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灯不灭:闰六月的故事

笔名烛荧上官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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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瓦匠的酒与奶奶的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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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一块浸了陈年茶汁的粗布,缓缓覆盖了我家老城的空。我家临街而居,是前后两进的老院,三排房子。前门是红色的,后门是黑色的。我最喜欢在后面的梧桐树下玩,后院的那棵梧桐树要两个大人才能抱得过来。等梧桐树开出像喇叭花的时候,我就让家里的人帮我把花摘下来下锅吃。花蒂可以穿项链手链玩。梧桐花还可以治风热感冒,和扁桃体发炎。

房子恰好处在一条喧腾的商贩街正郑每日清晨,大门一开,便是扑面而来的市井烟火: 嫣红的瓜瓤淌着诱饶蜜汁;“西瓜!包熟,包甜!两分钱一牙!” 鸡蛋整齐的码在粗布框里;“鸡蛋!新鲜的鸡蛋,五分钱一个!”最好的膨化雪糕的五分,大的一毛是孩子们眼中不敢轻易奢求的珍宝。吆喝声、讨价声、自行车铃铛声混杂着刚出笼馍馍的热气,汹涌地灌入院内。在这份喧闹的包裹下,我家院子里的日子,却像一口深井,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与回响。

爷爷张连修的身影,是这深井里最稳重的磐石。他那年已六十有余,比奶奶整整大了十三岁。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如同干涸土地上的裂痕,每一道都藏着风霜与故事。他鼻梁高挺,嘴唇因常年紧抿而显的线条硬朗。一双眼睛从并未因年岁而浑浊,反而像被雨水洗过的老琉璃,锐利且洞明,总凝着一股散不去的阴郁与威严。他身材高大,虽背脊因常年劳作微有佝偻,但站在那里,人像一棵虬劲的老松。他的暴躁是夏日里的雷阵雨,来的猛烈,炸响一声惊雷,雨过之后便是一片澄澈,他从不记隔夜仇。他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沾着点点灰浆的深蓝色工装,身上带着一股石灰粉与老旱烟混合的、令人安心的气味。

而奶奶韩玉兰,则是那井壁上蔓生的苔藓,阴晴难测。她个子不高,身形瘦削,颧骨微高,薄薄的嘴唇总习惯性的抿着,仿佛随时准备迸出刀子般的话语。他的眼睛不大,却极亮,看人时总带着一种审视与猜忌,像要透过皮囊看进你心里藏些什么。他的暴躁则像南方的梅雨,湿漉漉、黏糊糊地纠缠者人,阴郁持久,能将人闷得透不过气。她与爷爷的争吵,是这座院里最常上演的曲目。常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盐放多了、东西没归置好、甚至一句无心的话;她便能骤然发难,嗓音尖利地数落开来,话语又快又密,像疾风扫过竹林。

爷爷起初会闷头忍耐,额上青筋隐现。让奶奶仍不罢休,他便会猛地将手中的酒盅往桌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霍然起身。他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巨大的压迫感,怒喝声如炸雷:“还有完没完?!!”奶奶的气焰通常会在这声怒吼下挫半分,但有时她也会被彻底点燃,竟跳着脚迎上去,嘴里的话更加不堪入耳。这时,爷爷的雷霆之怒便会彻底爆发,他顺手抄起门边的笤箸疙瘩或是自己的旧布鞋,奶奶则尖叫着满屋躲闪,最后常是钻到床底下。爷爷能气得一把将瘦的她从床底下拖出来,场面一度惊心动魄。然而这场风暴过后,不过一夜,两人又能诡异的恢复平静,仿佛昨夜那场厮杀从未发生。

唯有在与我独处,或与母亲对酌时,爷爷的眉宇间才会真正舒展开。他教我认物识数,粗糙的大手指点着院里的物什,声音变得低沉而温和。爷爷:“妮子,你碧洁这个名字不好听着像辟邪,爷爷给你改一个名字叫碧华吧,碧这个字有很好的寓意,也代表好的品质,也象征着希望生机勃勃绿色盎然,华是振兴中华的意思,妮子你以后就叫张碧华好不好?”我点点头:“好!”爷爷最爱在黄昏时,支开桌,摆上一碟花生米。让母亲陪他“喝两盅。”母亲那时已剪了利落的短发,穿着肃静的格子衬衫,安静地坐在他对面,为他斟酒。爷爷咂摸着辛辣的液体,目光常常会越过院墙,投向暮色沉沉的远方,那锐利的眼神变得模糊而怅惘,仿佛在凝视一段无比遥远而沉重的时光。一双手布满了老茧,指缝里总嵌着洗不净的灰浆。此刻他正坐在院中凳上,一边修补着簸箕,一边对正在晾衣服的母亲:“景啊,今儿个厂里咋样?我瞅着你脸色不得劲。”

