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掌心的钥匙还在跳，像块没电的电子表硬撑着最后一口气。他盯着那根断秒针，心想这玩意儿要是拿去修表摊上估价，老板怕是得报警。
他刚想把钥匙塞进背包，镜面通道外头就炸了锅。
“快看！楚星河出来了！”
“他手里那玩意儿就是第一把心跳钥匙？我仿的那把昨拍卖出五十万金币！”
“欧皇交出钥匙，平民窟的孩子还等着靠它翻身呢！”
一群人堵在出口，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秒针钥匙”，有金属的、水晶的、甚至还有塑料3d打印的，五花八门，比批发市场还齐全。三个主播架着自拍杆冲上来，镜头怼脸：“楚神！您觉得市面上假钥匙泛滥，是不是明您该把真钥匙捐给全服做复刻？”
萧雪瞳翻了个白眼，抬手就是一记冰锥砸在主播脚前：“再往前半步，我让你下半身结冰。”
人群愣了两秒，弹幕刷得飞起：“卧槽这姐们儿比副本boSS还凶。”
楚星河倒是不急，慢悠悠把钥匙往耳朵边一贴，还真听出点心跳的节奏福他瞥了眼周围，三十多把假钥匙正对着他指指点点，像在参加钥匙选美大赛。
他忽然笑了，把钥匙高高举起：“行啊，大家都自己是真钥匙持有者？来，靠近点试试。”
话音刚落，三个自认后台硬的玩家冲上来，嘴里喊着“系统认证我才是选之子”。结果人还没摸到楚星河衣角，手里钥匙“啪啪啪”全炸成灰，系统提示音整齐划一：“伪造数据，已清除。”
人群瞬间安静。
有个戴眼镜的玩家低头看了眼自己刚买的“限量典藏版”，钥匙表面开始冒黑烟，他手一抖，钥匙掉地上，滋啦一声，烧出个焦黑的脚印。
“我退钱！！”他嚎了一嗓子，转身就跑。
楚星河收回手，钥匙还在微微震颤，像是刚干完架的拳击手喘着气。他低头看了眼，心想这玩意儿要是能话，估计第一句就是“累死老子了”。
萧雪瞳盯着地上那堆灰，突然蹲下，用冰刃挑零残渣：“这些符文……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墨轻歌凑过去一看，眉头一皱：“这结构，跟我弟弟榨上的封印符文一模一样。”
“你确定？”楚星河问。
“我亲手画过三十七遍，错不了。”墨轻歌眼神冷了下来，“但这榨从没外泄过。”
楚星河沉默两秒，脑子里过了一遍时间线。这符文能被复制，明有人见过原文件。而能接触到他背包的——
他抬头看向墨轻歌：“第43章，刺客围攻那次，你抢我药瓶的时候，是不是顺手扫了眼背包？”
墨轻歌一愣，随即点头：“就一眼。你背包开着，我看见个文件，标题写着‘医疗结算’，以为是你欠费被催缴。”
楚星河嘴角抽了抽：“那不是电费单，是墨七的治疗榨。”
空气安静了一瞬。
萧雪瞳猛地抬头：“所以从那时候起，就有人知道钥匙的符文结构？”
“不止。”楚星河冷笑，“人家连心跳频率都能仿，明监听了系统数据流。咱们这边刚拿到钥匙，那边立刻开模量产，这效率，比富士康还卷。”
萧雪瞳咬牙：“论坛现在全是‘楚星河拿的是假钥匙’的帖子，还有人直播已经集齐三把，准备重启封印了。”
“集齐个鬼。”楚星河掏出游戏机，“第二把钥匙还没影呢，他们拿头集齐？”
他打开直播界面，镜头一开，弹幕瞬间爆炸。
“欧皇开播！！”
“求看看真钥匙长啥样！”
“楼上别做梦了，真钥匙能让你看？早被系统加密了！”
楚星河没理弹幕，把心跳录音往游戏机外放一连，7.8hz的低频声缓缓流出。他顺手把钥匙贴在喇叭上。
下一秒，钥匙开始同步震颤，频率分毫不差。
直播间安静了三秒。
然后弹幕炸了。
“我草！！这共振也太邪门了吧！”
“我买的假钥匙刚放这音频，直接冒烟了！！”
“主播现在退钱还来得及吗？我发誓再也不信黄牛了！”
楚星河靠在镜壁上，懒洋洋道：“你们的假钥匙，能跟心跳共振吗？不能就别蹭热度了，系统清得快，别怪我没提醒。”
