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泰坦星的甲烷雨 (methane Rain on titan)
地点： 土星轨道 -＞ 土卫六（泰坦）大气层 时间： 土星环战役胜利后 12时
“这就是我们的新家？” 铁臂趴在舷窗上，看着下方那颗巨大的、被厚重橙色雾霾包裹的星球。 它看起来像是一颗发霉的橘子，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朦胧福
“这不是家。这是要塞。” 亚瑟在通讯频道里对身后的“深渊舰队”下令： “所有人，跟随我的信标。切入角度修正为 15度。” “泰坦星的大气层比地球还厚，如果角度不对，你们会被弹回太空。”
在“猎犬号”身后，跟着几十艘破破烂烂的拾荒船。 这群刚刚被亚瑟“打服”的亡命之徒，现在乖得像绵羊。因为亚瑟承诺，带他们去一个有**“无限燃料”**的地方。
轰—— 飞船切入大气层。 窗外的摩擦火光不是红色的，而是诡异的紫色。 这是大气中高浓度的氮气和烃类化合物电离产生的颜色。
“高度 50公里。能见度……零。” 苏珊看着雷达上一片雪花，“这雾太浓了，全是碳氢化合物颗粒。”
“那是**托林（tholins）**迷雾。” 亚瑟解释道，“简单的有机分子在辐射下聚合，形成了这种橙色的尘埃。这就是生命的原始汤。”
随着高度降低，迷雾逐渐散去。 地面的景象展现在众人眼前。
那是一个黑暗、寒冷、却又异常平滑的世界。 大地是由坚硬如铁的**水冰（Ice）**构成的。山脉是黑色的，那是沾满了尘埃的冰山。 而在山脉之间，流淌着黑色的河流，汇聚成巨大的黑色海洋。
哗啦啦—— 雨点打在船壳上。 但这雨滴很大，下落的速度却很慢（低重力）。 而且，它们不会在船壳上留下水渍，而是迅速蒸发，带走大量的热量。
“下雨了？”铁臂问。
“是甲烷（methane）。” 亚瑟看着窗外的雨幕，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疯狂的赞叹。 “这里温度是 -179c。在这个温度下，甲烷正好处于液态。” “上下的不是水，是液化然气。” “地上的河里流的也不是水，是高纯度燃油。”
“对于机械师来，这里是堂。” 亚瑟指着那片黑色的海洋： “只要哪怕一个火星，这整片海都能烧起来——前提是有足够的氧气。”
嘭！ “猎犬号”稳稳地降落在一片由冰鹅卵石组成的河滩上。 因为重力只有地球的七分之一，这艘几百吨的飞船落地时轻盈得像一片羽毛。
“穿上极地防寒服。” 亚瑟打开气密舱。 “别碰任何液体。液氮才 -196c，这里的雨水温度跟液氮差不多。碰到就截肢。”
三人走出飞船。 身后的拾荒者们也纷纷降落。他们贪婪地看着地上的黑色河流，有人甚至拿出管子想去抽“水”。
“都别动！” 亚瑟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在寒风中回荡。 “你们想要燃料？这整颗星球都是燃料。” “但我们要找的不仅仅是燃料。”
亚瑟拿出了那把黄铜钥匙（从41号达尔文克隆体那里拿到的）。 钥匙上的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最后指向了远处一座形状奇怪的“冰山”。
那座山不是自然形成的。 它的线条过于笔直，棱角过于分明。 它是一座被冰封的金字塔。
“那是**‘盖亚引擎’（Gaia Engine）。” 亚瑟带着队伍向金字塔进发。 “三百年前，人类不仅想逃离太阳系，还试图把这颗卫星改造成第二个地球。” “他们在这里建造了巨大的行星加热器**，试图融化冰层，释放氧气。”
“但他们失败了。” 苏珊看着路边一具具被冻结在冰里的尸体。那些尸体穿着古老的宇航服，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
“因为有人不想让他们成功。” 亚瑟走到金字塔的入口处。 大门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隐约可见上面刻着一行字： 【项目终止。原因：模因污染。】
“又是模因病毒……”铁臂握紧了枪。
“看来这里曾经也是战场。” 亚瑟把黄铜钥匙插进了冰层下的锁孔。 那不是普通的锁，而是一个热感应开关。钥匙本身是一个高精度的电阻丝，通电后瞬间发热。
滋—— 冰层融化。 沉睡了三个世纪的大门发出轰鸣声，缓缓开启。
一股陈旧的、干燥的、却带着一丝金属锈味的气流从里面吹了出来。
“进去。” 亚瑟率先踏入黑暗。 “把这里当做我们的新基地。” “但在那之前……”
亚瑟举起手电筒，照向金字塔的大厅深处。 那里悬挂着无数个巨大的、半透明的茧。 茧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我们要先清理一下这里的**‘原住民’**。”
吱——！！！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头顶传来。 一只巨大的、长着翅膀的生物从黑暗中俯冲而下。 它看起来像是一只蝙蝠，但它的身体是由半透明的硅胶构成的，体内流淌着发光的蓝色液体（那是液态甲烷血液）。
这是硅基生命的另一种形态？ 不。 这是在这个充满碳氢化合物的星球上，进化出的**“烃基生命（hydrocarbon Life）”**。
“全员战斗！” 亚瑟拔出高斯手枪，但他没有开枪。 因为在这里开枪（如果产生火花），可能会引爆空气中弥漫的甲烷雾气。
“用冷兵器！或者声波！” 亚瑟大喊： “别用火！除非你想把我们也一起炸上！”
【第五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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