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哲在百越的“文化反向输出”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整个人嘚瑟得像只开了屏的孔雀。白跟着族人爬山涉水找染料植物，晚上围着篝火学习魔性舞蹈，半夜还拉着竹研究竹楼防虫结构，嘴里永远念叨着“赋能”、“闭环”、“新业务增长点”。
蒙恬几次劝他注意休息，百越山林瘴气重，不比中原。凌哲却拍着胸脯表示：“没事！蒙将军，我这身体，可是经过‘十全大补汤’和‘金刚不倒丸’双重加持的！铁打的精神！区区瘴气，何足挂齿！”
然后……他就倒下了。
病来如山倒。前一晚上还活蹦乱跳对着直播间宣布要开发“百越风情健身操”的凌哲，第二早上就没能从竹榻上爬起来。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了架，额头烫得能煎鸡蛋，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连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
“完犊子了……”凌哲瘫在竹榻上，眼神涣散地看着竹楼顶棚，感觉自己像条被晒干的咸鱼，“家人们……主播好像……要噶了……”
【直播间弹幕瞬间切换成医疗频道：
用户“星际诊断仪”：检测到高烧、肌肉酸痛、咽喉肿痛……初步判断为病毒性感冒合并细菌感染。
用户“魔界巫医】：明显是中了瘴疠之毒！需要以毒攻毒！推荐生吞五毒蜘蛛！
用户“仙界药童】：此乃水土不服，邪气入体，待童禀明师尊取些仙露来……（打赏先）】
用户“北方网友”：让你嘚瑟！南方是你能瞎蹦跶的地方吗？】
蒙恬一看凌哲这情况，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立刻让阿果请来了部落里最有经验的老巫师。
老巫师看了看凌哲的舌苔，摸了摸他的脉（其实不太懂中原医术，主要靠玄学），又问了问症状，然后一脸高深莫测地对蒙恬和阿果：“钦差大人这是招惹了‘山鬼’，邪气缠身，需要跳大神驱邪，并且服用特制的‘清瘴汤’。”
很快，竹楼外就响起了节奏诡异的铜鼓声和吟唱声，几个脸上涂着油彩的巫师又蹦又跳，烟雾缭绕。
凌哲迷迷糊糊中听到动静，勉强睁开眼，看到竹楼外影影绰绰跳大神的影子，吓得一哆嗦，用尽最后力气抓住蒙恬的衣袖，气若游丝：“蒙……蒙将军……他们是不是……要给我……举协…告别仪式了？我……我还没看到……五点下班……实现啊……”
蒙恬哭笑不得，赶紧安抚：“凌先生，他们是在为你驱邪治病。”
这时，阿果端来了一碗黑乎乎、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古怪气味的“清瘴汤”。那味道，像是腐烂的草药混合了某种野兽的分泌物，直冲脑门。
凌哲闻到味道，差点直接原地升，挣扎着往后缩：“不……不喝……这玩意儿……看起来……比蟑螂……还可怕……”
蒙恬接过药碗，看着凌哲那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叹了口气。他知道凌哲虽然平时跳脱，但骨子里对某些东西（比如蟑螂和怪味药汤）有着异常的执着。他想了想，对阿果低声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阿果又端来一碗药，颜色淡了不少，味道也……正常了许多？至少闻起来是熟悉的草药味。
蒙恬扶着凌哲，耐心劝道：“凌先生，这是按你带来的药材，由随行军医重新配的方子，快喝了吧。”
凌哲将信将疑，但实在烧得难受，还是皱着鼻子，口口地把药喝了。味道依旧苦涩，但至少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喝了药，又被蒙恬强行灌下去不少温水，凌哲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一夜。
期间他做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梦：梦见嬴政穿着雒越红的龙袍在跳广场舞；梦见李斯和竹在用巨型蟑螂比赛划龙舟；梦见自己发明的“爆炸火锅”把东胡王庭炸上了，冒顿在空中用厕纸糊脸……
等他再次睁开眼，感觉身上的酸痛减轻了不少，烧也退了，虽然还有点虚弱，但总算活过来了。
他第一件事就是摸出手机，看着180% 的电量（生病时情绪波动和直播间关心也能充电？），以及满屏的“主播挺住”、“早日康复”的打赏和弹幕，感动得热泪盈眶。
“家人们……我胡汉三……又回来了！”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已经恢复了那股嘚瑟劲儿，“看来，我这身体，也不是完全流水嘛！还是有点铁打底子的！”
蒙恬见他好转，终于松了口气，忍不住板起脸教训道：“凌先生，日后切不可如此大意！百越之地，非同中原！”
凌哲讪讪地笑了笑，这次倒是虚心接受了。他咂咂嘴，回味了一下病中喝的药，突然眼睛一亮：
“蒙将军！阿果兄弟！你们发现没有？我带来的药材，和百越本地的草药结合，疗效好像不错啊！这明什么？明南北医药结合，大有可为啊！”
得，刚缓过来，他的“商业雷达”又启动了。
蒙恬：“……”（得，白了。）
凌哲已经掏出本本，在上面新增了一项：“百越医药研发中心：专注于南北药材药性融合，开发新型保健品及特效药（重点：驱蟑、防瘴气）。”
他仿佛看到，未来大秦的药店里，不仅卖“十全大补汤”，还卖“百越清瘴散”、“南方驱虫膏”……
果然，对于凌哲来，每一次倒下，都是为了更好地……发现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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