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早，姜芽揣着她那三瓶宝贝“香水”，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杀向了福满楼。
这么好的东西，肯定要先找个识货的人来鉴定一下，顺便炫耀一番！
而最佳的人选，毫无疑问，就是“百花颜”的头号VIp客户，她忠实的“产品吹”——钱夫人。
钱掌柜一看到姜芽来了，立马跟见了亲奶奶似的，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哎哟！我的祖宗，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儿，打发人来知会一声，我就是飞也给您飞过去啊！”
“钱伯伯，我来找钱夫人。”姜芽开门见山。
“找内人？”钱掌柜一愣，随即赶紧点头哈腰，“在呢！在呢！正在后院算账呢！您快请，我这就给您带路！”
穿过福满楼的大堂，来到后院一间雅致的厅。
钱夫人正戴着一副老花镜，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算着账。
自从“百花颜”的生意越做越大，钱掌柜一个人忙不过来，钱夫人就主动承担起了财务工作。
别看她是个妇道人家，算起账来，那叫一个精明干练，比账房先生还厉害。
“夫人，您看谁来了！”钱掌柜一脚踏进门，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子谄媚。
钱夫人抬起头，一看到姜芽，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算盘，那张保养得夷脸上，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
“哎呀！是芽来了！快过来让伯母看看！”
她热情地拉着姜芽坐到自己身边，又是让人上最好的点心，又是让人上新进的果茶，那亲热劲儿，比对自己亲闺女还亲。
“芽啊，你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也是大财神！”钱夫人拉着姜芽的手，感慨万千，“你是不知道，自从用了你的‘百花颜’，我不光皮肤变好了，就连我们家老钱，现在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黏着我！”
着，还风情万种地白了钱掌柜一眼，把钱掌柜看得嘿嘿直乐。
姜芽看着这对活宝，心里直笑。
寒暄了几句，她清了清嗓子，决定亮出自己的王牌了。
“钱伯母，我今来，是想给你看个好东西。”
着，她从自己的荷包里，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瓶。
正是她昨晚上连夜赶制出来的——“女神之泪”。
“这是什么？”钱夫人好奇地接了过去。
那玉瓶入手温润，触感极佳，一看就不是凡品。
透过半透明的瓶身，可以看到里面装着清澈的、微微泛着光晕的液体。
“新做的面霜？”钱夫人猜测道。
“不是。”姜芽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这是一种，比面霜厉害一百倍的东西。”
“哦？”钱夫人更来劲了，“快给伯母看看！”
“您别急，”姜芽伸出一根手指，“这东西，不能直接看，得用‘闻’的。”
着，她拿过钱夫人放在桌上的丝帕，心翼翼地拔开瓶塞，将玉瓶倾斜，只在丝帕的一角，轻轻地点了一下。
仅仅是那么一滴。
然后，她将丝帕递给了钱夫人。
“您闻闻。”
钱夫人半信半疑地接过丝帕，放到了鼻尖下，轻轻一嗅。
就是这一嗅——
钱夫饶眼睛，猛地一下就睁大了！
整个人，仿佛被一道雷劈中，瞬间石化在了原地！
她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可思议，最后，变成了一种极致的、近乎疯狂的陶醉！
“……啊……”
她失声呢喃，声音都在颤抖，“这……这是什么神仙味道？！”
那股奇妙的香气，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攫住了她的灵魂！
先是玫瑰的清冷，让她仿佛置身于月下的瑶池仙境，遗世而独立。
紧接着，茉莉的甜美又将她拉回人间，让她感受到少女怀春般的悸动与美好。
最后，那丝神秘的魅惑，又让她仿佛化身为颠倒众生的绝世妖姬，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钱夫人活了半辈子，什么名贵的香料没见过？
西域进贡的龙涎香，南疆秘制的百花膏，她都用过！
可那些东西，跟手帕上这个味道一比，简直就是垃圾！是糟粕！是路边的野草！
“芽！我的好芽！”
钱夫人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姜芽的胳膊，力气大得差点把姜芽捏碎。
她双眼放光，呼吸急促，那样子，活像一个饿了三三夜的乞丐，看到了一桌满汉全席！
“快告诉伯母！这是什么东西？！这到底是什么神仙宝贝？！”
旁边的钱掌柜也被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夫人这么失态。
他也好奇地凑过去闻了一下那手帕。
结果，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和钱夫人一模一样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虽然对香料不感冒，但也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东西背后蕴含的、那堪称恐怖的商业价值！
姜芽看着他们夫妻俩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得意极了，下巴都快翘到上去了。
她慢悠悠地开口，吐出了一个全新的名词：
“这个东西，我叫它，香水。”
“香……香水？”钱夫人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随即眼睛更亮了，“好名字！好名字啊！香中之水，水中之王！简直是绝了！”
她激动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挥舞着那方的丝帕，脸上的狂热，让姜芽都感到害怕。
“芽！你听伯母！”
钱夫人猛地停下脚步，无比严肃地看着姜芽，一字一句地道：
“这东西，你千万千万，不能轻易拿出去卖！”
“为什么？”姜芽一愣。
“因为它太好了！好到了会引起灾难的地步！”钱夫人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我敢跟你打赌，这‘香水’要是流传出去，整个大周朝的女人，不，是全下的女人，全都会为它疯掉的！”
“她们会为撩到一瓶，不惜倾家荡产！男人们会为了讨好自己的女人，争得头破血流！”
“到时候，你这的‘百花颜’，根本就镇不住场子！你这就是怀璧其罪，懂吗？！”
姜芽听得心里一凛。
她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钱夫人得对，香水的出现，是革命性的。
它带来的冲击，绝对比“百花颜”面霜要大得多！
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虽然在县城里没人敢惹，但要是把这东西捅到州府，甚至京城去，难保不会引来一些真正的大人物觊觎。
到时候，就不是一个王麻子那么好对付的了。
“那……那怎么办？”姜芽问道。
钱夫人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你还是太年轻”的笑容。
“怎么办？当然是……把它变成我们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
她压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这东西，不能当普通商品卖！它必须是‘特供’！是‘限量’！是只有站在金字塔最顶尖的那一撮人，才有资格拥有的奢侈品！”
“我们要用它，来敲开那些我们以前根本接触不到的、真正的权贵的大门！”
“芽，你听我的，这瓶香水，就是你叩开权力大门的‘敲门砖’！”
“而现在，第一块砖，已经有人给你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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