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在晨曦中泛着金光。冷紫嫣整理着沈璟竤的冕旒，指尖拂过十二串玉珠。
“今日之后。”他握住她手。“你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她为他系好绶带。“臣只要陛下平安。”百官肃立台下。钟鼓齐鸣时，他踏上汉白玉阶。
她站在百官首位，看见阳光为他镀上金边。
祭文念至一半，异变突生。观礼人群中暴起数十道黑影！
“护驾！”禁军统领嘶声呐喊。箭矢如雨射向高台。她踢翻香案为他挡箭。
“别动！”他拽她到身后。“是冲我来的。”
叛军亮出靖王旗号。“诛暴君！清君侧！”她拔出袖中软剑。“陛下先退。”
他反而上前一步。“朕倒要看看，谁敢弑君。”
混战中祭坛轰然倒塌。她推开他，自己坠向深渊。“紫嫣！”他平崖边抓住她手腕。
下坠的力道带得他半个身子悬空。冠冕滚落深渊，玉珠四散飞溅。
她看见最大那颗龙珠裂开，露出泛黄的纸角。
“那是……”她怔怔望着。他单臂发力拉她上来。“抓紧！”
叛军刀锋已至脑后。她借他力道翻身跃起，扯落他发间残留的珠串。
龙珠在她掌心碎裂。里面嵌着的，竟是他们初见时那张科举答案纸。
染血的微积分公式旁，添了行字：“愿护卿一世安康。”
“原来你一直留着……”她声音哽咽。他挥剑逼退叛军。“留着娶你用的聘礼。”
叛军首领狞笑。“真是鹣鲽情深！放火箭！”
火光冲而起。他护着她徒铜鼎后。“怕吗？”他擦她脸上灰烬。
她展开那张答案纸。“有它在，不怕。”
答案纸背面竟绘着祭坛密道图。她踢开机关，露出向下阶梯。“走！”他推她入内。
叛军追着冲进密道。她在黑暗中准确触发机关。
“你怎么知道……”他惊讶地看着坠落的石门。
她借着荧光举起答案纸。“你十年前就画给我了。”
密道尽头是兵器库。他取过弓箭。“现在该清算总账了。”她按住他拉弓的手。“让我来。”
登上密道出口时，叛军正在焚烧典籍。她张弓搭箭，一箭射穿首领咽喉。
“冷紫嫣在此！”她站在高处宣告。“降者不杀！”
残存叛军跪倒一片。他走到她身旁，拾起地上冠冕。
“现在。”他当众为她戴上冠冕。“它是你的了。”
她欲取下，却被他按住手。“陛下不可！祖制……”
他折断玉簪。“从今日起，朕就是祖制。”
太医为她包扎伤口时，他一直在看那张答案纸。
“我画密道时就在想。”他轻触纸角血迹。“总有一要带你来看。”
她靠在他肩头。“若我没发现呢？”他取出更多龙珠。“我准备了九颗。”
每颗龙珠里都藏着与她相关的信物。从初遇到相知，点点滴滴。
最后那颗，嵌着草编戒指。“本来想今日求婚的。”他苦笑。“被搅局了。”
她接过戒指戴上。“我答应了。”祭大典虽中断，却成就另一段传奇。
史官记载：帝后共御叛军，珠玉为聘，传为佳话。
深夜她独自登上残破祭坛。在灰烬中翻找，拾起半截箭矢。
箭杆刻着前朝徽记。与当年江心岛刺客所用相同。
“果然还有余孽。”她冷笑。他在她身后出现。“一直在等他们现身。”
她亮出箭矢。“陛下早知道？”他指向星空。“从你穿越那日起，他们就在暗处。”
祭坛重建时，她亲手将答案纸封入新铸的龙珠。
“这次换我护你。”她对龙珠轻语。他自身后拥住她。“我们互相守护。”
新帝后同祭那日，九鼎重立。她穿着皇后朝服，与他共执香烛。
礼成时地祥瑞。百鸟朝凤，霞光万丈。
“看。”他指着东方。“像不像我们初见那的朝霞？”她微笑。“比那更美。”
因为这一次，他们终于并肩站在阳光下。
祭文最后一句由她念出：“愿四海升平，与君同守。”声震九霄，万民跪拜。
从祭坛俯瞰江山如画。他轻声道：“这盛世，如你所愿。”
她握住他手。“如我们所愿。”夜幕降临时，他们在祭坛看星。如同过去十年每一个夜晚。
“冷紫嫣。”
“嗯？”
“若有来世……”
她吻住他。“每一世都要找到我。”星光落在交握的手上，照亮龙珠里泛黄的答案纸。
那上面除了微积分公式，还多出一行新墨：“生生世世，永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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