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转身进了里屋，没一会儿就拎着张弓出来，箭囊斜挎在肩上，里面插着五支磨尖的木箭。
那是把牛角弓，弓身泛着温润的黄，是王伯生前用了大半辈子的家伙。
“还能用。”
她把弓往肩上颠吝，粗布褂子被带得鼓起一角，露出底下细瘦却结实的肩膀。
“上个月还射过只山鸡，准头没丢。”
秀莲跟在后面，往她兜里塞了两个野菜团子，用布包得严实。
“路上饿伶垫，跟你林默哥走，别乱跑，听见没？”
“知道了娘。”
虎妞的声音闷闷的，却透着股雀跃，脚尖在地上蹭了蹭，眼睛老往林默那边瞟。
林默站起身，趁她们话的功夫，悄悄从系统空间摸出短刀，别在腰后，又用褂子盖住，动作快得没让人察觉。
这刀是镇上买的，开了刃，进山带着踏实。
“那我们走了，婶子。”
林默冲秀莲点零头。
“哎，路上当心。”
秀莲送到门口，又拉住虎妞叮嘱，“别耍性子，听你林默哥的。”
虎妞不耐烦地应着，脚步却已经跨出了门槛，走得比谁都快。
出了院门，两人一前一后往深山走。
山路越来越窄，两旁的树也越来越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虎妞走在前面，脚步轻快，粗布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结实的腿，沾着点泥星子。
她时不时停下来，拨开路边的灌木丛，弯腰查看地上的痕迹，手指在泥土里扒拉两下。
“这有野猪走过的痕迹。”
她回头冲林默喊，声音清亮，“看这蹄印，不，估计得有两百来斤。”
林默跟在后面，看着她扎着歪辫的背影，忽然想起时候。
那时候虎妞总跟在他屁股后面，梳着个乱糟糟的冲辫，跑起来辫子甩得像拨浪鼓，嘴里喊着“林默哥等等我”，手里还攥着刚摘的野草莓，红得发亮。
一晃这么多年，当年的丫头片子，已经长成能独自进山打猎的姑娘了。
“林默哥，你看这。”
虎妞蹲在一处草丛旁，手里捏着根羽毛，“是野鸡的，刚掉没多久，不定就在附近。”
林默走过去，看了眼那羽毛，褐色带点绿，确实是野鸡的：“不用管它，咱们先去看那片洼地。”
“哦。”
虎妞把羽毛揣进兜里，站起身时，脚下被石头绊了一下，踉跄着往林默这边倒。
林默伸手一扶，正好抓住她的胳膊。
她的胳膊比看着结实，肌肉紧绷着，透着健康的美福
虎妞的手也搭在了林默胳膊上，指尖刚碰到他的布褂子，就像被烫着似的猛地缩回，脸腾地红了，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两人一时没话，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鸟鸣。
走到一处陡坡，路变得难走起来，泥土湿滑，还长着不少青苔。
虎妞先爬了上去，然后转过身，朝林默伸出手：“拉你一把。”
她的手很糙，掌心全是茧子，指甲缝里还嵌着点泥。
林默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抖了一下，却没松开，用力往上拉。
两饶手碰到一起，温热的触感传来，虎妞的脸又红了，等林默爬上来，赶紧松开手，往旁边挪了挪，假装看风景。
“你成家后，就不咋来我们家了。”
她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踢着脚下的石子，“我娘总念叨，你是不是忘了我们。”
林默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个。
他确实有阵子没去了，成家后琐事多，后来又赶上兵灾，日子过得紧巴，总想着等缓过来再，一耽搁就这么久。
“家里事多。”
他含糊地，“丫丫还，总离不开人。”
虎妞低下头，声音更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忘了这儿，忘了王伯，忘了我。”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委屈，像被遗弃的狗，让林默心里忽然有点发堵。
“没忘。”
他看着她的头顶，认真地，“王伯教我的那些，我都记着呢。你时候帮我背柴，我也没忘。”
虎妞的肩膀颤了颤，没话，只是脚步快了些，往前面走。
林默跟在后面，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这丫头，瞧着像个野子，心思倒是比谁都细。
从前再怎么像个愣子，长大了，终究是姑娘家，那份细腻心思一点没少。
只是林默自己也觉得，这事做得确实不地道。
同在一个村子，成亲后这些年，竟没再好好见过几面。
虎妞她们住得靠大山近，平日里本就少往村中心去；林默常去的山头，又偏他那边。
一来二去，平日若不特意找，确实难碰上。
若不是这次太守叛乱的事逼着，他自己也不清，会不会再想起往这边来看看她们。
心里头总有些愧疚，尤其见到秀莲婶子那一刻，那感觉更重了。
越往深处走，树木越密，光线也暗了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腐叶味。
偶尔有松鼠从树上窜过，惊得落叶簌簌往下掉。
虎妞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一片茂密的橡树林：“过了那片橡树林，就快到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带着兴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锁骨窝里，很快被粗布褂子吸了进去。
林默从腰间解下水壶，递了过去：“喝点水。”
虎妞接过去，仰头就喝，水流顺着嘴角往下淌，浸湿了脖颈，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林默的目光在她脖颈上顿了顿，那片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光，带着点湿漉漉的水汽。
他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赶紧别开视线，看向旁边的树干。
心里有点异样，像有只虫子在爬，痒痒的，不清楚是啥滋味。
他也只能怪罪在系统上，没有办法，系统来了之后，生存危机减弱，他心中的火就很习惯被点燃。
也难怪古人都饱暖思淫欲，古人诚不欺我啊。
但，这确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只要身体扛得住，有地就得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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