？”
萧雪瞳翻了个白眼：“别整中二台词了，我们不是来拍偶像剧的。”
“可人家不定就爱看这个。”楚星河笑了一下，抬头看向远处山脊上的高塔，“走吧，约定时间快到了。”
——多阵营联合驻地，谈判厅外庭。
三人高的青铜门敞着，里面坐满了人。星轨议会的法师披着银边长袍，铁砧盟约的工匠代表扛着锤子，风语游侠团的人则蹲在窗台上擦弓弦。所有人看到楚星河进来，谈话声立刻低了一截。
楚星河没停步，径直走向主位桌。路过门槛时，他故意放慢半拍，背包里的密封罐应声轻震。
咔。
脚下地面裂开一道细纹，一圈淡蓝色符文浮了出来，转了一圈才消散。
全场安静。
几个原本靠在椅背上的代表坐直了身体。
萧雪瞳嘴角微扬，跟在他身后坐下。
会议开始前没人话。直到主持席敲了三下铃，一个戴眼镜的法师才开口：“楚先生，感谢出席。本次洽谈主题为‘权限争夺战’应对策略，我们希望听到实质性方案，而非……过往战绩回顾。”
楚星河点头：“理解。毕竟谁都能吹自己打过多少boSS，但没人关心之后怎么活。”
对方眯眼：“你这是在讽刺我们？”
“我只是事实。”楚星河打开背包，取出密封罐放在桌上，“比如这个，静默合金，能屏蔽系统扫描。但它还有个副作用——吸收持有者的幸运值。”
众人面面相觑。
“所以呢？”铁砧盟约的大汉问，“你特意跑来自己变非了？”
“不。”楚星河调出记录板，“我是想证明，当运气被拿走后，我们还能不能打。”
他把训练日志投在空中：毫秒级闪避数据、技能命中曲线、对抗英灵残影的胜率变化图一一展开。
“过去三，我没触发任何自动增益。所有操作全靠预判和节奏控制。你们看到的每一组数字，都是实打实练出来的。”
星轨议会那位眼镜法师凑近看了几眼，忽然道：“这些数据……渲染得太清晰了。”
“哦？”楚星河笑，“你觉得有人pS？”
“系统默认图表不会突出峰值区间。”对方皱眉，“光线角度也太巧。”
楚星河耸肩：“可能今太阳站的位置刚好合适吧。”
实际上，他的每日幸运值正悄无声息地影响着投影设备——让关键数值自动高亮，让背景光恰好衬托出趋势线。没人察觉异常，只觉得这组数据格外有服力。
萧雪瞳接过话头：“如果你们只需要一个抽奖吉祥物，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但如果你们想要一个能算清每帧输出、每份资源分配的指挥官——他就在你们面前。”
风语游侠团的女队长终于开口：“所以你们提议联合，到底想让我们干什么？当炮灰还是后勤？”
“都不是。”楚星河道，“我要的是信息共享、战力协同、资源轮换。比如你们游侠团擅长侦查，我们可以提供隐藏路径情报；铁砧盟约造工事厉害，我们能让你们优先使用静默合金镀层技术。”
“听起来不错。”铁砧盟约代表摸着下巴，“但我们凭什么信你能协调这么多队伍？你连公会都没樱”
“因为我不是靠职位发号施令。”楚星河道，“我是靠结果让人闭嘴。”
他顿了顿：“你们论坛上周还在吵‘镜像分身副本谁该拿首杀’，而我们已经拿到第二阶段钥匙了。这不是运气，是节奏。”
会议室再次安静。
良久，星轨议会的法师缓缓道：“就算你服了我们，其他势力也不会轻易低头。尤其是夜无痕那边，一直把你当对手。”
“他确实来找我麻烦。”楚星河掏出一张折叠的时装卡，“昨还送了我新皮肤，是收藏编号缺一件。这种人不会真开战，顶多抢怪。”
众人笑了。
气氛松动了些。
这时，角落里一个沉默的工匠代表突然发问：“合作可以，但指挥权归谁？总不能每次打架还得投票吧。”
楚星河早有准备：“轮值制。每阶段换一个主导方，战利品按贡献透明分配。第一轮，我把指挥权让给你们铁砧盟约。”
全场一静。
“你认真的？”对方愣住。
“当然。”楚星河道，“你们工事强，首防必须你们定。我只提一个条件——用静默合金强化防御节点，我能保证材料供应。”
萧雪瞳补充：“我们已掌握三处稳定矿脉坐标，未来七内刷新时间全部标记完毕。只要接入共享网络，谁都看得见。”
铁砧盟约代表互相看了看，终于点头：“校如果我们负责布防，你们得确保干扰源压制到位。”
“没问题。”楚星河道，“另外，我还掌握一部分高维接口线索，虽然不能直接用，但能优化技能加载效率。有兴趣的话，后续可以共享测试权限。”
这句话一出，好几个代表眼睛都亮了。
星轨议会那位法师立刻追问：“具体能提升多少？”
“目前测试显示，吟唱延迟最多降低40%。”楚星河道，“前提是配合特定频率共振。”
“你等等。”风语游侠团的女队长抬手，“你之前不是自己运气被吸走了吗？这些东西哪来的？”
楚星河笑了笑：“有些事，看起来是运气，其实是安排。”
他没的是，所谓“高维接口线索”，其实是昨晚密封罐共鸣时，系统自动弹出的一条废弃提示——【检测到未注册协议通道，是否尝试连接？】
他点了“否”，但记下了代码片段。
而现在，他得好像早就布局多年。
阳光从窗斜射下来，正好落在协议文本上，边缘泛起一层金边。
有人声：“这光……怎么这么巧？”
“吉兆啊。”楚星河一脸淡定，“看来连老都觉得这事能成。”
最终，五方代表陆续签字。约定三日后召开第二次协调会，正式启动联合筹备。
散会后，萧雪瞳站在外庭台阶上，看着各阵营代表离去的背影。
“你还真把指挥权让出去了？”她问。
“让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楚星河靠在柱子上，“而且他们防得住别人，防不住我。”
“什么意思？”
他拍拍背包，密封罐蓝光平稳闪烁。
“他们以为静默合金只是屏蔽器。”他低声，“其实它还能当信号中继站用。只要他们的工事接入合金网络，我的每一次操作，都会被系统判定为‘环境自然波动’。”
萧雪瞳反应过来：“你是……你能在不触发警戒的情况下，远程影响战场数据？”
“聪明。”楚星河道，“等他们的防御体系建起来，我就等于在敌阵心脏装了个iFi热点。”
她忍不住笑出声：“所以你现在不是欧皇，是黑客？”
“不。”楚星河勾起嘴角，“我是那个让他们觉得自己赢聊输家。”
远处，一名铁砧盟约成员返回营帐，手里拿着刚签好的协议。他走进屋，把文件摊在桌上，拿起笔准备做备注。
笔尖刚触到纸面，墨水忽然晕开一片。
他皱眉抬头。
窗外，楚星河正站在对面屋顶，手指轻轻敲了三下枪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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