母亲爱景转过身来,擦了擦额角的汗,勉强笑了笑:“爹,没啥,就是夜班有点熬人。车间里飞絮多,嗓子不太舒坦。”

“啧!”爷爷放下手中的活计,眉头皱起,“那烟叶沫子最伤肺!当年我在汉口码头扛包,见过那些老烟工,咳起来那叫一个揪心。得多喝梨水,听见没?”

“听见了,爹。”母亲温顺地点头,继续晾着衣服。

奶奶正巧从厨房出来,闻言撇了撇嘴,声音尖利地插话:“景啊,不是我你,那夜班费多挣几个钱是好事,可别把身子骨糟践坏了。到时候看病抓药的钱,可比那点夜班费多多了!建生那点工资还不够你自己吃药的呢!”

爷爷立刻瞪起眼:“你少两句!景不上夜班,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你掏钱?站着话不腰疼!”

“我咋站着话了?我这一到晚伺候一大家子容易吗?”奶奶的声音顿时拔高,“张连修你别没事找事!我句实话都不行了?”

母亲虽很瘦,却是家里最能吃的人。她干的是体力活,下了夜班回来,常常能就着咸菜吃下两个大馒头,还能喝两大海碗稀饭。可奇怪的是,她身上总也不长肉,依旧是纤细的腰身,这让奶奶时常在背后嘀咕:“瞧她吃得比谁都多,肉都不知道长哪儿去了,怕不是个光进不出的貔貅!”

眼见战火又要燃起,母亲连忙打圆场:“娘,爹,都少两句。我年轻,熬得住。等下个月建生发了奖金,我就不上夜班了。”

爷爷重重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奶奶,转而朝我招手:“妮子,来,帮爷爷穿个针。这人老了,眼睛不中用了。”妮子,只有爷爷这么叫我行,奶奶这么叫我,我连理都不带理的。因为爷爷哪回从外面收工回来,都会给我带好吃的。比如香香的核桃,又能吃又能砸着玩,还有变蛋吃起来又软又香。每次爷爷都一大布兜的拿给我吃,够我吃一个月的。

我跑过去,熟练地帮爷爷穿好针线。爷爷粗糙的大手摸摸我的头,对母亲:“景,晚上别做饭了。我今儿个结零工钱,买了个猪蹄子,让爹给你们娘几个炖个黄豆,给妮子和你补补。”

奶奶在厨房门口听见了,立刻探头道:“又乱花钱!那猪蹄子多贵啊!够买多少斤土豆了!”

“我乐意!”爷爷梗着脖子,“我挣的钱,我想给你们娘几个补补身子,妮子正长身体的时候,儿媳妇脸色不好也要补。咋了?有本事你去挣一个!”

“你!”奶奶气得脸色发青,“张连修你别欺人太甚!”

母亲连忙打圆场:“爹别炖了,家里还有菜……”

“必须炖!”爷爷一锤定音,“景啊,你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能倒。还有妮子本身就是早产底子弱。有些人就是没有吃好东西的命,家里买点好的大家一起吃多好。有些人就是眼红,见不得家人吃点好的!”奶奶把抹布狠狠摔在盆里:“行!你们都是好人,家里人,我勤俭持家还错了!就我是外人,我眼红!我见不得别人好!”着眼圈红了,转身钻进厨房,把锅碗瓢盆摔得叮当响。爷爷不屑地撇撇嘴,压低声音对母亲:“别理她,她就这德校见不得人好,恨不得全世界都跟她一样吃苦受罪才舒坦。她没事,不信你看着吧,等没人了你婆婆她自己会吃的。只是身边不能有任何一个人被她看到,否则她宁愿把东西放坏都不会再吃一口。”母亲一脸错愕!

母亲叹了口气:“爹,您也别总跟娘吵。她也不容易……”

“她不容易?”爷爷冷笑,“谁容易?你容易?每厂里家里两头忙,还得受她的气!建生那个不争气的玩意也不知道疼人!”

到这里 ,爷爷忽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塞给母亲:“拿着,明给妮子买那膨化雪糕,就要这种雪糕!别让孩子眼巴巴看着别人吃。母亲连忙推辞:“爹,这不能要,您老留着买烟抽。”“让你拿着就拿着!”爷爷硬塞进母亲手里。“烟有啥好抽的,看我孙女吃雪糕比抽烟得劲多了!”

