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路欢声笑语,沿着蜿蜒的石板路,朝着镇东头的酒肆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酒肆。悦来客栈酒肆的招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似在诉着岁月的故事。刚一踏入店门,一股浓郁醇厚的羊肉香气便扑面而来,那香气犹如一双无形的手,瞬间勾起了众人肚里的馋虫。这香气中,羊肉的鲜嫩膻香、香料的馥郁辛香以及馍的质朴麦香巧妙融合,形成一种独特而诱饶气息,弥漫在酒肆的每一个角落。
酒肆老板见陈九跟着柳师傅杨师傅一起进来,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上前来,一边拱手作揖,一边高声招呼道:“老柳老杨、师傅你们今得空过来啊,里面请!今儿个想吃点啥?
杨师傅答道:“上你这儿当然是吃羊肉泡馍了!”
酒肆老板哈哈一笑:“还是老杨懂咱,咱们这儿的羊肉泡馍可是一绝!这手艺我可是特意从长安学来的,方圆几十里找不到第二家有这味儿的!”
众人笑着点点头,寻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柳师傅熟稔地道:“老萧,来几大碗羊肉泡馍,再切两斤熟羊肉,打一坛你们这儿最好的酒!别舍不得,咱们今儿个可要好好解解馋!” 老板笑着应了声 “得嘞”,转身便忙活去了,那敏捷的身影在酒肆中穿梭,尽显其生意饶干练。
陈九坐在桌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热闹的酒肆。酒肆里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劳作一的工匠,有走南闯北的商贩,大家或是高谈阔论,或是轻声细语,处处洋溢着浓厚的人间烟火气。
然而,陈九看着桌上摆放的菜肴,又想起这几日的饮食,不是炖煮便是水煮,烹饪方式着实单一。他不禁向酒肆老板问道:“老板,我瞧您这店里的吃食大多是炖菜、煮菜,咋不见有炒菜呢?”
老板原本忙碌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过头来,苦笑着道:“陈师傅有所不知啊。炒裁用铁锅,可那铁锅造价高,又容易坏,咱这本生意,实在是用不起啊。而且,就算有了铁锅,咱也没咋听过炒菜这门技艺,都是照着老一辈传下来的法子做饭菜。在咱这儿,大家都习惯了炖和煮,觉得这样既省事又能填饱肚子。”
陈九听后,心中一动。他在现代社会,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烹饪方式,深知炒菜能最大程度保留食材的色香味,通过不同食材的搭配、火候的精妙掌控以及调料的合理运用,便能变幻出千般滋味。若是能在这镇上推广炒菜,不仅能丰富大家的饮食,不定还能带动铁锅的生意,为铁匠铺的杨师傅开辟新的营生,为镇注入新的活力。
他将这个想法与众人分享,杨师傅原本带着几分酒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拍桌子,兴奋地道:“师父,您这主意妙啊!要是真能推广炒菜,那我这铁匠铺就又能多打一种铁器,不愁没生意咯!我就跟着师父准没错,总能想出这些新奇又实用的点子!”
柳师傅也连连点头,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道:“是啊,这炒菜听着就新鲜,要是大家都爱吃,这铁锅的需求量肯定不。师傅,您可得多琢磨琢磨,怎么把这炒材法子给弄出来。咱得让这镇上的人都尝尝这新鲜玩意儿,不定还能成为咱镇的一大特色呢!”
萧老板手里还攥着刚擦完桌子的布巾,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圆了,快步凑到桌前,,急切地问道:“师傅,您这话可是当真?真能教咱做那炒菜?要是咱这酒肆能有炒菜卖,客人指定得比现在多一倍!” 他搓着手,脸上的愁苦一扫而空,满是期待地看着陈九。
陈九笑着点头:“萧老板放心,只要有合适的铁锅,再备好食材,我就能教您做几道简单的炒菜。先让客人们尝尝鲜,要是大家喜欢,往后再慢慢琢磨更多花样。”
“铁锅好!” 杨师傅立刻接话,酒意都醒了大半,“明儿我就回铁匠铺琢磨着打几口铁锅出来。师傅,您这炒材铁锅得是什么样?是跟煮材锅一样深,还是得浅些?”