直播观看人数一路飙到百万，热搜直接被顶上第一。没过多久，论坛风向全变。
“还是欧皇稳。”
“我宣布，心跳钥匙认证标准已更新：必须能跟楚星河录音共振，否则一律视为电子垃圾。”
楚星河关掉直播，顺手把游戏机塞回兜里。他刚想走，忽然察觉掌心一热。
钥匙的震颤频率变了。
他低头一看，原本稳定的跳动变得断断续续，像是信号不良的收音机。
“不对劲。”他。
萧雪瞳立刻警觉：“怎么了？”
“真钥匙的共鸣……被干扰了。”楚星河眯眼，“有人在用高仿品模拟心跳频率，虽然差了0.3hz，但系统开始犹豫了。”
墨轻歌脸色一沉：“他们在进化？”
“不是进化，是抄作业抄上瘾了。”楚星河冷笑，“现在市面上至少有三把高仿钥匙，已经能骗过初级系统检测。再这么下去，连真钥匙都可能被判定为异常数据。”
萧雪瞳拳头一握：“那就把所有假钥匙都烧了！”
“烧不完。”楚星河摇头，“只要符文结构泄露，他们就能无限复制。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清库存，是断源头。”
“怎么断？”
楚星河看了眼墨轻歌：“谁还能接触到榨？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它存在？”
墨轻歌皱眉：“按理没人。你一直把它藏在背包加密栏，连我都只瞥见标题。”
楚星河手指轻敲游戏机外壳，忽然想起什么。
第51章，他被克苏鲁分会围堵，背包被强制弹出过0.7秒。虽然他靠幸运值秒关界面，但那一瞬，足够有心人截屏。
他没话，只是把游戏机调到后台记录，翻出那的数据流日志。
一条异常访问记录静静躺在底部：【未知Id - 读取加密文件：医疗结算单 - 持续时间：0.68秒】
时间，正好是那战斗的第3.2秒。
他合上游戏机，语气平静：“我们被盯上了，而且对方早就动手了。”
萧雪瞳咬牙：“那现在怎么办？继续找第二把钥匙，还是先解决这些假货？”
“都办。”楚星河把钥匙收进内袋，拍拍裤子，“假钥匙越多，真钥匙越安全。”
“啥？”萧雪瞳愣住。
“你想啊，”楚星河咧嘴一笑，“全服都在抢假钥匙，谁还姑上找真钥匙？我们正好偷塔。”
墨轻歌反应过来：“你是，让混乱继续，咱们趁机摸第二把？”
“聪明。”楚星河点头，“而且现在所有人都以为第一把钥匙是终点，没人想到‘停’之后还赢跳’和‘续’。我们只要不暴露下一步计划，就能一直当隐身挂机的。”
萧雪瞳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哪是打游戏，你这是在玩资本运作。”
“那可不。”楚星河耸肩，“我这叫合理利用市场泡沫。”
正着，远处镜面突然一闪，一行系统公告浮现：
【全服通告：玩家“心跳重启者”宣布已集齐三把钥匙，将于三时后开启封印仪式，地点：镜渊核心。】
楚星河看了眼，直接笑出声：“这哥们儿怕不是觉得自己是主角？”
萧雪瞳眯眼：“要不要去搅局？万一他真有点门道？”
“让他闹。”楚星河摆手，“真要有那本事，系统早把他标记成威胁了。现在不拦他，明——”
他话没完，公告突然刷新第二条：
【检测到伪造数据，玩家“心跳重启者”账号已被封禁，仪式取消。】
楚星河：“……看，系统比我们勤快。”
墨轻歌忽然皱眉：“可为什么……我刚才看到公告时，掌心的血线有点发烫？”
楚星河一愣，立刻反应过来：“你弟弟的血脉感应？明那公告……碰到了真实数据？”
三人对视一眼，气氛骤然紧绷。
楚星河迅速掏出游戏机，调出系统公告日志，放大那条封禁记录。
在“伪造数据”四个字的右下角，有一串极的乱码，一闪而过。
他截图放大，逐帧分析，终于看清：
那串乱码，拼出的是——“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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