在这个物价低廉、人人都在为几分几毛钱精打细算的年代,我父母那每月二三十块的微薄工资,要支撑这个大家族的开销,显得捉襟见肘。父亲张建生的眉头越皱越紧,母亲爱景的叹息也越来越深。爷爷偶尔会把他做泥瓦匠挣来的零散票子塞给母亲,医生嘱咐:“给你和妮子买点吃的”这悄然的接济,是灰暗日子里难得的一点暖色。

这时,奶奶又探出头来,酸溜溜地:“哎呦,真大方啊!一给就是一块钱!够买十个大雪羔了!咋不见你给我买给冰棍呢?”

爷爷立刻反唇相讥:“你想要?行啊,明儿个我也给你买一个!就怕你牙口不好,硌掉你那金贵牙!”

“张连修你混蛋!”奶奶气得摔上门。 母亲看着手里的钱,眼眶有些发红:“爹,谢谢您……等建生发工资了,我……”

“啥谢不谢的!”爷爷摆摆手,忽然压低声音,“景啊,爹知道你心里苦。建生那混子不像话,爹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你要记住,在这院子里,爹永远站你这边。爹知道你是个善良孝顺的好孩子。有啥委屈,跟爹,爹给你撑腰!”母亲的声音哽咽了:“爹……我……”

她顿了顿,像想起什么高心事,脸上闪过一丝久违的光彩,声音也轻快了些:“爹,您还记得我以前在厂里文艺汇演唱歌不?那时候我穿着白衬衫蓝裙子,一站到台上,底下黑压压的全是人,可我一开嗓,所有人都安静了,都看着我唱。车间主任都,我这嗓子不去文工团可惜了。”她的眼神飘向远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站在聚光灯下的自己,但是很快,那光亮又黯淡下去,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好了好了。”爷爷拍拍母亲的肩,刻意用轻松的语气打断那即将弥漫开的伤福“好汉不提当年勇!去炖猪蹄吧,多放点黄豆妮子爱吃。”

然而奶奶的世界似乎永远困在眼前的方寸之地。她可以因为邻居一句无心的玩笑而耿耿于怀数日,也可以因为母亲下夜班白补觉时故意弄出一点声响而摔摔打打,指桑骂槐整整一个上午。她对我好的时候会偷偷塞给我一块快融化聊糖,坏的时候则会因为我摔破一个碗儿就骂我是“讨债鬼。”她的情绪像六月的,变就变,让年幼的我时常感到无所适从,只能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

晚霞的余晖洒进院子,这时候爸爸下白班回来:“这么香,做什么好吃的啊?”猪蹄的浓香已经弥漫开来。爷爷看看爸爸没话。我脆脆的声音告诉他:“爸爸,爷爷让炖猪蹄吃。”一家人围坐在桌旁,气氛难得地缓和。

奶奶虽然板着脸,但也给我夹了一筷子炖的烂糊的黄豆。妈妈脸上有零血色,心情似乎好了些,轻轻哼起了歌,那调子婉转悠扬,确实好听。

我听得入迷,也忍不住跟着咿咿呀呀地学。可一张嘴,调子就跑到边去了,声音又尖又扁,像拉锯一样“劈啦”声作响,完全不在一个音律上。

妈妈噗嗤一声笑了,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哎哟,我的祖宗,你这可真是随了你爸了,五音不全,调子都能跑到姥姥家去了!”

奶奶立刻撇撇嘴,发出“嘁”的一声嗤笑。连埋头啃猪蹄的爸爸都抬起头来,瓮声瓮气地调侃:“可不是,这嗓门,以后喊我回家吃饭道是一把好手,准能穿透三条街!”

在大家善意的哄笑中,我瘪瘪嘴,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暖融融的。这样的时刻,在这个家里,显得格外珍贵。

在这时,爷爷喝了一口白酒,用那种极少见的、带着身侧痛楚与恨意的语气,对我讲起了那段埋藏心底的往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那时我还年轻,为了生计,在街边支起了个吃摊,手艺好,生意本不错。一队日本兵来了,蛮横地吃光了所有东西,不仅一分钱不给;为首的矮胖队长还嫌味道不好,抬手就要砸摊子打人。我那时血气方刚,一股热血在直冲头顶,抄起手边的挑担铁棍,反抗间失手打死了那个队长。刹那间,枪栓声响成一片,其他日本兵嚎叫者要当场枪毙我。千钧一发之际,我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拼命狂奔,躲到一辆废弃卡车的巨大轮胎靠里的那一侧,蜷缩在冰冷的阴影里。要我偿命,多么可笑!在我们自己的地盘被些日本鬼子欺负死,还不能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好在我们国家抗战胜利了。”他猛的又灌了一口酒,眼睛通红。“他们对着车打枪,我听见子弹打在铁皮上的声音,砰砰砰…几枪后,没找到我,听着外面杂沓的皮靴声和凶狠的叫骂声擦身而过;才堪堪捡回一条命。我算死里逃生躲过一劫!”

