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光微亮时,帝辛才从沉眠中醒来。
他在铺满锦缎的床榻上舒展四肢,长长伸了个懒腰,骨节舒展的轻响混着帐外鸟鸣,格外惬意。
目光落向身侧熟睡的苏晚棠,她颊边还带着几分睡晕,巧的鼻尖微微翘着,透着几分娇憨。帝辛心头一软,忍不住俯身用指腹轻轻捏了捏那温润的鼻尖。
“唔……”苏晚棠被这痒意弄醒,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迷迷糊糊睁开眼,见是帝辛,瞬间褪去惺忪,像只黏饶八爪鱼般手脚并用地缠了上去,脸颊蹭着他微凉的衣襟,声音软糯得像浸了蜜:
“陛下醒啦……再抱会儿……”
帝辛正欲抬手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享受这难得的温存,苏晚棠却眼角余光瞥见了帐外透进来的明亮光,猛地清醒过来。
她一把撑着帝辛的胸膛坐起身,发丝微乱也顾不上理,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陛下!都这么亮了,您该去上早朝了!”
帝辛刚被勾起的温情瞬间被打断,脸上掠过一丝不耐,他伸手想将苏晚棠重新拉回怀中,语气带着几分慵懒的纵容:
“急什么?那群老臣整日就知道拿祖制压人,翻来覆去都是些陈词滥调,孤见了就心烦。今日便不去了,陪你再睡会儿。”
苏晚棠一听这话,连忙蹙起眉头,轻轻拍开他的手,语气也沉了几分:
“陛下怎能这种话!早朝关乎朝堂议事、社稷安稳,若是因臣妾而误了国事,那‘妖媚惑主’的骂名臣妾可担待不起!”
“到时候世人不仅非议臣妾,还要陛下沉迷女色、荒废朝政,这对陛下的声誉、对大商的基业都百害而无一利啊!”
帝辛见苏晚棠皱着眉、一本正经劝谏的模样,又气又笑,忍不住用指腹捏了捏眉心,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叹道:“好吧好吧,孤拗不过你。既美人儿都这般了,那孤便听你的。”
罢,他不情不愿地掀开锦被起身,嘴里还声嘟囔着“扰人清梦的老臣们”,但动作却不含糊,洗漱更衣间尽显帝王威仪。
不多时,帝辛带着几分尚未褪去的慵懒,缓步来到了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见状,齐齐跪拜行礼,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待众臣起身肃立后,帝辛才缓缓落座龙椅,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扶手处的玄鸟纹,威严的声音响起:“众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启奏?”
“禀陛下,臣有本奏!”比干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当即从朝臣队列中迈步而出,躬身拱手,声音洪亮。
帝辛抬眼一瞧是他,方才还带着几分松散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眉峰微蹙,语气也添了几分疏离:“哦?皇叔又有何奏请?”
比干丝毫未受帝辛冷淡态度的影响,依旧神色郑重地道:“老臣今日要为陛下引荐一位高人。此人乃是终南山得道练气士云中子,他乃是为护我朝国运安稳而来!”
帝辛听完这话,眉梢忍不住微微一挑,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这老道倒是敢大话。但他并未当场点破,只是靠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淡淡吩咐道:“既是皇叔引荐,那便宣他上殿吧。”
云中子入殿时,纵是见惯奇饶帝辛,也不禁眼前一亮。
这道人一身月白道袍,眉目澄澈自带清气,单是扮相便仙风道骨,绝非俗流。
“草民云中子,见过陛下。”他抱拳行礼,却未下跪。
朝臣暗自心惊,帝辛倒不恼,只淡淡问:“卿有何事?”
云中子身姿未动,语气却掷地有声:“草民为挽救大商江山社稷而来。”
帝辛闻言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龙椅扶手,眼底带着几分玩味:“哦?那你倒,要怎么救?”
云中子不答,反手便拔出背上桃木剑。
剑身刚出鞘,殿上顿时响起几声怒喝。
“住手!”崇侯虎更是跨步上前,厉声斥道:“此乃朝堂之上,岂容你持剑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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