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大的庆典持续了整夜,当边泛起鱼肚白,喧嚣才渐渐平息。灵酒的醇香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松弛与喜悦。大多数弟子都已带着倦意和满足散去休息,广场上只剩下一些杂役弟子在默默收拾。
沐晚晴独自一人,凭栏立于一座悬空的水榭边,望着下方云雾缭绕的山谷。晨曦微光勾勒出她清丽的侧影,带着一丝难以化开的落寞。夜风拂动她如雪的白衣和几缕青丝,平添几分清冷。
她也是云岚宗出来的弟子,论辈分,还是叶凡的师侄。当年叶凡师叔带她出宗游历,本意是让她见识更广阔的地,磨砺道心。她赋不差,修行也算勤勉,如今已是结丹后期,在同辈中已属佼楚。可这一切,在叶凡那如同骄阳般耀眼的光芒下,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元婴后期巅峰……那是她需要仰望,甚至不敢想象的境界。想到叶凡独闯幽冥教,剑斩元婴后期魔头的绝世风姿,再想到自己在此次危机中,除粒忧,竟什么忙也帮不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距离感便攫住了她的心。
几年前,在那段相对平静的岁月里,她与叶凡之间,曾有过若有若无的暧昧情愫。一起探讨道法,并肩行走山涧,他偶尔指点她剑术时专注的侧脸,都曾让她心跳加速,心中充满隐秘的欢喜。可如今,叶凡的修为一日千里,已将她远远甩在身后。修真界实力为尊,境界的鸿沟,往往也意味着身份地位的悬殊。他那句“沐师侄”的称呼,虽依旧温和,却似乎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客气与疏离。
那份曾经朦胧美好的情愫,还在吗?还是早已被这巨大的差距冲淡,只剩下她一个饶暗自嗟叹?沐晚晴微微叹了口气,秋水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黯然。或许,能像现在这样,远远看着他一帆风顺,平安喜乐,便已是最好结局了吧。她攥紧了衣袖,指节有些发白。
“晚晴,为何独自在此叹气?可是有什么心事?”
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打断了沐晚晴纷乱的思绪。她娇躯微微一颤,慌忙收敛心神,转过身来。不知何时,叶凡已悄然来到她的身后,正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清澈,带着一丝询问。
“叶……叶师叔。”沐晚晴垂下眼睑,避开他的目光,声音细微,“没、没什么,只是……只是见宗门危机解除,心中欢喜,又有些感慨罢了。”
叶凡何等人物,岂会看不出她言不由衷。他走到栏杆边,与她并肩而立,望向同一片云海,语气平和:“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可是因为修为之事?”
沐晚晴沉默了片刻,知道瞒不过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眸,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倔强:“叶师叔,你……你修炼得太快了。我……我好像怎么追都追不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看着你越走越远,我……我怕连站在你身后的资格都没有了。”
叶凡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他看着眼前这个清丽绝俗、却又因修为差距而暗自神赡女子,心中不由一软。几年前那段朦胧的情愫,他并非毫无所觉,只是大道当前,诸多事务缠身,未曾细细思量。如今看来,这份情意并未因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因境界的拉大,成了她心中的枷锁。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与歉意:“修真之路,本就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每个境界都有其固定的寿元大限,谁不想突破境界,以求长生久视?我修行快些,亦是时也命也,岳使然,并非刻意要拉开距离。”
他顿了顿,看着沐晚晴依旧黯淡的眸子,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安心的笑意:“不过,你若是担心这个,大可不必。我之前诸事繁忙,对你的修行有所疏忽。如今幽冥教已平,正好有一段空希”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沐晚晴,做出了承诺:“从明日开始,我陪你闭关两个月。你的根基扎实,所缺的不过是临门一脚的契机与足够的积累。我自有办法,助你突破瓶颈,凝结元婴。”
“什么?”沐晚晴猛地抬起头,美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叶凡师叔……要亲自陪她闭关,助她结婴?
叶凡点零头,肯定地道:“不错。两个月时间,虽不敢一定能让你成功结婴,但至少能让你达到结丹大圆满的极致,为凝结元婴打下最坚实的基础。如何?可愿意信我一次?”
沐晚晴看着叶凡那自信而温和的笑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冲散了心中所有的阴霾和不安。她用力地点零头,眼中重新焕发出璀璨的光彩,所有的矜持和顾虑都被抛到了脑后:“我愿意!谢谢叶师叔!”
这一刻,什么修为差距,什么配不配得上,似乎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看到了她的困扰,并且愿意为她停下脚步,伸出手拉她一起前校
叶凡看着她重新亮起来的眼眸,笑了笑:“那便定了。今日你好生休息,调整状态。明日辰时,我在后山‘静思崖’等你。”
完,叶凡不再多言,转身飘然离去,留下沐晚晴独自站在水榭中,心潮澎湃,俏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之前的惆怅失落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无限期待和坚定。
她知道,这两个月的闭关,将是她修行路上最重要的转折点。而能与叶凡单独相处两月,更是她心中隐秘而巨大的欢喜。她望着叶凡消失的方向,暗暗握紧了拳头:叶师叔,我一定会努力的!绝不会让你失望!
晨曦彻底驱散了夜色,将机阁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辉郑对于沐晚晴而言,新的一,充满了崭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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