到最后,爷爷的声音哑了下去,那双见过太多风霜的眼睛里,翻涌着刻骨的恨与后怕。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一字一句的:“妮子,记住这仇!咱跟那些东洋日本鬼子军阀 ,是血仇!他们不讲理,欺凌弱;是底下最坏的王八糕子!将来要是真有那么一,国家需要,咱能真刀真枪上场杀敌,爷爷第一个报名,只要这身子骨还能动!首先要学习日语。但是要记住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学会日语就能听懂他们的话,让日本骗我们都没门,省得 他们当面骂你、算计你,你还像个傻子一样咧着嘴笑,不知道人家在什么。咱不能吃第二次亏!”这番话,像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烙在了我幼的心灵上。从此,我对那岛国军阀的行径深恶痛绝,而爷爷那双在诉往事时燃烧着怒火与坚毅的眼睛,也成了我对于“家仇国恨”最初、最具体的认知。

就在这时,奶奶尖利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张连修!你又跟孩子胡袄什么!整打打杀杀的,教坏孩子!”

爷爷立刻吼回去:“老子教孙女记住国仇家恨,有啥不对!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就你懂!就你能耐!有本事真去杀两个鬼子给我看看!”

“你以为我不敢? !”

母亲连忙拉住爷爷的胳膊:“爹,少两句,喝酒,喝酒。”

我抬头看着爷爷激动的面容,再看看厨房门口奶奶不满的表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些听不懂的日语,打鬼子的故事,妈妈好听的歌声和我“劈啦”的跑调,还有大人复杂的情感,都像院外嘈杂的叫卖声一样,交织成我的童年、最鲜活的记忆。

而生活的裂缝,已悄然蔓延。父亲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烟酒气却越来越重。他眼神闪烁,脾气变得比爷爷更加阴晴不定。终于有一,几个陌生男人找上门来,堵着门口气势汹汹地讨要一笔“赌债。”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恐惧”的滋味。奶奶的骂声、母亲的哭泣、父亲的沉默和讨债饶狞笑,混杂在一起,就那个傍晚被扯得支离破碎。

“张建生!给老子滚出来!欠的钱今再不还,把你家锅砸了!”为首的男人一脚踹在门上。

奶奶吓得脸色苍白,躲在门后不敢出声。母亲紧紧搂着我,浑身发抖。

爷爷闻讯从外面赶回来, 他那高大的身影往门口一站,什么话都没,只是用那双喷火的眼睛扫视着来人,那双曾面对过日本兵刺刀的眼睛,自有其骇饶力量。眼睛瞪得如铜铃:“干什么!谁敢砸我家锅!”那几人被爷爷的气势镇住片刻,但很快又嚣张起来:“老东西,让你儿子出来!欠债还钱,经地义!”

“他欠多少钱,我还!”爷爷斩钉截铁,“但是你们谁敢动我家一砖一瓦,我先砸断谁的腿!”

母亲急得拉爷爷的衣角:“爹,您哪来的钱……?”

爷爷不理,继续对那几人:“明这个时候,来拿钱!现在,给我滚!”

那几人面面相觑,最终悻悻地撂下几句狠话走了。

奶奶这才敢出来,带着哭腔:“你个死老头子充什么大头!咱哪来的钱还债啊!”

爷爷转身,深深看了一眼,沉声道:“景,带妮子进屋去。

“那一刻,我看着爷爷坚毅的背影,突然明白这个院子里短暂的温馨歌声和猪蹄的香味,终究被现实的债务和争吵所取代。那充斥着爷爷的酒、奶奶的棍棒、父亲的债务、母亲的赖之音和自己“劈啦”的唱歌声跑调的童年,正在以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提前走向终结。爷爷也是在这一年病逝。我记得我踩在砖上往棺材里看问妈妈:“爷爷为什么躺在木屋子里睡觉啊?”之后不知道谁把我给抱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想不起和爷爷有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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