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阳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碧华正在收拾行李,安安兴奋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把心爱的布娃娃塞进书包。
妈妈,我们真的可以回奶奶家住一个星期吗?安安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啦,碧华摸摸女儿的头,奶奶可想你了,昨还打电话问我们什么时候到呢。
她转向正在阳台浇花的父亲:爸,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住几?村里现在可凉快了,晚上还要盖薄被呢。
张建生放下喷壶,笑呵呵地:你们娘俩好不容易回去一趟,我跟着凑什么热闹。再了,他狡黠地眨眨眼,你王强哥这么久没见你们,肯定有一肚子话要。
碧华脸一红,您又拿我开玩笑。
安安跑过来抱住姥爷的腿:姥爷一起去嘛!奶奶家可大了,后院还有秋千呢!
张建生弯腰把外孙女抱起来:哎哟,我们安安真孝顺。不过姥爷这周要和棋友比赛呢,就是那个总输给我的李爷爷,他这周一定要赢回来。
其实碧华明白,父亲是怕给她添麻烦。自从继母离开后,父亲总是这样,明明很想和家人在一起,却总怕成为子女的负担。
碧华柔声,强子特意交代了,让我一定把您接去住几。他新盖了间客房,是专门给您准备的。
就是就是!安安抢着,爸爸还要在院子里给您搭个葡萄架呢!
张建生眼眶有些湿润,但还是摆摆手:下次,下次一定去。这周老年活动中心有乒乓球比赛,我都报名了。
碧华不再勉强,转身继续收拾行李。她细心地给父亲准备好一周的食材:包好的饺子冻在冰箱,卤好的牛肉切片分装,连每要吃的药都分好放在盒子里。
爸,早餐我都准备好了,您热一下就能吃。每要记得吃降压药,我让对门李阿姨帮忙看着您。
张建生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心里暖暖的:放心吧,你爸我还年轻着呢,能照顾好自己。
其实他何尝不想去看看外孙女的成长环境?只是想到女儿女婿久别重逢,他实在不忍打扰。再,村里那些老伙计要是看见他跟着女儿回婆家,免不了要闲话。
姥爷,安安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爸爸给您买了新鱼竿!带您去河边钓鱼!
张建生眼睛一亮:真的?就是上次在电视上看到的那种带转轮的?
对呀对呀!安安手舞足蹈,爸爸河里有这么大一条鱼!她使劲张开双臂比划着。
出发前,碧华还在不放心地叮嘱:
爸,煤气记得关总阀。
阳台的花我浇过水了。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张建生笑着把母女俩送到楼下:知道啦,再啰嗦赶不上车了。
公交车缓缓驶来,安安突然挣脱妈妈的手,跑回来抱住姥爷:姥爷,我会想你的!我给你带奶奶家的枣子!
看着公交车远去,张建生站在路边久久没有离开。对门的李阿姨买菜回来,打趣道:老张,舍不得了吧?要我你就该跟着去。
张建生笑笑:让孩子们自在几吧。走,杀两盘去?
公交车上,安安趴在车窗上,脸写满失落:妈妈,姥爷真的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吗?
碧华把女儿搂在怀里:姥爷有姥爷的生活啊。你看,李姥爷、王姥爷都是他的好朋友,他们在一起下棋打球,也很开心。
其实她何尝不担心父亲一个人在家?但她也明白,父亲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和社交圈。自从退休后,父亲在活动中心交了不少朋友,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等我们回来,碧华对女儿,给姥爷带点土鸡蛋,再挖些野菜,姥爷最爱吃这个。
安安用力点头:我还要给姥爷编个花环!
送走女儿外孙女,张建生确实过了几自在日子。早上和棋友杀几盘,下午打打乒乓球,晚上还能看看抗战剧不用担心吵到孩子。
但第三晚上,他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觉得有点寂寞。这时手机响了,是安安发来的视频通话。
姥爷快看!镜头里,安安举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爸爸钓上来的!妈妈给你留着呢!
王强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爸,周末我接您来住两吧,这鱼得现钓现吃才香。
张建生笑着答应,心里暖暖的。也许,偶尔去女儿家住,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周后,碧华和安安满载而归。安安一进门就献宝似的掏出各种:野花编的花环、河边捡的漂亮石头、奶奶给腌的咸鸭蛋...
张建生抱着外孙女,闻着孩子身上阳光的味道,觉得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碧华笑着,强子下周末来接您,住到秋再回来。
这一次,张建生没有拒绝:好,正好去试试新鱼竿。
窗外,夕阳正好。三代饶感情,就像这夏日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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