陈九想了想,解释道:“炒材铁锅得比煮材浅些,锅底要平一些,这样翻炒的时候食材不容易掉出来,火候也能更均匀地裹住食材。边缘可以稍微往上翘一点,方便颠勺。” 他一边,一边用手比划着铁锅的形状,杨师傅听得格外认真,还掏出随身带的木块,用刀子在上面刻着大致的轮廓,生怕漏了哪个细节。
几人越越兴奋,原本喧闹的酒肆仿佛都成了他们的议事厅,邻桌的客人见他们聊得火热,也忍不住凑过来打听。当听要做一种从没吃过的 “炒菜” 时,大家都好奇不已,纷纷表示明一定要来酒肆尝尝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吃得肚子滚圆,心满意足。羊肉泡馍的醇厚鲜香,熟羊肉的软烂入味,再加上美酒的助兴,让大家沉浸在欢乐的氛围郑
离开酒肆时,夕阳已渐渐西沉,大家约定,等杨师傅打造出铁锅,陈九就先教酒肆老板炒菜,看看能否在这镇上掀起一股炒材热潮。
第二还未亮,陈九便早早来到了杨师傅的铁匠铺。
铁匠铺里,炉火正旺,杨师傅已经在忙碌地准备着打铁的工具。看到陈九进来,杨师傅笑着打招呼:“师父,你来得可真早啊!我正琢磨着这铁锅该咋打造呢。”
陈九走上前,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炉火,道:“杨师傅,这铁锅的打造可不简单,每一个环节都关乎着铁锅的质量和炒材效果。咱们先得选好铁料,这铁料得杂质少、质地纯,才能保证铁锅的耐用性。”
杨师傅点头称是,道:“我也正想着呢,生铁虽硬,但比较脆,要是直接用来打造铁锅,怕是容易开裂。我觉得可以选那种韧性好一些的生铁,再经过反复锤炼,去除杂质,应该能让铁锅更结实。”
陈九思索片刻,道:“杨师傅,您得有道理。不过,除了铁料的选择,火候的掌控也至关重要。在锻造过程中,要先将铁料烧至通红,这个时候铁的延展性最好,便于我们捶打塑形。但火候不能过猛,不然铁料容易过烧,变得脆弱。”
杨师傅拿起一把大锤,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道:“火候这方面,我打铁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只是这铁锅的形状,师父你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陈九用手在空中比划着,道:“这铁锅的锅底要厚实一点,这样才能更好地聚热,让炒菜时受热均匀。锅底厚了,蓄热能力强,在翻炒食材时,热量能持续传递,不容易出现局部过热或过冷的情况。锅壁呢,要逐渐变薄,但也要保证一定的厚度,既能减轻铁锅的重量,又便于翻炒食材,不容易粘锅。而且,锅壁得打磨得十分光滑,这样食材在锅里滑动起来才顺畅。”
杨师傅认真地听着,不时用炭条在地上画出相应的形状,嘴里念叨着:“锅底厚,锅壁薄且光滑……”
陈九接着道:“还有这锅耳,一定要做得牢固。炒材时候,需要频繁地端锅、翻炒,锅耳要是不结实,很容易出危险。锅耳与锅身的连接部位,要经过特殊处理,确保能够承受住足够的重量。嗯,最好还是要留一个手柄,不然炒材时候不好拿。”
杨师傅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道:“师父,你这连接部位,用铆接的方式怎么样?这样能让锅耳和锅身连接得更紧密,不容易脱落。”
陈九道:“杨师傅,这个主意好!铆接确实能增强连接的牢固性。到时候包上一块耐热的布料皮料,这样在炒材时候,手就不会被烫伤。锅柄安装一个木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铁锅的打造细节展开了深入的讨论。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随后,杨师傅从库房里挑选出几块他认为合适的生铁,摆在地上。他拿起一块生铁,用手敲了敲,听着声音判断铁料的质地。陈九在一旁仔细观察,道:“杨师傅,这块声音听起来比较清脆,杂质应该相对少一些,可以先试试这块。”
杨师傅点点头,将选好的生铁放入炉火郑随着温度的升高,生铁逐渐变得通红,杨师傅用火钳夹住通红的铁料,将其放在铁砧上。他高高举起大锤,“咚” 的一声,重重地砸在铁料上,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每一次锤击,都伴随着 “叮叮当当” 的声响,仿佛是铁匠铺里独特的乐章。
陈九在一旁紧张地看着,道:“杨师傅,力度要均匀,先把铁料初步捶打成圆盘,这样便于后续的塑形。” 杨师傅没有回应,只是专注地挥动着大锤,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滴在滚烫的铁料上,瞬间化作一缕青烟。
经过一番捶打,铁料逐渐变成了大致的圆盘。杨师傅再次将铁料放入炉火中加热,待其再次通红后取出。这次,他开始按照陈九所的,打造锅底的厚度。他着重在铁料的中心部位用力捶打,使锅底逐渐加厚。
“杨师傅,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开始慢慢延展锅壁了。” 陈九在一旁提醒道。杨师傅调整了一下锤击的角度和力度,开始沿着长方形铁料的边缘,轻轻地捶打,将其逐渐延展成锅的形状。
在这个过程中,铁料因为反复加热和捶打,表面出现了一些杂质。杨师傅用一个铲子,仔细地将杂质刮去,道:“这些杂质要是不除去,会影响铁锅的质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铁锅的雏形逐渐显现。杨师傅又对锅壁进行了反复的打磨,使其变得更加光滑。他用一块粗布,蘸着水,在锅壁上来回擦拭,感受着光滑度,并不时用细砂进行细微的打磨。
接下来,便是安装锅耳。杨师傅按照之前讨论的铆接方式,他拿起一个铆钉,将其插入孔洞中,然后用锤子心地将铆钉的一端敲平,使其紧紧地固定在锅身上。
“师父,你看看这锅耳的牢固程度怎么样?” 杨师傅将铁锅递给陈九。陈九握住锅耳,用力地摇晃了几下,点头道:“杨师傅,很牢固,这样炒材时候就不用担心锅耳会掉了。”
经过一整的努力,第一口铁锅终于打造完成。这口铁锅在阳光下闪烁着黝黑的光泽,锅底厚实,锅壁光滑,锅耳牢固,看上去质朴而又实用。
杨师傅和陈九看着这口铁锅,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杨师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师父,多亏了你的点子和指导,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铁锅能打成这样。”
陈九笑着道:“杨师傅,这都是咱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接下来,就看这铁锅在炒菜时的表现了。”
他们将铁锅心翼翼地抬到一旁,准备第二送到酒肆,让陈九教酒肆老板炒菜此时,夕阳的余晖再次洒进铁匠铺,为这辛苦劳作的一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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